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那趙磊停了下來,撐著雙膝深深喘-息,並向著夏雨柔擺了擺手。
“甘……甘拜下風。”
夏雨柔也是點頭,衝著那趙磊一抱拳,說了句承讓,那趙磊直接就退回了一眾獵人的木椅中,頓時,場上是一片掌聲雷動。
我看著,隻想這觀日峰的人想奪老刀把子的稱號,也不知道找個靠譜的高手過來,卻又發現,之前那幾位詭笑的獵人此時臉頰上依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就好像奸計得逞了一樣……
我去,那趙磊不會是做了什麼手腳吧?難道給夏雨柔下了毒?
我心中不安,而就在這時,還沒等場上的掌聲停下,又是一個獵人站起了身,衝著夏雨柔一抱拳。
“觀日峰劉二,特來請教小刀姑娘。”
我聽得心中一動,和尚也是跟著在我身旁喃喃著罵了起來。
“狗日的,觀日峰那些混蛋玩意到底請了多少打手?這是要車輪戰?”
“這選舉老刀把子名號就沒有個規矩?”我跟著低聲問,“就這麼縱容觀日峰的人胡來?”
“那是東家不在了,東家如果在的話,給他們一百個膽兒也不敢這麼胡來。”
和尚搖頭說著,看向了獨眼老七:“七哥,你怎麼看?”
“小刀危險了,”獨眼老七也是搖頭,“狩獵圈的規矩,隻要有能力就能競選老刀把子的稱號,小刀必須麵對這些人的挑戰,避不了。”
我聽著,心中也不安了起來,而場上,夏雨柔與那劉二已經動起了手,而看模樣,劉二同樣是個練家子,明顯也是觀日峰那些獵人請的打手。
不過,夏雨柔可不是吃素的,與劉二過了幾招之後便降住了劉二,直接擒著劉二的一邊臂膀將劉二壓在了地上。
我看得叫好,圍著的一眾獵人也是一片掌聲,而此時,又是一位獵人站了起來,衝著夏雨柔一抱拳,同樣報的觀日峰名頭。
一時間,所有的獵人都看向了那幾位詭笑的觀日峰獵人,大家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有問題。
“怎麼了?”那觀日峰的獵人中,一位咬著煙槍的獵人起了身,衝著所有投去目光的獵人冷冷一哼,“我觀日峰人才濟濟,這老刀把子的稱號古往今來也都是有能力者得知,不服的話,你們也上去打啊~~”
我聽著,心中道了一句厚顏無恥,那咬著煙槍的獵人又看向了夏雨柔,衝著夏雨柔一抱拳。
“小刀姑娘,這老刀把子的名號從來都是有能者得之,這是規矩,我們作為長白山的獵人就得遵守,你說~~對不對?”
夏雨柔盯著煙槍男人一凝眉,也沒發怒,而是重重點了點頭。
“這位前輩說的對,老刀把子的名號從來都是有能力者得之,不管誰上來,上來多少人,能站到最後的,就是老刀把子。”
說完,夏雨柔又是對那排眾而出的男人一抱拳,說了聲請賜教,跟著兩人便又紛紛對上了手。
我看著,不由得對夏雨柔感到了擔心,而身後一直沒吭聲的李嫣這時也開了口,聲音中帶著質疑的嚷了句,說按照這規矩,她也能上去打打。
“這水已經夠渾了,你可別淌進來了。”我看向李嫣蹙眉。
其實,李嫣的身手,夏雨柔打不贏,對付幾個觀日峰的打手還應該是綽綽有餘的,畢竟怎麼說她也是個雇傭兵,生裏來死裏去的,光看透生死這一點就比常人厲害了一個檔次。
一個六根不淨、貪戀紅塵的人,和一個李嫣這樣已經看透生死的人打,怎麼可能會贏?
隻是,李嫣那一頭金發和冰藍的雙瞳實在太顯眼,她要是上台該怎麼自報家門?
我想,李嫣不管說自己是長白山十六峰中哪一峰的獵人,都不會有人信。
所以李嫣上去隻會擾亂現場,給這本就不順利的老刀把子選舉增添麻煩。
勸住了李嫣,場上夏雨柔和那另一個男人的比試也落下了帷幕,不出意外的,又是夏雨柔獲勝,隻是我觀察到,夏雨柔已經在張開嘴深呼吸,看來這幾輪下來,她明顯也要快撐不住了。
而也是不出意外的,那與夏雨柔交手的男人才退了下去,又是一位自報觀日峰的所謂獵人站了起來,再次進入了眾獵人圍著的中央挑戰夏雨柔。
同時,獨眼老七的聲音從我耳邊低聲響起。
“看出來了,觀日峰的打手一共有五人,這是第四個,還有一個,就坐在大院門口。”
我聽著,順著看向大院門口,隻見大院門口的木椅上正坐著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
“看身形,又是一門致剛致猛的橫練武師。”和尚低聲接過話。
我聽得皺眉,很明顯,夏雨柔可撐不了太久了,能打過這剛上場的男人那都是謝天謝地了,別說還有一位看著實力非凡的武師。
這時,李嫣又是接過了話,對著我與和尚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大師傅,二師傅,要不然我替你們把那男人做了,這種事兒我幹多了,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隨之,我與和尚不約而同的瞪了李嫣一眼,開玩笑,這可是在我的皮貨鋪裏,如果又鬧出人命,不知道又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而就在這時,場上夏雨柔和新上場的男人已經停了手,又一次的,夏雨柔居然又獲得了勝利,而同時,那坐在大院門口的男人眼看就要站起來,我也沒再多想,趕緊先他一步踏進了眾獵人圍著的中央。
“在下皮貨鋪陳昇,小刀姑娘請賜教!”我衝著夏雨柔一抱拳,瞟眼示意她身後大院門處的男人。
夏雨柔跟著瞟了一眼身後那已經站起來了的男人,看向我微微點頭。
然而就在這時,那些觀日峰來的老獵人卻是嚷嚷了起來,其中,咬著煙槍的那位站起了身,其煙槍直指著我。
“小夥子,你說你的家門是哪兒?”
