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兩邊皆是青色的石磚,前方漆黑而幽深,也不知道會有些什麼。
想到幻境中發生的一切,這下麵傳出的怪異獸嚎和異變的八旗將士,我盯著甬道前方的黑暗,心中止不住的心悸。
同時,坑洞上傳來了邪門那陰沉的聲音。
“蠢貨!你們知道這下麵是什麼地方嗎?你們這樣闖進去,簡直就是在找死!”
“廢話少說,”我抬頭衝著甬道上方吼著回到,也沒了剛才的心悸,“要麼就下來,不敢的就給老子閉嘴!”
“哼,”坑洞上方邪門那陰沉的聲音冷冷一哼,“本座就在這兒等著,看著吧,你們肯定會逃回來,隻是你們逃回來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模樣,本座可不敢保證!”
我聽著,心中有些愣,聽這邪門的語氣,就像他也知道這甬道曾經發生過的事兒一樣。
不過,這邪門肯定是不敢下來的,因為根據之前在崖上的時候,那人偶的失控,我能確定,他想控製人偶,最少要在人偶附近,最少要看得到人偶。
所以,他如果讓人偶下了這坑洞,就必須自己也下來,不然那人偶肯定會像山崖上一樣失去控製,木在原地。
當然,如果這邪門中人和那人偶一起下來了,那麼,對於我們肯定是有利的局麵,這甬道狹窄,拚上全力,說不定我與和尚就能降住那邪門中人。
這樣一來,不管怎樣,這邪門中人是肯定不會下這坑洞。
“行了。”這時,和尚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沒有抬頭去看甬道上方的坑洞,而是沉著臉盯著甬道幽深的前方。
我回過神來,同樣瞟了瞟甬道前方,心中再次止不住的心悸。
很明顯,照著這甬道兩邊貼著的青石磚,這坑洞下的就是一處古墓。
那麼,那些八旗將士找這古墓做什麼?而這墓穴中到底又有什麼?致使那些八旗將士們變成了血屍……
我咽了咽口水,和尚則打著火把一步步的向著甬道深處走去。
我回頭瞟了頭頂坑洞一眼,也知道,回頭是不可能的了,一咬牙,同樣跟上了和尚。
甬道中的氣溫非常低,空氣中也飄著一股刺鼻的塵土怪味,我跟著和尚走了百來米,期間見到了數具躺在甬道地上的屍骨與零散的火把,我撿了其中一根火把,用和尚手中火把的火焰點燃。
緊接著,甬道的前方的出現了一個拐角,和尚停了下來,指了指拐角一邊的陰暗處。
我用火把打著照去,隻見和尚指著的地麵上又躺著兩具屍骨,隻是這兩具屍骨與之前的不一樣,身上還裹著盔甲,手邊也各自散落著兩柄古刀。
“應該是被血屍拖進來的八旗將士。”我低聲說著,想到了幻境中那些八旗將士拔刀砍血屍,卻還是被血屍拖進坑洞的畫麵,心中是愈發的心悸。
和尚跟著點頭,撿起地上的兩柄寒刀,遞了一柄給我:“留著防身。”
我接過寒刀,入手的一瞬隻覺的一片冰冷,並且非常的沉。
當然,這可是八旗軍的刀,可是舊時的真家夥,現在的那些用於震懾和裝飾的刀是無法比的。
“和尚……”我盯著地上八旗將士的屍骨,突的有了疑惑,這兩具八旗將士的屍骨為什麼還披著盔甲?
幻境中,那些衝出坑洞的血屍,也就是我們來時看見的那些屍骨,那些屍骨明明沒有披著盔甲。
可是,幻境中,首領帶著下了坑洞的那些八旗將士們明明都披著盔甲,如果那些血屍真的就是下了坑洞的八旗將士們,那麼,為什麼他們變成血屍之後,身上沒有穿盔甲?
難道就是因為變成了血屍,所以將盔甲脫掉了?這顯然說不過去,意識都沒了,怎麼會脫掉繁瑣的盔甲?
