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來了精神,溫文也跑到了我身邊,我們都看著那個盒子,可是盒子裏麵卻是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原來是假的,虧我們還掙了那麼久,還給你了。”安右不肖的笑了笑,隨手把盒子扔在地上,用腳踢到了我身邊,衝冉鵬招了招手,兩個人一起走了。
“怎麼……怎麼會是假的?老單他騙我!”我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膝蓋,埋怨自己為什麼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老單。
溫文把地上的小石頭撿了起來帶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後她拿出了自己脖子上掛的另一個小石頭。
“你也有這樣的小石頭?”我沙啞著聲音問溫文,聲音就像是打磨機發出來的一樣,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恩,我從小就戴在身上,是一個長著藍色眼睛的叔叔給我的,在我見到安右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跟那個叔叔是一起的,所以就和他們一起來到了這個工廠,等他們說了他們要做的事情以後,我才知道他們和那個叔叔不是一起的,所以在看到你的時候,就想讓你不要過來。”
溫文兩隻手個拿著一個小石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了往日的冰冷,也同樣說出了,我認識她以來最長的一段話。
“現在這個小石頭已經沒用了。”我伸手拿起了地麵上的那個盒子,把小石頭從脖子上拿了下來,溫文鬆開拿著我的這個小石頭的手,看著我把它放到了盒子裏麵。
“啪!!”
“啊,好疼……”在我剛把小石頭放進去的時候,盒子突然用力的合上了,正好夾住了我的一根手指的一點小皮,我疼的眼淚差點出來了,急忙把手指含在了嘴裏。
盒子合上以後就開始不停的抖動,就連地麵也出現了一絲顫抖,已經快要看不見的人群中,突然出現了幾聲慘叫。
“快去看看!”我拉起溫文的手,也沒管那個盒子,直接就往人群那邊跑去。
“童易澤,你做了什麼?”還沒跑近的時候,就停到了安右咆哮的聲音,我聽到之後,第一反應就是“盒子”。
我又急忙返回去拿起了那個盒子,剛拿到手裏的時候我差點沒脫手把他扔了,因為盒子上麵的溫度變的特別高,我隻好把衣服脫了下來包住了盒子。
“童易澤,我草—你—八輩—祖宗。”
“小易,小心!”
耳邊傳來了安右叫破喉嚨的咒罵聲和溫文的喊聲,我抬頭看去,安右的身體竟然冒出了白煙,而冉鵬和博軒他們其他的人的身體,都開始變的越來越透明,他們的表情也出現了明顯的痛苦。
“翁!”我的腦子裏像是有一窩蜜蜂在裏麵亂叫一樣,眼前也跟著出現了幾秒鍾的失明,我真的不敢相信,安右和冉鵬他們竟然也屬於人偶。
盒子因為溫度變的越來越高緣故,不僅把我的濕衣服烤都幹了,而且我的衣服也開始冒起了白煙。
“安右。”我大喊了一聲,扔掉手裏的衣服和盒子就向安右身邊跑去,當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就這樣看著安右受罪,更不能看著安右就這麼在我眼前消失。
“小易不要過去。”溫文喊了一聲,跑到我身邊一把拉住了我,她用了很大的力氣,致使我一時根本無法掙脫。
“放開我,安右要消失了,他要消失了。”我的情緒徹底失控了,大聲的喊著,掙脫了溫文之後就想繼續跑到安右身邊。
“轟隆隆……”
天空中開始出現了一聲接著一聲的炸雷,仿佛要把這個空間一劈兩半。
地麵的顫抖也變的越來越厲害,本來已經離開的人群也開始越來越多的向這邊聚集,但是他們因為地麵顫抖的太厲害而根本站立不住,齊齊的倒下了一大片。
我也跟著倒在了地上,努力了好多次都沒有辦法站立起來,隻好在地麵上一點一點的往安右那邊的方向爬。
“彭!!”
工廠整個的倒塌了,地麵上被砸起了一陣雨水,安右所在的位置剛好在工廠外緣的圍牆旁邊,倒塌的圍牆一下子把他埋在了下麵。
“安右!!”我看著被埋在下麵的安右,大聲的嘶吼著,喉嚨幾乎都要被震破了,已經出了血,嘴裏的感覺黏黏的,腥腥的!
