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嶺國家森林公園外圍……
這裏有一條圍繞這興安嶺國家森林公園的公路,而這也是我國不多的國家級森林公路。
此刻在牛大致昨天下車的地方停著兩輛警車,其中一輛警車上沒人,後麵的一輛警車上坐著兩個人。
有些胖看上去三十多睡的男人,是哈爾濱刑警隊三隊的隊長胡先玉,副駕駛上是刑警隊毒品專家蕭山易。
“老胡這國家森林公園裏也有村子?早幾年不是會說,興安嶺裏除了護林點外,大部分的村子都遷出來嗎?”
麵對蕭山易的問題,胡先玉搖頭嚴肅的說道,“都遷出去是不可能的,興安嶺那麼大的一片地方,肯定還有一些自然村落的。在說了都遷出來也不現實,那麼多人政府預算也不夠啊!”
蕭山易一聽嚴肅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興安嶺可是緊挨著蒙古和俄羅斯,如果毒販的邊境線通道打通了,這毒品……”
胡先玉一擺手,“可能嗎?真當邊防軍吃素的,就算是從境外運毒,也不會走這條線的。興安嶺是什麼地方,先不說邊境上的邊防軍,單說興安嶺內的原始環境,這裏麵可是野豬、山狼各種野獸多的是。
尤其是冬季以外的季節裏,你就是帶著一隊人進去都不見的能夠全息全影的出來,到了冬天就更不用說了,零下四五十度,進去就是找死!”
蕭山易聞言微微點頭,“這樣啊!”
胡先玉一拍蕭山易的肩膀說道,“你剛從美國回來,現在還不了解國內的情況,現在毒品技術近乎透明話。以冰毒為衍生品的偽麻黃堿類毒品,製造的難度上已經很低了。所以現在的毒品,大多是從國外進口原料,在國內進行提純!
前短時間中海破獲的那個國內大毒梟範奕先就是個例子,這家夥在國內經營了二十多年了,現在才被挖出來……
你可以想想,這麼大的一個家夥被抓了,國內毒品市場裏缺貨是肯定的。
之前一些小的毒品作坊,肯定會借機擴大生產,然後借機占領市場。
這次咱們這個案子,並不是偶發性的,而是必然的。
你沒看那些人選的都是新人運毒,甚至一些人根本不知道要運的東西是什麼。”
蕭山易聞言微微點頭,無奈的苦笑,“也是這個冰毒本身就是毒品裏最容易獲得原材料的東西,隻要精通一些基本的化學實驗手法,就有可能提取出來。而且這幾年老百姓手裏有錢的,而毒品的技術也透明化了,所以毒品變的很廉價了,於是閑的沒事兒幹的那些人就開始找刺激了。”
胡先玉笑了,“以前說溜冰是去冰場、河麵或者湖麵溜冰,現在的溜冰就是吸毒,而且你要在大街上說溜冰,我敢保證你很快就會被警察盯上!”
蕭山易無奈的搖頭笑著,眼睛卻看向山林深處。
大約快要入夜的時候,山坡上出現了四人,這幾人手裏還都拎著一些野雞、野兔、麅子之類的東西,看樣子有些東西還是活的!
蕭山易一眼就看到了,他推了一把坐在駕駛位上睡覺的胡先玉,“唉,老胡你看看是他們嗎?”
胡先玉聞言看去,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很篤定的說道,“是他們!”
可是當兩人剛想迎過去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愣在了那裏。
因為他們看到四人身後居然跟著三隻野獸,老虎、棕熊、野豬,而且體形都是超大的那種。
胡先玉沒多想立馬掏出了槍,然後對著侯建軍他們就喊道,“老侯注意身後……”
胡建軍早就看見他們了,在看他們的反映立刻就明白了,於是對這身後一擺手說,“天篷回去了!”
牛大致也心領神會,對身後的兩個夥伴說道,“小花、二狗回去吧!”
三隻野獸很有靈性,聞言全都停下了,低低的吼了兩聲,然後掉頭回去了!
牛大致他們站在原地,看著這三個家夥消失在山林裏,這才重新向前走去。
……
“辛苦了,這次如果不是你們,我們還真找不到嫌疑人的下落!”胡先玉這麼說著,將胡宜山帶上了車。
蕭山易此刻看著牛大致問道,“這位是?”
侯建軍笑了笑,說道,“自己人!”
“外甥,你可要幫幫我呀!”此刻胡宜山從警車裏探出頭喊到。
不過現場的人都明白他喊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麼,很顯然就是表明自己有個當警察的外甥,希望能在審訊的時候少受點苦。
牛大致尷尬的一笑,胡先玉是個明白人,直接說道,“隻要他肯交代,實話實說一般不會受苦的,咱們都是做這個的,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聞言牛大致點頭,也沒再說什麼,更沒有安排胡宜山什麼。
其實做過警察的人都知道,想要讓嫌犯如實交代,那是不可能的!
首先人的僥幸心裏就注定嫌犯不可能說實話,其次謊言與真話的區別,就算是測謊儀也很難界定,所以警察也很難區分謊言的。
因此想要套出嫌犯的實話,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但是擊潰的同時也不能讓嫌犯自暴自棄。
因為自暴自棄的嫌犯有可能亂認罪,再有就是自暴自棄後產生了報複心理,那麼嫌犯依舊會說謊,而這個時候他說謊是為了拉別人下水。
所以警察審訊犯人是一門藝術,沒錯就是藝術!
