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和安右在九江市所在的酒店已經是第二天,在車上的時候,我借用司機的手機給溫文打了一個電話,得知她隻是暈了過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我也放下了心裏那一塊大石頭。
我讓司機跟著我到房間裏給他拿錢,司機走後,安右就緊張的問道:“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還弄的這麼狼狽!!”
我低著頭看了看自己,衣服都皺到一起了,幹巴巴的,不禁啞然苦笑。
我沒有回答安右,直接進了浴室洗了個澡,出了浴室之後,我直接對安右道:“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去梅裏雪山,我知道“那個人”要你祭拜的是什麼了。”
“你說什麼?”安右明顯驚了一下,聲調都提高了很多。
“我說我知道“那個人”讓你祭拜的是什麼了,我們開始都想錯了,他要你祭拜的並不是他的什麼故人,而是一樣東西,在雪山頂上,我們要爬到梅裏雪山的山頂上去。”我甩了甩濕答答的頭發,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頭發在這段時間裏長的很快,劉海都已經蓋住眼睛了,後麵的頭發也都蓋住了整個脖子。
“我們要爬到山頂上去?”安右的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低著頭想了一會道:“你了解梅裏雪山嗎?”
我啞然,開始也說了,我對梅裏雪山的了解隻是皮毛,安右這麼問我,不禁讓我老臉一紅,都不了解就說要登頂,實在是太草率了。
“不……不太了解……”我抓了抓濕濕的頭發,不好意思的道。也決定了明天一早就去剪一下頭發。
“這不還有你的啊!你不是在那裏待了四年嗎?沒有問題吧!!”
“看來你要補習一下梅裏雪山的知識了,他們不準許有人登頂的,至今為止,也沒有哪一個個人或者是哪一個登山隊能夠登到雪山頂峰,梅裏雪山除了雪山太子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當地的居民都叫它卡瓦格博,在藏語中意為是白雪之峰……”
安右邊說邊打開了房間裏的電腦,找到了梅裏雪山的介紹之後起身對我道:“好好了解一下吧,想登頂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坐到了電腦前,開始認真的去閱讀這座雪山的介紹。
卡瓦格博峰,梅裏雪山主峰,是全世界公認為最美麗的雪山,被譽為“雪山之神”。
民間傳說中,卡瓦格博是喜瑪拉雅王的一位太子,珠穆朗瑪等五姐妹是他的姐姐們,所以梅裏雪山又叫“太子雪山”,諸座雪峰為“太子十三峰”。
安右說想登頂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我反複的查了很多登山隊攀登雪山的記錄,看完之後,我完全被這座雪山折服了,我一直以為梅裏雪山隻是一個風景獨特的雪群峰而已,真的沒有想到梅裏雪山是那麼的高不可攀。
一九九零年十一月至一九九一年一月,十七名中日聯合登山隊員試圖登頂,結果全部罹難,成為世界登山史上的第二大慘案。十七名勇士的遺骸直到一九九八年年七月才被上山采藥的當地藏民發現。
一九九一年一月六日至二十日,卡瓦格博搜索隊,中國登山協會四人一月九日到達大本營,西藏登山協會六人一月十六日到達大本營,日本救援隊一月二十日到達大本營因積雪過深,雪崩頻繁,一月二十一日終止搜索撤營。
一九九一年四月十五至六月六日,中日梅裏雪山聯合搜索隊(日方十二人,中方五人),因連續降雪,雪崩頻繁,被迫終止搜索。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至十二月,中日梅裏雪山聯合登山隊(第三次攀登),十二月二日,日本方麵預報四至六日梅裏雪山有大降雪中央氣象台和雲南氣象台也證實了此預報為避免再度發生九一年的慘劇,隊伍被迫下撤,十二月八日撤營。
往後就在也沒有登山隊攀登的記錄了,從一九九零年至今為止都沒有人攀登到梅裏雪山的頂峰。
二零零零年,一個宣言被通過,卡瓦格博作為卡瓦格博峰是藏傳佛教的朝覲聖地,主峰卡瓦格博在藏族民間更充滿宗教意味,位居藏區八大神山之首。這座因信仰和文化而被尊重的山,將永遠不允許被攀登。
“永遠不允許被攀登!!”這句話給我帶來的震撼要比看那些登山的記錄所帶來的震撼要多很多,不允許,是國家不允許嗎?
