“聶家村。”和尚回的幹脆。
“那個聶家村?”粗獷的聲音回問。
“就朱家村那邊的聶家村。”和尚回的巧。
隨之,那粗獷的聲音沉默了一秒。
“行吧,聶家村,不過我事先說好了,去聶家村得加錢,得付雙倍。”
“沒問題!”和尚回道。
隨之,我們告訴了粗礦聲音我們此時的地址,那粗礦聲音便讓我們在火車站廣場等他。
於是我們又去到了火車站廣場邊上,直到二十來分鍾之後,一輛出租車緩緩行駛了進來,車裏探出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不停的瞟著廣場四周。
見狀,和尚招了手,那出租車也是在我們一旁停下,探出車窗的男人沒有先說話,而是打量了我們一番,跟著就蹙了眉。
“我靠……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我一愣,與和尚對視了一眼,當然不知道這絡腮胡什麼意思。
絡腮胡跟著一直和尚:“陽氣這麼盛,佛家的人吧?”
我心中一動,也是瞬間明白了,這出租車司機不簡單啊。
“喲~~”和尚跟著一笑,“高人啊。”
“高人就算了,開出租之前跟過一師傅,學過些皮毛,”出租車司機說著,卻又是皺眉指了指我和楊瑩,“倒是這兩位,一個比一個陰氣重,你們要是去聶家村,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出事兒。”
“放心,”和尚跟著道,“陰氣重不代表道行淺,隻是修煉的方式有些不同罷了。”
絡腮胡挑眉,再次打量了我與楊瑩一眼,跟著點了點頭:“那行,上車吧。”
於是,我們便上了這絡腮胡的出租車,和尚坐在副駕駛,我與楊瑩坐在後排,隻是上車之後絡腮胡就伸出了手。
“車費五十,先付錢。”
我聽的一愣,心中是一片肉疼。
那可是一斤豬肉幾毛錢的八十年代,五十塊完全可以說是巨款。
不過沒有辦法,我當然隻能乖乖的給了錢,隻是有些好奇。
“師傅,出租車不都是到了才付錢嗎?”
絡腮胡跟著一挑眉:“你要知道你們去的是什麼地方,我可不保證你們會不會在半路上出事兒,如果出事兒了,我問誰要錢去?”
“有這麼邪門?”我蹙眉,“我們可是去聶家村,又不是平安村。”
“也快了,”絡腮胡搖了搖頭,“平安村就快把聶家村吞咯~~”
我聽得蹙眉,絡腮胡也沒有再開口,一腳油門就帶著我們向著長街一頭行駛而去。
一路上,絡腮胡問了問我們為什麼去聶家村,當然,和尚還是那一套說辭,說我們去聶家村認祖。
“認祖,我看各位不像吧~~”
絡腮胡說著,自後視鏡瞟了一眼後排的我:“剛才我還沒發現,小兄弟,你腰間帶著的東西不一般吧~~”
我聽得是心中一動。
我腰間的東西當然是斬馬刀,這絡腮胡居然發現了我腰間不對勁,這樣看來,他能夠感知到我腰間斬馬刀的煞氣。
看來這絡腮胡並不止他說的那樣,隻跟著某位師傅學過而已,能感知到煞氣,至少也算入了陰陽江湖的門。
或許是將我不回答,絡腮胡再次開了口。
“各位,既然都是江湖中人,我得提醒你們一下,平安村可不是一般的險地,進去的人我就沒見過有出來的,各位如果是打平安村的主意,我勸你們還是罷手吧。”
“瞧你說的,”副駕駛的和尚一笑,“我們真的隻是去聶家村認祖,甚至這是我們第一次來重慶。”
“那各位是哪兒的人?”絡腮胡問。
“關東。”和尚回的幹脆。
絡腮胡跟著點頭:“聽說關東有龍脈,藏在關東第一山,長白山中,又說長白山中住有仙人,一直沒機會去,也挺遺憾的。”
我聽著,不由挑眉。
長白山有龍脈不假,自古以來都有這說法,但是住有仙人,這我可是聞所未聞。
看來不管是在什麼地方的陰陽江湖中,這長白山的地位都不低啊。
思索著,副駕駛的和尚又是開了口,旁敲側擊的問絡腮胡,那平安村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為什麼傳的那麼邪門。
絡腮胡跟著沉了神色,許久才歎了口氣開了口。
“這平安村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
這樣說吧,從我們這邊陰陽江湖誕生之始,也就是幾百年前,那平安村就存在了。
傳說,平安村在沒有名字的時候,隻是一座荒山。
直到幾百年前的一個雷雲夜,一道雷霆劈在了那荒山上,從而擊垮了整座山。
當然,這都是傳說,肯定有些誇大,但是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兒,讓那荒山坍塌了。
而這荒山坍塌之後,附近村子的人都去圍觀,卻紛紛發現,這荒山坍塌的泥土中顯現出了一個村子……”
絡腮胡說到這兒,我聽得是心中一驚,瞪眼就問:“你的意思是村子在那荒山下麵?”