我的吼聲還沒有落,嘴裏突然湧進了一股海水,周圍的環境也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海底世界。
我拚命又快速的扭動著身子,雙手也不停的到處亂抓,海水全部進入了我的肺裏,一陣窒息的感覺讓我充滿了恐懼。
我好像抓住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沒辦法思考的直接用力的緊緊的抓住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感覺在我將要被海水淹死的時候,我終於呼吸到了一股久違的空氣。
我依然沒有把手裏抓住的東西放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直到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要是在不放手自己遊的話我們就都要死在這裏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我抓的東西原來是溫文,我急忙鬆開了手,溫文滿臉通紅的沒有看我,我也沒有和她說什麼話,鬆開手之後停了一會,四處看了看確定下位置,就開始往岸上遊。
這裏離岸邊真的很遠,有好幾次我都幾乎脫離,溫文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木板,一半的身子都爬了上去。
還好那個木板足夠大,看樣子像是漁船的底部的,不過卻也隻能讓一個人在上麵,我讓溫文整個人都爬了上去,我雙手推著木板,遊一會就休息一會,溫文在木板上麵也跟著用手劃水,也不知道遊了多久,反正溫文都快在木板上睡著了,我們終於遊到了岸邊。
我完全版是被溫文直接拖到岸上的,一觸碰到地麵,我就完全沒有意識的昏睡了過去。
醒來之後,發現我和溫文都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也都在掛著鹽水,可能是因為我真的太累了,醒了一會,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就這樣醒了睡,睡了醒,一直到第三天我才真正的醒了過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溫文早就已經醒來了,此時正躺在我旁邊的一張床上看著書。
“溫文。”我虛弱的叫了一聲,就跟著咳嗽了起來,感覺嗓子幹癢難受,隨時可能冒火。
溫文沒有說話,聽到我叫她就下床幫我倒了一杯水,我連忙接過一口氣喝了下去,我喝的太急了,被水嗆的連連咳嗽,不過喝完水之後嗓子已經舒服多了。
“是那位藍色眼睛的叔叔把我們送過來的,他走之前我醒了一次看到他了。”溫文搬了一個凳子坐到我的病床邊上,低著頭說道。
“是他送我們來的?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溫文的話音剛落我就急忙開口詢問,藍色眼睛的叔叔是老單,老單不是在阿尼瑪卿山嗎?他是怎麼發現我們的位置的。
“我確定,沒看錯!”溫文點了點頭,看著我肯定的回答道。
“哦哦,對,對!”我竟然忘記了那個“空間”是老單的,現在“空間”都已經毀了,他能發現我們的位置也不奇怪。
我剛要繼續開口對溫文說些什麼,病房的房門被一位小護士打開了,她推著一個單車,上麵擺放的是一些飯菜。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在這個時間段醒,看我猜的多準,嗬嗬。”小護士看到我開玩笑的說了一句,看樣子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她笑起來的時候,左邊的臉上露出一個很深的酒窩還有一對小虎牙,樣子煞是可愛。
看到吃的,我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算起來,我差不多有四天的時間沒有吃一點食物了,肚子不爭氣也有情可原了。
我們向小護士道了謝,我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飯菜的葷素搭配的很好,豆角肉絲,青椒毛豆,幹豆腐肉絲,還有一個宮保雞丁和西紅柿雞蛋湯,四菜一湯的待遇在醫院裏已經是很好的了,溫文也吃的很香,不過她沒我吃的多,她吃飽的時候我還在吃,直到把所以飯菜都吃的幹幹淨淨。
吃完了飯,身體也有力氣了,也不知道那個小護士是不是一直外麵看著我們吃飯,在我剛放下筷子的時候,她就推門進來把東西收拾走了,臨出門時,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空無一物的碟子,捂著嘴小聲的笑了起來。
“她是在笑我吃的多嗎?”我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發,在心裏想著。
“事情結束了,你現在也已經醒了,身體又沒有什麼大礙,我明天就離開。”溫文站在窗邊看向窗外,沒有回頭看我的說道。
“我,我們以後還會在見麵嗎?”我看著她的背影說道。當溫文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充滿了不舍,真的很想開口對她說,讓她不要走。
“應該不會了,要是在見麵的話,肯定會沒有什麼好事。”溫文轉過身看著我,隨即又說道:“我去下洗手間。”然後就開門走了出去。
“事情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嗎?”看看溫文出去的背影,我喃喃的問著自己。
“嗬嗬,怎麼可能結束,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我惆悵的笑了笑,想起了安右,他居然也是人偶,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還有就是,在我把小石頭按進小鎖的空隙上為什麼盒子沒有打開,而是到了安右的手裏才打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