“多麼神聖而不可玷汙的梅裏雪山啊!”我把頭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感慨的說道。
“嗯,要登頂也是可以的,隻是……”
“隻是不想褻瀆梅裏雪山的神聖,不想破壞了和當地居民感情,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兩個不可能登上頂峰!!”安右沒有說完,我就開口接了下去,隨即對安右道:“你確定……確定“那個人”讓你祭拜的東西就在梅裏雪山?”
安右聽後有些吃驚的看著我,我接著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天你們是怎麼交流的,都交流了些什麼,但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被困在那裏四年的時間,我想除了山頂以外,其他的地方你都應該去過,而且你去過的地方海拔絕對不低於五千米以下,或者說,你除了卡瓦格博這座主峰之外,其他的群峰你都有登頂過。”
“嗯!!”看來都被我說中了,安右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起身坐到了我的身邊,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我,示意我繼續往下說。
我想了一下接著道:“既然你其他的群峰都已經登頂過了,一直都沒有發現“那個人”要你祭拜的東西,那麼,我先做幾個很簡單的假設。”
我拿出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在紙上畫了幾行線.
“第一,也就是我剛洗過澡的時候說的,我們假設要祭拜的東西在梅裏雪山的山頂上。”
“第二,要祭拜的東西不在山頂上,而是在那些群峰裏的某一座山上,而你沒有發現。”
“第三,要祭拜的東西根本就不在梅裏雪山,你去錯了地方。”
看的出來,雖然我的這幾個假設太過於簡單,但安右卻很認真的在思考著,我也在思考著,因為在看過了梅裏雪山的介紹之後,我總覺得“那個人”要安右祭拜的東西不會在梅裏雪山,而是在其他的地方。
心中一直有一根線在牽著遠方,那裏有著一望無際的雪山,有著厚厚的冰川,放眼望去,有著十三座大大小小的群峰,在哪裏的某一個角落裏,某一個山洞裏,或者在某一處的地下,靜靜的躺著一個矩形的鐵質盒子,盒子上沉睡著一隻渾身雪白又泛著或黃或灰的色彩的動物,它在等待,等待有人能把它喚醒。
“瑪沁保木拉”
突然從我嘴巴蹦出來五個字,我雖然並不知道這五個字是什麼意思,但是卻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應該在哪裏聽說過,可一時卻想不起來。
我打開電腦網頁,輸入“瑪沁保木拉”,彈出來的第一條信息就讓我肯定了安右的錯誤。
“找到了,是這裏……”我迫不及待的點開了第一條信息,是阿尼瑪卿山的介紹,我大致瀏覽了一下,很肯定的對安右道:“沒錯,就是這裏,在瑪沁保木拉山上,我們要去的不是梅裏雪山,而是阿尼瑪卿山的瑪沁保木拉.”
安右沒有說話,用一種很不相信的眼神看著我,我沒有在意,看了他一眼之後,眼睛就一直盯著電腦上的阿尼瑪卿山的照片。
心中的那根線好像突然間繃緊了,似乎在牽扯著我,催促著我去尋找在線的另一邊的事物與景致。
“你怎麼確定的?對於你剛才的三個假設,我才剛想把我的想法告訴你……”安右把我做假設的那張紙遞給了我,我看了一看,他在第一條與第三條假設上畫了叉。
“這麼說你同意第二條,想在尋找一遍?”我指著他唯一畫勾的那一條假設對他道。
“是的,“那個人”叫我去的地方就是梅裏雪山,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梅裏雪山找到他要我們祭拜的人,或者是你所說的事物,完成這個約定!”安右點了點頭,邊收拾東西邊背對著我說道。
“可是,我總覺得他要我們祭拜的的東西不在梅裏雪山,而是在其他地方,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是……是你搞錯了……”我的情緒有些激動,從電腦前站了起來,走到安右麵前邊說邊用手比劃著。
安右收拾東西的動作停了一下,來回的上下不停的打量著我,我被他打量的莫名其妙,剛要開口問他,他搶先問我道:“你前兩天到底去了哪裏?是不是經曆了什麼?”
“額……嗬嗬……沒……沒有什麼啊!就是去見了一位大學時期的朋友,去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撓了撓頭發幹笑了幾聲,心虛的回答道。
“你……”安右皺著眉頭看著我,他越看我,我越心虛,不是我想瞞著安右,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和他說,難道跟他說我見到了那些死去的朋友和高中同學,他們的靈魂都被禁錮在人形的木偶裏?我還莫名其妙的被“那個人”選為了他們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