“皮貨鋪。”我挑眉回著。
隨之,一眾獵人是哄堂大笑。
“皮貨鋪?”咬著煙槍的獵人同樣笑著,“小夥子,我們選的是老刀把子,怎麼也得是狩獵圈的人,你一個皮貨鋪掌櫃來慘什麼熱鬧,就不怕拳腳無眼?”
“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同樣咧嘴一笑,跟著挺直腰杆沉了臉,掃視在場的所有獵人,“我說的皮貨鋪,就是這獵堂!”
一時間,所有的獵人紛紛變了臉色,不再對我報以譏笑,而是盡數瞪大了眼。
“小夥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咬著煙槍的獵人沉了臉,“這獵堂,誰不知道是詢爺和聶老的堂口,你說你是這堂口的掌櫃,請問你是……”
“他就是詢爺的外孫,聶隱生的門生!”不等咬著煙槍的獵人問完,我身後的和尚接過了話,聲音渾厚,“守山人陳昇,長白山的金字招牌!”
和尚話音一落,頓時,一眾獵人紛紛是看向了我,神色中滿是驚訝。
“過獎過獎,”我衝著一眾獵人拱手,跟著看向了咬著煙槍的獵人,“現在,我算不算是狩獵圈的人?”
咬著煙槍的獵人神色一凝,盯著我沉下了臉:“算,當然算!
隻不過,老刀把子的名頭一向是能者得之,就算你是詢爺的外孫,聶隱生的門生,也不會有人手下留情!”
“那自然是最好。”我沉臉點頭。
那咬著煙槍的獵人跟著又深深的凝視了我一眼,坐回了木椅,而我也轉過了身,再次麵對夏雨柔。
“請賜教。”我恭恭敬敬的對著夏雨柔拱手。
夏雨柔點頭,紮著馬步擺出了架子。
見狀,我當然是開啟了鬼眼,直接就鎖定了夏雨柔的手臂。
我不想傷到夏雨柔,我隻想擒住她,而隨著我鎖定了夏雨柔的手臂,我的鬼眼之中,獄下虛息散發開來,湧至了我周身的每一處。
我的周身自然而然的調整到了最佳狀態,雙手成爪形,隨時準備出手擒拿。
同時,夏雨柔悶哼了一聲就撲了過來,抬高了腳對著我就是一個飛躥,身形非常的靈敏。
我沒有被嚇到,強壓著心悸凝神鎖定她的肩膀,周身下意識的同樣迎了上去。
沒有想象中的火星撞地球,我的周身在鬼眼陰氣的彌漫下自然而然的向著一邊偏開,從而躲過了夏雨柔的飛揣。
而夏雨柔也沒有就此罷手,一蹬地,生生調轉了身形,用手肘側著撞向我的胸膛。
我的身體在鬼眼陰氣的籠罩下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動作,閃過了夏雨柔的手肘,並且同時一把擒住了她的肩膀。
夏雨柔微微一哼,我擒著她肩膀的手跟著發力,一時間,直接就把夏雨柔整個人壓著朝向了地麵。
勝負已定!
我心中長鬆了口氣,卻也有些過意不去,因為我知道,其實夏雨柔不止這樣的水平,她的身手應該更快,就算我開啟了人眼合一也不一定能擒住她,隻是她此時已經打了多場硬仗,體能早已支撐不住,我算是占了個便宜。
“承讓了。”我說著,放開了擒拿夏雨柔的手臂。
夏雨柔跟著起身,直視著我的鬼眼點頭。
“這就是人眼合一吧,確實厲害,是我輸了。”
說完夏雨柔就轉了身,直徑就走進了皮貨鋪,而這時,場上依舊是鴉雀無聲,似乎都還沒有從我製服夏雨柔的情況中清醒過來,直到皮貨鋪房簷下的和尚微微咳嗽了一聲。
“都愣著做什麼?勝負已定,陳昇贏了!”
這時,圍著大院的眾獵人才紛紛驚醒過來,衝著我不停的鼓起了掌。
“不愧是詢爺的外孫啊!”
“那不是,還是聶老的門生,這身手,年少有為啊!”
我聽著,換上了笑臉,抱著拳對眾獵人一一謝過,直到看向那咬著煙槍的、觀日峰前來的獵人時,隻發現那獵人的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
他當然沒有想到,在他奪取老刀把子的稱號計劃中,會殺出我這麼一個陳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