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話不要說的這麼重,”刑廉冷笑著,“你要知道,你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你對我們還有用處,當然,你那斬馬刀的心魔斬,還真的傷到了我,不過比起三十年前遠古神的封印,完全就是九牛一毛,你無法想象我被遠古神的封印傷到之後是怎麼緩過來……”
“我不想知道!”我冷聲打斷了刑廉,“我隻知道,你沒有被遠古神的封印劈死,那是老天無眼!”
“老天?”刑廉冷笑,“老天有眼,就不會讓僵屍一族孤獨世間……”
“別跟我扯什麼僵屍一族,你們隻不過是成為了僵屍的刹而已!”我回懟道。
刑廉沉默了一瞬,我卻是清晰的感覺到,身旁的媚娘不停的踢著我的木椅一角。
我當然知道媚娘的意思,她是讓我不要激怒了刑廉,但是目前的狀況,我死,遠比我活著好,我如果活著,刑廉就會多一張對付長白山的底牌。
“一定要用這種口氣給我說話嗎?”
刑廉開了口,什麼冰冷:“那好,你他娘的,告訴我,你們從天池中帶出來的劍印,是不是就是這把破劍?”
刑廉說完,手中一揚,我這才發現,他的手裏正握著天劍!
我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驚,沒有想到這刑廉居然能握住天劍。
當然,這是天劍沒有出鞘的形態,天劍如果出鞘,刑廉肯定是無法靠近。
而此時,隻怕刑廉還不知道這一點。
“這確實是我們從天池中帶出來的劍印,不過就憑你的本事,你可打不開它?”我回著,死死的盯著刑廉握著天劍的手。
刑廉跟著冷哼了一聲,還真的就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天劍的劍柄。
一時間,我瞪大了眼,心中不停的默念著,讓刑廉打開天劍,以求天劍的靈力重傷刑廉的僵屍軀體。
然而刑廉卻又是一陣冷笑。
“我會打不開這把劍?在你暈過去之後,我都不知道已經開過多少次了,這劍並沒有什麼特殊,隻是一把聚集靈氣的劍而已,想憑它傷到我,你們想太多了。”
我聽著,完全是皺了眉,刑廉跟著也真的打開了天劍,天劍出鞘,卻並沒有如我所想的散發出強烈的靈氣光芒,而是隻有一縷靈氣圍繞著劍身轉著,就像一條小蛇一樣。
我心中大驚,卻又同時想到,和尚說過,這天劍必須要和法印一起才能發揮出最大的能力,而這天劍與法印相隔太遠,其靈力便會大打折扣。
操……這叫什麼大打折扣,這完全是虛弱的一逼啊!
我心中直叫可惜,卻也能夠看出,擁有法印的和尚與我們的距離非常的遠,而此時,刑廉尚未出發攻擊仙家和我守山人一門,由此可見,我被媚娘的蠱弄暈,被帶到這兒,應該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我應該在長白山某一峰的半山腰,而和尚他們應該在下山的路上,所以天劍會這麼的虛弱,它相隔法印實在太遠了。
思索著,刑廉舉起了天劍,指向了我的眉心,而我也在天劍上靈氣繞到劍尖時,感受到了一股微微灼燒的疼痛。
“就這玩意,就是張道陵的劍印?陳昇,是這劍印出了問題,還是這玩意根本就不是劍印?”刑廉問道。
我聽著,第一個念頭就是千萬不能暴露了劍印是天劍和法印一對,不能暴露了法印在和尚那兒。
於是,我衝著刑廉一聲冷哼:“你不是本領通天嗎?你有本事就砸了這劍啊,這是不是劍印你心裏難道還不清楚?”
“果然,”刑廉一點頭,“這劍印是出了問題對吧?讓我猜猜,是不是被賦予了封印,封住了原本的神力?”
我咬牙裝作心緒被看破的模樣,閉著嘴沒有回答刑廉。
刑廉跟著冷笑,將天劍推進了我眉間一寸,隨之,天劍上的靈氣遊至劍尖時,我的眉心肌膚竟然被腐蝕般的疼痛了起來。
“說!”刑廉加重了聲音,“如何破解這劍印的封印!”
我死死咬牙,忍受著眉心肌膚的腐蝕,沒有回答刑廉,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刑廉。
“說!!”刑廉再次加重了聲音,天劍直接抵在了我的眉心上,頓時,我的眉心肌膚是一陣劇痛,就好像被岩漿貼著似的。
我止不住的放聲大吼了起來,這時,媚娘上前一步,對著刑廉拱手低下了頭。
“大人,這陳昇對我們還有作用,並且隻要這劍印在我們手上,能不能解開封印又有什麼區別呢?”
刑廉跟著冷哼,將天劍收了回去,插-入了劍鞘中。
“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讓他說出封印,我隻是想讓他嚐嚐疼痛的滋味,守山人陳昇,記住這疼痛的感覺吧,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心魔斬,可比這點疼痛重上數倍!”