除非……那些血屍根本就不是八旗將士……
思索著,我也將這疑惑告訴了和尚,和尚卻並沒有多麼的驚訝,隻是盯著地上裹著盔甲的八旗將士屍骨點了點頭。
“我早想到了,不過那些血屍肯定就是首領帶下去的八旗將士。”
“怎麼肯定?”我問。
“廢話,”和尚白了我一眼,“八旗軍的年代在三百年前,說明這古墓遠比三百年前還要久遠,什麼生物能在墓中活這麼久?顯然那些血屍都是那首領帶下去的八旗將士們。”
“可是和尚,如果他們就是八旗將士,那他們變成血屍之後,為什麼會脫掉自己的盔甲?”我追問。
“隻有一個可能,”和尚沉了神色,“這些盔甲與他們變成血屍有關…”
我一聽,瞟了瞟地上披著盔甲的屍骨,咽著口水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別這麼一驚一乍,萬事皆有因果,”和尚又道,“隻要弄懂了這些八旗將士為什麼變成血屍,我們就是安全的。”
“可鬼知道這些八旗將士是怎麼變成血屍的?”我皺眉。
和尚眉峰跟著一挑,邪邪的笑了笑:“小昇子,你還別說,如果早幾百年,這些八旗將士的鬼魂還在,我們還真能問出來~~”
我當然知道和尚是什麼意思,瞟眼看向甬道拐角遠處的幽暗,渾身都是一陣寒顫。
“行了,別再一驚一乍,你他娘的可是守山人。”和尚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樣的看向了拐角那邊的幽暗,卻又是神色一怔,仿佛看到了什麼似的,打著火把快步就走了過去。
我緊跟上和尚,並蒙上了自己的鬼眼眼罩,不管怎樣,我可不想在這墓中看見任何鬼魂。
一直到前頭的和尚停了下來,將手中火把照向了甬道一邊,我順著看去,隻見那被火光照亮的甬道一邊,竟然散落著幾顆晶瑩剔透的小珠子。
“操,我明白了,那些八旗將士進這古墓是為了挖寶!那首領在荒野裏看的皮圖是藏寶圖,這兒肯定是古時哪位將相王侯的藏寶地!”
我瞪眼說著,也沒去撿,鬼知道這些小珠子和那些八旗將士變成血屍有沒有關。
然而,和尚並沒有理睬我,而是仰著頭盯著甬道的上方。
我皺眉,隻想和尚難道不是因為看到這些小珠子才快步走過來的?一抬頭,這才發現,這甬道上方的石磚有些不對勁,而和尚盯著的,正是那不對勁的石磚。
這甬道四周的石磚皆是青磚,可唯獨和尚盯著的那幾塊甬道上方的石磚像白玉一樣,並且明顯比周圍的青磚凹一些。
“不是吧…”我心中驚訝,“這他娘的磚頭都是玉石做的?”
然而,和尚沉著臉搖了搖頭,又轉而用火把照了照甬道前方,我順著看去,隻見甬道前方的石壁上多有那些玉石一樣的磚頭。
“小昇子,你有沒有覺得身上不對勁?”和尚開口,低頭看向了自己持寒刀的手臂。
“身上不對勁?沒有吧,就是這甬道涼颼颼的,其他……”
話音未落我就怔住了,因為我同樣的看向了持刀的手臂,並且發現,我這手臂暴露出來的肌膚中,竟然生出了許多紅色的小點!
狗日的,根本不是這甬道的空氣寒冷,而是我身上這紅點泛著涼意!
我心中大驚,瞪眼看向了和尚:“怎麼回事?空氣中有毒?”
“不可能,那樹洞存在至少三百年了,就算這古墓中有毒性氣體,也通過那樹洞排出去了。”和尚沉著臉搖頭,
“那是因為什麼?”我盯著手臂上的紅點,心中有些慌了起來。
“不知道,不過我們得盡快找到那些八旗將士變成血屍的原因,不然……”
和尚頓了頓,看向自己同樣顯出紅點的手臂:“當這些紅點布滿我們周身,遠遠看去,我們是不是就和那些血屍一樣了?”
我心中一咯噔。
和尚說的沒錯,如果這些紅點遍布全身,使得我們周身肌膚都變成了紅色,那麼我們看上去不就和那些血屍一模一樣了?
或者說,那些八旗將士就是因為渾身布滿這紅點,所以變成了血屍,其實,也不是血屍,隻是肌膚都變成了鮮紅的顏色!
我瞬間又想到那些變成血屍的八旗將士躥出坑洞時,嘴裏吐著的霧氣。
那是因為,他們周身的肌膚被紅點占據,一片冰寒,吐出的那霧氣,就像在冬天大雪中的長白山呼吸吐出的霧氣一樣!
“小昇子,”和尚又開了口,“看來,你之前的疑惑有解釋了,那些八旗將士在變成血屍之後丟盔棄甲,就是因為這紅點的冰寒,加上金屬質地的盔甲,遇寒更寒,所以他們才脫下了盔甲。”
我恍然,和尚又是一拉我的手腕,帶著我就快步走向了甬道的前方。
“必須盡快找出我們身上紅點的秘密,不然我們的下場,就跟幻境中的血屍一樣!”
我聽著,當然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當下就與和尚打著火把一人觀察甬道的一邊。
然而,甬道中除了時常有散落在地上的金銀首飾,便隻剩下了兩邊壁麵上的那些散著微茫白玉磚,並且,我們越往裏麵走,白玉磚就越多,直到我們再次拐過一個拐角,麵前的甬道突的就變了。
不再是直直的一條甬道,而是分出了許許多多的岔路,就好像兔兒洞似的,並且,不管哪條岔路,其壁麵上的白玉磚都占了大半。
“操,這應該怎麼走?”我瞪眼。
和尚也是臉色鐵青:“小昇子,你有沒有感覺到身上更加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