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完全不相信這黑衣男人的話,黃皮子生性狡詐,我怎麼知道放走他之後,他會不會對周娃做出什麼不利的事兒。
況且,我們守山人一門與這些黃皮子的糾葛怎麼也得清算一下,不然以後隻怕相同的事兒還會上演。
“這樣吧,”我盯著黑衣男人開了口,“你不是要為你的仙家弟子報仇嗎?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和我單對單的打一場,我也不用兵器,你若是贏了,我隨你處置,你若是輸了,我也不會追究,隻是從此我們守山人與你們黃家井水不犯河水,有什麼恩怨都到此為止。”
此話一出,和尚與獨眼老七紛紛看向了我瞪大了眼。
“小昇子,你丫可別逞英雄,這黃皮子可不是好對付的,你單對單還不用兵器,能行?”
“我有把握,”我盯著和尚點頭,跟著看向了獨眼老七,“七哥,麻煩你散了獵鷹。”
獨眼老七凝視了我一瞬,同樣點了點頭,打了個鷹哨,隨之,夜空中的獵鷹便向著四周散開了。
這時,那些附身山匪幹屍的黃皮子和黑衣男人紛紛站直了身子,沒了獵鷹,它們也沒有再那麼的畏懼。
當然,有七哥在場,隨時能喚出獵鷹,它們也不敢造次。
至於單對單,以我的鬼眼目前的人眼合一狀態,單對單我還真的有那麼一些把握。
我將手中斬馬刀遞給了和尚,李嫣跟著在我身旁說了一聲小心,我瞧了瞧她,隻見她正蹙著眉兒盯著我,似乎很擔心我的安危似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隻衝著李嫣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徑直就走向了樹林深處的黃皮子附身的黑衣男人。
同時,那黃皮子附身的黑衣男人也是一聲冷哼,也沒了獵鷹在時猥瑣的神色,一臉的飛揚跋扈,衝著我同樣的走了過來。
直到我們相距不足十米,黃皮子附身的黑衣男人將手中周娃遞給了其他附身山匪的黃皮子。
“守山人陳昇,這可是你說的,等一下我若是失手打死了你,你可別怪我心狠。”
“你的心一直都非常狠,我也不求你醒悟,反正這一次我們對手之後,你若是輸了,就立馬給我滾蛋,再也不要找我們守山人一門的麻煩,如果你若是反悔,我就帶著這些獵鷹殺上-你們黃仙堂口,別以為我不敢!”
我狠聲說完,衝著黃皮子附身的黑衣男人伸手照了照,示意他攻過來。
黃皮子附身的黑衣男人也沒有再說什麼,一聲冷哼之後揚起了雙手,呈野獸手爪般的形狀,跟著就衝我躥了過來。
他沒有用雙腳奔跑,而是四肢著地的狂奔,完全就像一隻野獸。
我屏住了呼吸,凝視著用鬼眼鎖定了他的頭頂,一瞬間,鬼眼中的陰氣散布到了全身。
隨著那散布全身的陰氣,我的四肢自然而然的調整了起來,直到那黃皮子附身的黑衣男人躥到了我的麵前一躍而起,一雙手爪對著我就要揮下。
“小昇子!”
身後傳來了和尚的大吼,我沒有分心,向著躍來的黑衣男人頭頂砸下了拳頭。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身手在有鬼眼陰氣的加持之後可以這麼的快,竟然搶在黃皮子附身的黑衣男人的手爪撕破我咽喉之前用拳頭砸在了他的頭頂。
砰地一聲巨響,我隻感覺到手指都要斷掉了一般,那黃皮子附身的黑衣男人則直接被我這一拳砸得趴在了地上,整個身子微微的抽了起來。
“勝負已分。”
我冷冷的瞟了黃皮子附身的黑衣男人一眼,強忍著手指的疼痛轉身,走向了一旁拽著周娃的、黃皮子附身的山匪幹屍中。
沒有一具黃皮子附身的山匪幹屍站出來,所有的黃皮子附身的山匪幹屍都盯著我一臉的呆愣,似乎不敢相信我一拳就砸到了他們的頭領。
我直視拽著周娃的山匪幹屍,伸手奪過了周娃,跟著換身向著和尚與獨眼老七走去。
“記住了,我叫陳昇,是長白山守山人,我們與你黃仙家的恩怨到此為止,不過日後,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為非作歹,或者故意打壓柳仙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說著,我回過頭,掃視了一眼依舊呆愣的黃皮子附身的山匪幹屍們。
“想必你們多數已經領教過我斬馬刀的厲害了,如果你們不聽我的勸告,後果自己去想吧!”