“我說了,具體的誰也不清楚不,畢竟都幾百年了,我現在告訴你們的也都隻是江湖中的傳說而已。”
絡腮胡回著,副駕駛的和尚隨之扭頭瞪了我一眼,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會晤,沒有再打斷絡腮胡,絡腮胡也是繼續說了起來。
“那村子顯現出來之後,很多附近的村民去圍觀,隻發現那村子的房屋都是石頭質地,似乎是個古遺跡。
而當時圍觀的村民中有數人起了賊心,一起結伴就溜進了村子,想看看村子裏有沒有什麼值錢的古代寶物。
然而,那些人一進村子,那村子的最深處就冒出了一股濃煙,跟著就是慘叫,嚇壞了圍觀的所有村民。
當然,村民們雖然害怕,但因為人多勢眾也沒有逃,其中有一位在各個村子地位都頗高的村長站了出來,組織著村民們就進了村子,想救出那些溜進村子的村民。
因為有人領頭,村民們也沒有那麼害怕,進了村子之後也鑽進了大霧,在村子各處就尋找了起來。
但是漸漸的,村長發現了不對,因為他每次清點人數的時候都會發現,自己帶著進村的村民們陸陸續續的在大霧中不見了……”
說道這兒,絡腮胡深呼吸了一口氣,跟著才繼續道。
“剛開始是一個,後來是兩個,直到村長下令撤出村子的時候,已經足足失蹤了二十人!
沒有聲音,沒有動靜,沒有一點征兆,那二十位村民就這樣消失在了村子的大霧中……
緊接著,村長帶頭撤出了村子,直到撤至村頭的時候,看見這村頭居然多了一個石門。
石門中空,上方掛著一塊石匾,匾上刻著平安村三字。
而就在村長帶著所有村民撤出了平安村的大門時,突的,從平安村大門上,一個東西砸落了下來……”
絡腮胡說到這兒,瞪大了眼,就好像他就在當場,就在平安村的村頭一樣。
“那砸在地上的東西是一個仿佛被鮮血浸泡過的包裹,而包裹中的……
是一張張消失的村民的臉皮!
而最詭異的是,那些臉皮……都在笑……”
絡腮胡說完,對著後視鏡中的我和楊瑩呆滯著神色咧起了嘴。
我心中一顫,楊瑩則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哈哈,是不是很嚇人?”絡腮胡跟著是一通大笑。
“嚇人?不見得吧?”副駕駛的和尚跟著接過話一挑眉,“這故事裏的漏洞太多了,且不說是什麼東西抓走了那些村民,光說你講述的最後一點,我想請問,光是臉皮應該怎麼笑?”
我聽著,也是恍然,皮貨我見多了,光是臉皮沒有眼睛嘴齒,當然沒有所謂的笑不笑,隻要想,弄成什麼模樣都行。
“膽兒挺肥啊~~”絡腮胡瞟了一眼和尚,“不錯,我也說了,我聽得都是傳說,肯定有誇大……但是……”
突的,絡腮胡再次沉了聲:“也有不是傳說的,你們要聽嗎?”
和尚挑眉點頭,讓絡腮胡講下去。
絡腮胡同樣點頭,擺弄了一下後視鏡上吊著的一麵小型八卦鏡。
“這後麵的事兒,可就是貨真價實了……
前麵說那傳說,我從小也隻當成陰陽江湖中的故事,可是後來,重慶有了出租車,迫於壓力,我也沒有再跟著師傅學陰門,而是轉行當了出租車司機。
我是最早的那批出租車司機之一,那去往平安村的路我也跑過幾回,那時候還算正常,直到三年前,我們的同事發現,平安村那邊的路上時不時的會出現霧氣……
不管是什麼天氣什麼日子,有時候跑到那路上,明明天空中一片晴朗,可路上就是有彙聚的霧氣。
而剛開始也沒有人多想,都以為隻是自然現象,可後來就不對勁了。
漸漸的,據進入過那霧氣的同行說,那霧氣中根本就與外界是兩個世界。
有時候進入了霧氣幾個小時才出的來,而出來一看,其實霧氣彙聚的地段也就那麼幾十米。
還有人說在穿過霧氣之後發現出租車上布滿了手印,當天回家之後就夢到許許多多古時裝扮的人,那些人質問他:為什麼不停車啊?為什麼不載我一程啊?為什麼不帶我出去啊?
而一旦出現這種狀況,肯定是要大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