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狼舞

周雅看過尼古拉斯凱奇的《變臉》,裏麵有監獄裏電人的場麵,還有就是這個電影《飛越瘋人院》的這一幕電療場景,印刻在每一個觀影者的腦中。她非常恐懼,因為這裏的電療,就是要摧毀人的心智,讓他們變成行屍走肉。

一旦人變成了這種東西,舟橋病院的那些天才科學家就會把這些折磨的沒有自我意識的個體送入地下室,一部分改造成楚辰剛才砍殺的那個恐怖的半機械人。

周雅的心中了解,精神科廣泛應用的“電療”,全稱電抽搐治療或電休克治療,是以電流通過大腦的方式,引起意識喪失和痙攣發作,而達到治療目的的一種治療方法。

然而電對人體造成的痛苦程度,以及其強大的震懾力,讓很多醫院包括戒網癮機構十分鍾意於這種懲罰方式,就連著名的作家肯?克西,根據其參觀精神病院的經曆,寫下的電療過程,也會讓觀看名作的人趕到刺骨的恐懼。

更出名的電療“大師”,就是所謂的楊教授,楊教授被網友們戲稱為“磁爆步兵”,“雷電神王”,就是因為他獨特的電療方式,可以盡快摧毀人類的心理防線,換句話說,如果沒接受過反審訊訓練,很難撐過電療的摧殘。

“我以前就是電療科的,我跟你說,以前有個護士,非要裝大尾巴狼,要去舉報,向醫療部門投訴我們舟橋搞人體實驗和被精神病,結果自己被送進了電療室,我當時在場,那給她電的,口吐白泡,大便失禁,拉了一褲襠。”

這個護士依然在津津樂道,殊不知這種事情,或許哪一天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周雅此時口袋裏的手機是吳邪的,所以吳邪自然在地下實驗室那頭聽到了這番對話。

“我錄音了。”吳邪道,“小哥,你可以開啟直播,讓直播間的網友把這件事情告訴更多的人,這些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對大家,對這個社會都是一件好事。”

“我記得二零一零年第十六期《雷市周刊》上麵說,一告狀而“被精神病”的雷南農民雷林東,清晰記得自己共被過電54次。六年半才他媽回家,就是在這裏被電的。”王胖子憤憤道。

“主要是那時候,舟橋精神病院的醫生告訴記者電療時病人是沒有什麼痛苦,”吳邪道,“現在看來,他們果然在進行人體試驗,因為這種犯下滔天大罪的精神病人,大家巴不得他們早點死,沒有人在乎這些人活不活著。”

楚辰拿出係統給的隻能直播的智能手機,打開了直播間,這個直播間是係統開放的,不會受到網絡,屏蔽信號和幹擾信號的影響。楚辰準備把這件事情徹底公布出去。

而此時的周雅在醫院門診樓三層的電療室外,她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被兩個醫護人員扶著走出來,神情恍惚、目光呆滯,衣服上有明顯嘔吐的痕跡。

“嗨,有一傻逼不服從管理,在舟橋精神病院,就算你是超人,都要老老實實別動。”那護士道,“我跟你說小妹,你就每天放下心,該吃吃該喝喝就行,這幫雜碎死了才好。”

周雅看到,這是一個裏外間的治療室,外間坐著兩個病人。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裏麵有一個病人,正躺在白色的治療床上接受治療,手腳被用於約束病人的醫療工具固定於床的兩側。

“我搞死你啊!我告訴你們你們,趕緊放開我!別把那玩意放到我頭上!”病人大喊道,“神,神會懲罰你們!你們這些人間的敗類,古神就在天上看著你們!我沒做錯,我要成神有錯嗎!”

床頭左側是看似複雜的儀器,右側站在四個醫護人員,病人一直在瘋狂地大喊大叫,倒是醫護人員有說有笑,甚至還有一個在拿手機用陌陌和別人在聊天。

“看什麼看!滾回去做你的工作去!”電療室裏麵的人發現門外周雅向裏張望時,立刻辱罵,並且一個裏麵的保安惡狠狠地把電療室的門馬上被關嚴。

“領導來了!”那護士道,“這幾個可是大官,巴結好了!我跟你說,這幾個人你還真不能得罪!”

“您好,您辛苦了,您真不容易啊,每天照顧這麼多病人。”指甲油護士立刻上前,熱情打招呼。

在樓道裏,那護士和領導“熱情”地打著招呼。當領導走過,她隨即“翻臉”,舞著雙手,指著他罵道:“他媽的,就是這個領導,上次在開會上摸我大腿,幹!”

周雅根本沒有在意她說什麼,隻是看著電療室裏麵,此時門關著,在病人的嚷嚷中,回頭望去,電療室卻如此沉默。

“無論什麼因素,我們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我們是中立的,不可能受其他因素影響。”

幾個醫生走了過來,其中有一個大胡子醫生,還有一個戴眼鏡的,這幾個人看到周雅兩人,因為兩人是年輕女性,於是他們都圍了過來。

“您好,”周雅鼓起勇氣,“咱們這有被精神病的嗎?除了那些殺人犯之外。”

“意外因素是我們控製不了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當被問及“被精神病”的問題時,戴眼鏡文質彬彬的醫生感慨道:“這裏不是誰想進來就能進來的,我們都有規範。不過規範,是人定的,人也可以打破。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沒什麼徹底公平,公平都是相對的。”

另一個醫生也插話道:“所以說,外行看門道,無論什麼因素,我們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我們是中立的,不可能受其他因素影響,打仗的時候醫生也是該怎麼救人就怎麼救人,也不會受戰爭的左右。”

這些人一個個說的頭頭是道,但是都樂此不疲地看著電療室,露出滿意的微笑,甚至他們對眼前正在發生的惡行都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這就是最惡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