瞬間,那些附身山匪幹屍的黃皮子們渾身一抖,而那黃皮子附身的黑衣男人則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沒有再看我哪怕一眼,向著附身山匪幹屍的黃皮子們一揮手,一溜煙的就齊齊逃向了樹林深處。
我目送著它們完全離開了樹林,這才長鬆了口氣,低頭一看,好嘛,剛才那一拳,我的五指中已經有兩根手指呈異樣的彎曲,疼的我是呲牙咧嘴……
這時,和尚與李嫣與獨眼老七奔了過來。
“小昇子,你丫是不是打開了任督二脈啊?”和尚挑著眉,一臉的驚訝。
我白了他一眼,看向懷中的周娃,隻見周娃緊緊的閉著眼似乎是暈了過去。
“回村再說吧,周娃的父母估計都等急了。”
和尚點頭,又看向了獨眼老七,獨眼老七跟著打了一個鷹哨,隨之,漫天的獵鷹再次振翅出現,給我們帶起了回村的路。
我們就循著夜空中的獵鷹回了村,村裏的村民也沒有散去,都還圍在周三的民宅前,我將周娃交到了周三手上,隨之,周三與周伯還有小蓮是對著我們就跪在地上不停拜了起來,四周圍著的村民也是一片掌聲。
我趕緊扶起了周三他們:“周娃我帶回來了,就是應該受到了不小驚嚇,你們得好好安撫安撫他,別的都沒事兒,我檢查過了,沒有大的傷。”
周三他們不住的點頭道謝,跟著就帶周娃回了屋。
見周三三人抱著周娃回了屋,我心中也暖暖的,隻想天大地大,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大。
跟著我們就回了皮貨鋪,而因為低調,獨眼老七讓自己的獵鷹們停在了我們後山的一片樹林中,隻帶著一隻停留在他肩膀上的白羽獵鷹。
回了皮貨鋪,搬來椅子給獨眼老七和李嫣入座,跟著才讓和尚看看我的手指。
“嘖嘖嘖,小昇子,原來你丫的這是七傷拳啊。”
我白了和尚一眼,跟著低聲道:“我的鬼眼提升了,已經到了人眼合一的地步,不過這件事兒暫時保密,說不定會派上很多用場。”
和尚一點頭,又說起了一些天南海北的玩笑話,卻又在說玩笑話的中途自己是拉著我彎曲的兩根指頭一拽,生生給我複了位。
我疼的是直接從木椅上跳了起來,死死咬著牙才沒叫出聲。
跟著,和尚泡了茶,我喝了幾口緩和了疼痛,看向了一旁坐著的獨眼老七。
“七哥,你怎麼知道我們有危險?”
獨眼男人指了指肩頭上的白羽獵鷹,我順著看去,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一旁的和尚則是對我開了口。
“這是七哥給我們送兔子肉的獵鷹,這都看不出來?”
“我去,”我咧了咧嘴,“這些獵鷹不都一個樣嗎?怎麼看得出來?”
隨之,獨眼老七肩上的白羽獵鷹似乎聽懂了我說的話一樣,對著我撲騰了幾下翅膀,似乎不太高興。
“咯,鷹老弟都有意見了,天天給我們送兔子肉,你卻記不住它。”和尚笑說著。
我無語,獨眼老七又是伸手安撫了一下白羽獵鷹,白羽獵鷹跟著又靜了下去。
“之前你們不是給了我一封鷹信,問我新的老刀把子是誰嗎?我前幾天太忙忘記了回你們,恰巧昨天下午想了起來,就給你們回了鷹信。
結果,這給你們送鷹信的獵鷹回我哪兒的時候鷹信沒有被摘掉,所以我就心想你們肯定出了事兒,這就趕了過來。”
我恍然,跟著對獨眼老七一拱手:“這一次真的是多謝七哥了。”
獨眼老七擺了擺手:“小事兒,既然你陳昇現在是守山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捎信過來,多的不敢說,誰要是敢闖長白山,先過了我獨眼老七這一關,管他什麼陣法,都沒有我的鷹陣好使。”
我聽著,再次謝過了獨眼老七,卻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兒。
“對了七哥,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到底誰當上了新的老刀把子。”
獨眼老七挑了挑眉,盯著我的神色竟然意味深長了起來。
“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一愣,隻想獨眼老七怎麼也跟我玩起了神秘。
“明天?七哥,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兒?”
“我說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還有,今天我就待在你這鋪子裏了,免得明天又要再過來一趟,跑來跑去的,麻煩得很。”
說完,獨眼老七打了個鷹哨,他肩頭的白羽獵鷹跟著展翅而起,上了我們皮貨鋪的房頂,而他則徑直進了皮貨鋪裏屋,看來是休息去了。
我看著,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這時,和尚又咳嗽了一聲,衝著我向著一旁的李嫣示意。
我跟著看向了李嫣。
“那啥,李嫣,我們能相遇也算是緣分,就交個朋友吧,以後再來長白山……”
猛地,不等我說完,李嫣是直接起了身,對著我就跪在了地上。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說完,李嫣雙手撐地,咚咚咚的三個響頭就朝我磕了下去。
我看得是目瞪口呆,李嫣又是抄起一旁桌上的茶杯,雙手遞向了我。
“怎麼?嚇到你了?先喝口茶壓壓驚,我再告訴你為什麼拜你為師。”
我點了點頭,接過茶水就喝了一口,哪知道,李嫣又是咚咚咚三個響頭磕在了我麵前的地上。
“喝了徒兒的茶,你就承認收了我這徒兒了,師傅在上,以後徒兒就跟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