這是超脫了技術層麵的存在,當罪犯麵對警察的時候,用什麼手段擊潰嫌疑犯的心裏,有如何控製中嫌犯的心裏,讓他如實的供述出犯罪過程,這需要很好的尺度把握。
牛大致見過最會審訊的人,他可以通過一些基礎的案情和證據,通過在罪犯麵前自問自答的方式,一步步逼得罪犯認罪的!
而這種人往往可以在問問題的過程中,通過嫌犯細微的表情變化,推測出答案。
一旦讓他對一個問題,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會根據這個對的問題,一步步的推進,最後讓嫌犯的內心崩潰。
不過這樣的人,牛大致隻見過一個,還不是警察,而是一位心理學教授!
哈爾濱是一個非常西華的城市,城市裏的建築物很有沙皇俄國時期的建築風格。
不過現在城市裏到處都新建的高層樓房,城市正在發生著聚變。
一行幾人回到刑警隊裏並沒有立刻展開審訊,而是帶著牛大致先去了解案情了。
因為按照外公家裏的家教,就算是大舅和表弟如何的不成器,他們也不會輕易的觸犯法律。
所以牛大誌懷疑,他們是被人利用了,畢竟大舅和表弟平時花錢大手,又沒有太好的工作和生意保持收入。
也是因為這樣,他們在遇到一些看似輕鬆且能掙大錢的工作或者生意的時候,肯定會一投撲進去。
尤其是大舅胡宜山更是一個每天想著如何空手套白狼的家夥,一旦遇到這樣的機會他是不可能不動心的!
會議室裏,投影儀的畫麵裏,一輛箱貨停在那裏,胡先玉說道,“交警查獲這輛車的時候,開車的人是胡強,當交警讓他出示駕駛證的時候,他顯得很慌張。因此交警懷疑他有問題,於是要求他下車打開車廂接受檢查。
當時副駕駛坐著的是胡宜山,而就在胡強下車配合檢查的時候,胡宜山居然下車跑了。
而胡強也想跑,結果被交警製服,後來車廂打開,從裏麵搜出了一噸的冰毒!”
牛大致愣了一下,立刻去翻看手裏的口供。
胡強的口供有三份,而口供中每次的描述都不一樣。
但是三份口供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胡強不知道車裏拉的是什麼!
而胡強說的送貨地點也都是一樣的,是大連的鼎盛港口貿易公司的倉庫!
至於三份口供中東拉西扯的一些不相幹的事情,牛大致統統忽略掉了,隻從其中提取了這兩點。
於是牛大致說道,“胡強應該不知道拉的是什麼,而目的地卻很是明確的,就是大連的鼎盛港口貿易公司。”
胡先玉點頭表示認可,可是他又說道,“不過根據我們辦案經驗,如此數量巨大的毒品,應該會跟著一個知情人的。但是胡強交代,隻有他和胡宜山兩人送貨。那麼胡強不知道內情的話,所以胡宜山肯定知道!”
這番話一出,牛大致、王璐、侯建軍走皺眉不已,同時侯建軍說道,“更正一下,任何案子的破案過程中,經驗流是不可取的。畢竟嫌犯的心理不一樣,繼而導致的犯罪結果也不一樣!
所以經驗流隻有在掌握了確實的證據後,才可以通過經驗流來坐實證據,或者來推理出作案動機!”
胡先玉這位隊長被人當麵反駁,還說依靠過往經驗來判斷案子的方法不對,臉色自然是掛不住的。
他舔了舔嘴唇,壓了壓心裏的怒火,笑了,“好吧!那按照侯專家的說法,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侯建軍稍加思考,脫口而出,“很簡單,目前要對胡宜山進行審問,然後看看胡宜山的口供裏,有沒有可提取的要點!然後我們再進行下一步的審訊!”
王璐這個時候補充道,“胡隊不要生氣,這個案子並不是我們負責的案子,畢竟這是你們刑警隊自己的案子。我們來這裏隻是為了,哈爾濱市突然增高的自殺人數而來。剛才隻是侯專家的建議。”
被王璐這麼一點,胡先玉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心裏琢磨了一下侯建軍之前的話,的確是有點道理。
於是笑了一下後,胡先玉繼續說道,“就目前來看,也隻能對胡宜山進行審問了。”
而這個時候蕭山易說話了,同時投影屏幕上的圖片也變了,“這是他們運送的冰毒,是一種藍色晶體的冰毒,純度很高非常少見!通過了解,這種冰毒有個很獨特的名字,藍鯨!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主要是因為這種冰毒的純度太高了,隻需要一點就可以讓人嗨到極限,感覺像是一頭鯨魚突然在你身邊躍出水麵一樣。
而起資料裏還有一些吸毒者的描述,其中,震撼、超爽等字眼出現的最多。
其中震撼這個詞語,是在吸毒者的描述中,出現最多。
而在審訊刻意提醒下,很多吸毒者表示,第一次吸食藍鯨的感覺確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