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會在楚原董事長的一番歡迎辭裏開始,當然每個人都受到了很好的招待,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最名貴的紅酒。
整個集會場所並不是十分豪華,而是用著九州古樸木質結構,這樣給人的感覺有著東方的神秘感。
來了大約五十個人,我微微瞥了一下,還是皺了一下眉頭,其中幾個我俱都是在報紙上見過的“奇人”。
楚原道:“今日能邀請到各方奇人到場,實則是在下的榮幸,當然這也是在下舉辦的第一次,規矩很簡單,每一個人撿著自己的一樁古怪的遭遇和大家分享一下……”
各方來的都是奇人,能撿著自己一樁奇事和大家分享,想想也是很刺激的一件事,我早已想好了我要講什麼,等到我講的時候,我便把那個遭遇說出來,無論如何,能夠蒙混一下就好了。
一提到這些,各方奇人的眼睛似乎都亮了,而且爭先恐後開始說自己的奇特的遭遇,當第一個人說的時候,我尚且有些耐性去聽,但是等我聽完了第一個人的敘述的時候,我還是悄悄地打了一個哈欠。
等到接下來幾個,我的耳朵旁,像是有著一隻蒼蠅在“嗡嗡”的飛翔,絲毫不能引起我的興趣了,這些遭遇,恕我直言,實在普通的非凡,而且一點邏輯和懸疑能力都沒有。
雖則如此,但居然還能夠引得大夥拍手稱奇……我苦笑這些奇人的遭遇當真“奇”的見底!
這時,我的旁邊忽然“哼”了一聲,道:“如此普通的一件事也好意思說出來!”這是極度不滿意的口氣。
我瞥了一下眼,這當然便是那個麵龐瘦削男子說的。
“三歲小孩也能編造出這個故事!”這個男子又是一陣不滿。
我微微笑著,隻因我倒要等著這個人說出自己的故事,是不是世間第一奇事!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這個男子忽然道:“孟先生,你該上去講一些真正的奇事了,要不然這次的集會實在的沒有意思!”我一笑:“我的故事也很平淡無奇,但我卻對閣下的遭遇充滿了期待之意,還是先生上去說吧。”
這個男子輕哼了一聲:“我的遭遇自然奇妙非凡,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會比我的還要奇特!”
這一句話未免顯得大言不慚,我的臉上顯得頗為不自然,因為這一句話裏當然包括了“我”,他連我都不放在眼裏,而且還當著我的麵,直接說了出來。
說實在的,我是一個好奇心極其強烈的人,這個男子雖然表現出了他的大言不慚,但還是令得我產生了興趣。
那個男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好奇,他道:“孟先生先講述自己的遭遇,而後我再講述我自己的遭遇,到時你自可以看出誰的遭遇更加奇特。”為了聽他的遭遇,我自然必須先說出我的遭遇,這也很公平,等正在講的那位先生說完了自己的遭遇,我旁邊這個男子陡然站了起來。
楚原立時道:“好,宋先生要和我們分享他的遭遇,我們熱烈歡迎一下。”
原來我旁邊這位男子姓宋,大家都把頭轉過了來,看著宋先生,但是臉上俱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看來大家似乎並不大認識這位宋先生,倒是我看到了孫雲山的臉上流露出一個古怪和錯愕的神色。
我心念電轉,難道孫雲山有“過節”的那個人正是這個宋先生?就在這時,姓宋的先生道:“不,大家誤會了,這一次不是我先說遭遇,而是這位孟先生先說,我緊接著他說。”說著姓宋的先生指著我,大家似乎終於看到了我,立時發生了一陣騷亂——
“是本埠的孟先生麼?”
“哎呀,孟先生被稱之為本埠第一奇人,遭遇無數……”
“是啊,一定能夠給我們帶來一個精彩的遭遇!”
楚原道:“好了大家靜一下,這位正是本埠第一奇人孟迅先生,大家等會盡情分享他故事吧。”
大家共同叫了一聲好。
楚原忽然問宋先生:“宋先生,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宋先生道:“在下知道孟先生是一個奇人,隻是在他說完他自己的遭遇之後,我再說我自己的遭遇,倒要比比誰的遭遇更奇!”