“那是你活該!”我死死的咬著牙,抵擋著眉心的劇痛,“你他……”
突的,我一句髒話還沒有完全罵出口,嘴中卻是一啞,同時發現,我的咽喉處似乎被什麼東西覆蓋了,使得我無比難受的同時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是媚娘的蠱蟲!是她的蠱蟲堵住了我的喉嚨,迫使我無法再開口。
我死死咬牙,直勾勾的盯著對麵黑暗中的刑廉,刑廉卻又是一通大笑,充斥著鮮血的雙瞳卻是看向了我身後一旁的媚娘。
“媚娘,我怎麼覺得你很在乎他的生死?”
“不敢,”媚娘猛地跪在了地上,對著刑廉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媚娘隻是覺得這陳昇對於我們還有些用處,與其現在殺了他,不如留他一命,做個底牌。”
“你真是這麼想的?”刑廉成了聲。
“媚娘對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鑒,”媚娘提高了聲音,“這麼些年,媚娘潛伏關東陰陽江湖,給大人和各位捎去的情報沒有成千也有八百,怎麼會存有二心?”
“你不用亮功勳,我知道這一次我們能順利的進入長白山多虧了你的安排,而這一年,也確實是關東陰陽江湖最散的一年,”刑廉回著,聲音有所緩和,“三十年前結盟的那些老頭都已經退了位,新一代接過位置的出了那鄭明有些骨氣,其他的都是些歪瓜裂棗……”
說著,刑廉又看向了我。
“守山人陳昇,你說這一次,天時地利人和,除了地利你們強於我,天時人和我都強於你們,我為什麼不進攻長白山?是你的話,你也會進攻的吧?
這可怪不了我,是你們關東陰陽江湖已經不複從前,而我們刹之一族,還是上下一心!”
我聽著,又是咬牙又是歎息。
雖然與刑廉處於敵對關係,但是我不得不讚同他的話,如今的關東陰陽江湖大家,全部都是些笑話,一個個誰賺的多就跟著誰,而長白山有難,全部裝作沒看見。
我狠狠的咬了咬牙,刑廉跟著又道。
“守山人陳昇,我是你的話,我早就放棄了,憑什麼為了一群白眼狼拚命?你倒不如投靠我們刹之一族,像媚娘一樣,等到羅刹門洞開,你們都是我們羅刹國的功臣。”
我聽著,心中不由得一動。
刑廉說媚娘是投靠的刹之一族,而不是本身是刹之一族的人,那麼這又是怎麼回事,媚娘為什麼會投靠刹之一族?
不等我多想,刑廉又看向了還在一旁跪著的媚娘。
“媚娘,你盡管放心,這麼些年來,你為我們刹之一族做的事兒我都看在眼裏,對了,年前我就已經讓人將你的家人們接到總據地去了,保管他們在那裏享盡榮華富貴。
所以,你不用擔心,羅刹門一旦洞開,我會親自帶你去見你的家人,而你們都是我們羅刹國的功臣。”
“謝大人器重,媚娘定竭盡一切幫助大人。”媚娘跟著回到,依舊低著頭。
而我聽著,也算是明白了媚娘為什麼會投靠刹之一族。
這刹之一族綁了媚娘的家人!
當然,刹之一族要在關東陰陽江湖安下探子,那探子就一定不能是刹,不然肯定會被關東陰陽江湖發現,所以他們找到了媚娘,看中了媚娘的製蠱術,所以綁了媚娘的家人,讓媚娘加入了刹之一族,還不要臉的美其名曰幫忙照顧媚娘的家人……
這麼說來,媚娘之所以成為刹的探子,來到這關東陰陽江湖,完全是迫於無奈……
我心中有些亂,刑廉又跟著揮了揮手,讓媚娘將我帶下去,嚴加看管。
媚娘這才起了身,架著我就出了刑廉所在的石屋,一直下了樓梯,回到了我們石屋所在的長廊,這才是散開了遮蓋我咽喉的蠱蟲,讓我恢複了聲音。
我盯著媚娘,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媚娘看到了什麼似的,雙眼一瞪。
我順著她的神色看去,隻發現她看著的是長廊一邊的一間石屋門,而那石屋門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剛好關上,似乎有什麼人進去了。
媚娘跟著收回了神色,也沒說什麼,駕著我一路回到了我剛醒來時的石屋。
石屋中依然飄忽著燭光,媚娘將我放在了石床上,自己坐在了石床床腳,抱著雙膝側著腦袋盯著天花石板,神色完全的陷入了呆滯。
“媚娘,”我輕聲喚著,“你……”
“不要問,”媚娘冷聲打斷,神色依舊呆滯的望向天花石板,“不要在我回憶的時候擾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