我苦笑了一下。
眾人叫了一聲“好”!
但明顯有著人用著揶揄的味道看著笑話,我苦笑道:“我的遭遇未必比這位先生來的驚奇,隻能讓大家聽著圖一個痛快吧!”
下麵傳來一陣聲音:“孟先生,你不用這麼謙虛,誰人不知道你的遭遇豐富,是一個奇人。”我道:“好吧,你們既然這麼說,我實在無法,就給大家講一個我自己的遭遇吧!”大家轟然叫好,唯有那位宋先生冷冷的看著我。
接下來,我便講述了這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是說的一個青年死後,居然專吃少女,而且還被挖出了一個棺材,棺材裏麵全部都是血水!當然我講故事時候的效果十分之好,他們俱都認真的聽著,像是不願落下一句話,每當驚險的時候,他們俱都十足的配合著。
這個故事我當然記述在我的故事裏,這個故事就是孟迅故事《吃女屍魔》這個遭遇,在這個遭遇裏,是我和衛斯理先生一同遭遇的,自然而然,對於我來說,具有一定的紀念性質。
等我說完了,大家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其中一位先生站了起來道:“孟先生說的故事非但詭異、驚險、懸疑,而且有著十足的代入感,我就感覺著身臨其境,身旁嗖嗖冷風直吹。”眾人是一陣附和:“孟先生的故事最是吸引人,而且也是最為奇特的!”
眾人一陣大叫:“是的!是的!”
我揮了揮手:“這個都無所謂,隻是鄙人的一個遭遇罷了。”其中有一個問:“孟先生這個遭遇是真實的麼?”
我道:“你信就是真實的,你不信就是假的,但對於我來說,依然曆曆在目!”那個人道:“孟先生說的是。”
另一個問:“孟先生,衛斯理先生狀況如何?”我道:“衛先生身體狀況十分優良,而且具有敏銳的思考能力,不比他書裏描寫自己的差!”
眾人是一陣欽羨的神色,自然是羨慕我可以見到衛斯理之故。
但是從始至終卻有一個人未鼓掌,臉上也沒有一絲神色,這個人就是我旁邊的宋先生。
楚原開口了:“宋先生,你不認為孟先生的遭遇很是奇特麼?”宋先生聲音顯得很是冰冷:“這個故事是一個很好的冒險故事,但也隻能嚇唬一下十幾歲的孩子,至於真正的離奇程度,怕是不算什麼了。”楚原尷尬地看了我一眼,他是生怕我生氣,我揮了揮手,請大家坐下,而後道:“這位宋先生一定有著一樁更加奇特的遭遇說給大家聽。”那位宋先生站了起來,也不十分謙讓道:“是的,孟先生的故事雖則離奇,但是這個遭遇卻更加離奇!”
他這樣說,自然給了我幾分麵子,我微微一笑,抱著十分興趣要去聽這位宋先生的故事。大家俱都安靜下來,要等著宋先生講出這個遭遇。
宋先生一開口便道:“我叫宋玉書,是一個生物學家,但比之現場的一位生物學家,我怕差的不是一個檔次。”是的,這個名字我不是很清楚,而且下麵俱都現出了茫然的神色,倒是他提的“現場的一位生物學家”,自然指的是孫雲山。眾人俱都知道他的所指,一起看向了孫雲山。
孫雲山居然尷尬一笑,隻是點了點頭,說了幾句:“謬讚了謬讚了!”但是我看孫雲山的那個表情卻覺得好生奇怪。
宋玉書喋喋不休地開始說了一會兒自己的職業問題,而且就生物的本領做了一些闡釋,倒引得下麵的不滿,雖則他說的具有高深的見識,而且有著豐厚的生物見識,但是我們俱都不是生物學家,所以不是很感興趣,自然不滿意,倒是孫雲山不住地點著頭。
楚董事長道:“宋先生,你快些講述自己的遭遇吧,我們不是很希望聽到你的學術成就,雖然那是極其令人尊重的。”
楚原已經表現了自己的不滿,口氣中已經有著不客氣的味道。
宋玉書也顯得很尷尬道:“這裏難道不允許我暢所欲言麼?我說的隻是一個引子而已。”下麵噓了一聲。
倒是我興致勃勃的聽著他說。
誰知宋玉書卻說了一句:“如果有哪位先生不想聽在下囉嗦的,可以到旁邊一個房間喝幾杯酒。”這一句話登時得罪了下麵的人,便連我都不禁眉頭皺了起來,這一句話實在是無禮,下麵早有二三十個人站了起來,口中說著:“這位先生太不懂禮了,算了,我們不願奉陪,到旁邊一室喝幾杯酒吧。”
楚董事長弄得十分尷尬,連聲道:“一定是最好的安排,請到旁邊一室休息一會兒。”
因為宋玉書這句無禮的話,剩下的隻有十幾個人了,這十幾個人隻是抱著好奇的角度看著宋玉書。
是的,我、孫雲山和楚原董事長都留了下來,剩下的十幾個人也都是優秀的人物,這裏當然不必直接說出他們的名字,等到他們相應出來的時候,再一一介紹。
宋玉書開口道:“剩下的,都是對我的遭遇感興趣的,如果實在不感興趣的,可以離開。”下麵道:“好了,宋先生,我們不會離開,請你講述你的遭遇吧,別弄得我心癢難撓的。”
這一句話說出來,下麵發出了一陣輕快的笑聲。
宋玉書開始講述起了他的遭遇。
我首先的聲明是,他的遭遇確實很是離奇,而且十分具有懸疑性,當他講到第十分鍾的時候,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上俱都顯示出了驚恐絕倫的神色,因為這個故事太駭人了。便連我都不禁搓著手,表示我的緊張之感。
這個故事不是很長,宋玉書不過說了半個小時,但是我們每一個人都陷入了恐怖絕倫之中。
以下就是宋玉書的講述,我會將當時我們的反應在括號裏麵標注出來,這樣會使得大家讀起來覺得很是清晰。
大約在二十年前,那時宋玉書便是一所大學的生物學講師,而且對於生物學有著極其精深的造詣。當然在那所大學,他有一個學生,這個學生卻也是一個生物學的天才。
這個學生的名字宋玉書當然並未說出來,我們姑且就叫他“這名學生”,這名學生在大一的時候,就被宋玉書所賞識,到了大二的時候,這名學生就可以作為宋玉書實驗上的助手了。
到了這名學生大三大四的時候,二人已經成為合作者的關係,而且這名學生對於生物學上提出的見解和在實驗上的突破,都要比之宋玉書有見地。當然宋玉書作為老師能夠有這樣一位學生,自然感到驕傲和自豪,但是心底卻暗自有些嫉妒,用宋玉書的話說:“這種感覺是十分微妙的,當然也是極其正常的。”
當然這師生二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優點,就是有著狂熱的冒險精神,那一年宋玉書和學生們(當然主要是這名學生)在研究一種稀少蛙類的細胞變異方式,要想找到這種蛙,必須深入了國家南部的一個省份的群山之中。
而這個省份是九州最為一個神秘的省份,在這個省份圍繞著群山的可怕故事便有“趕屍隊”、“跳儺舞”、“陰兵陰馬戰爭”……的傳說。
但是師徒二人既然是狂熱的冒險份子,便不會在乎這些,於是他們二人便要創建一個探險隊深入這個省份的群山迷霧之中。
於是他們便寫了一個詳細的報告送到了學校的校長室,而且闡明了自己為了科學的奉獻精神,在那個社會,為科技敢於奉獻是一件十分偉大的事情。
學校便批準了,而且給他們撥了一筆錢,這比錢雖然不是十分之多,但對於他們來說卻已經十分滿意了。
這隻探險隊的規模有著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