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英會

這是一個聚會,能夠參加這個聚會的人都是一些見識非凡的人,我之所以提這個聚會,自然是因為我也參加了這個聚會,雖然我未必是見識非凡的人,但還是被邀請了來。

這個聚會的主持人是本埠的一個大商人,此人是一家大型跨國公司的董事長,而且與我的父親有著生意往來,當然這都是商業裏麵的事情,和我沒有多大關係,我隻是受邀來參加這個聚會。

這位董事長年齡隻有三十歲,看官一定會奇怪這位大商人何以如此年輕,如此年輕的人居然有著如此大的生意,著實不易。可能讀者有所誤解,這家公司並不是他一手所創,而是他父親一手所創,他繼承了他父親的事業,他的父親退居了“二線”。

當然並不是說他一點才能都沒有,恰恰相反,正是他使得整個公司營業額擴大了十倍,而且和世界三十多個國家有著交易往來。

當然我們的故事並不是在討論這個人商業上的成功,自然而然的,此人在商業上成功也是一本傳奇,但是這不是孟迅故事所要記述的,如果有著哪位寫“成功”學書的作者想要寫一下這個人的經商傳奇,我倒是可以引薦一下的。

說了半天,倒還未說這個人的名姓,這個人姓楚,單名一個原,楚原正是他的姓名。

這個人本身就是本埠的露頭露臉的人物,一個月至少有那麼幾次要在報紙上露個臉,如此活躍的人物,我倒是不太怎麼喜歡,但是此人居然認得我,而且自己自行舉辦了一個“群英會”,並且請柬發到了我的家,還是老華拿給我看的。

當我接過了楚原的請柬,看了上麵的字,還是笑了一下。上麵道:在下於九月十五日舉辦“群英會”,邀請各方奇人異士共聚盛會,敢請孟迅先生於當日八時蒞臨,在下不勝欣喜。楚原敬上。

以下印著楚原公司的標誌。

藍靈走了過來,望著我:“你怎麼笑的如此詭異?”我指了指請柬:“你看看這封請柬。”藍靈迅速掃描了一眼:“這是楚氏集團楚董事長的請柬,邀請的是各方奇人異士,在他的眼裏,你自然便算是一個奇人了。”我揮了揮手,幹笑著:“至於賢達不奇人的無所謂,關鍵是‘群英會’,你覺得很好笑,很俗氣麼?弄得像是武俠裏麵的舞林大會一樣。”藍靈眉頭一偏:“我不認為這很好笑。”

我朝著椅子上一躺:“算了,我根本不是什麼奇人,也不是什麼‘英’,就放在這吧!我也沒時間去!”

藍靈微笑了一下道:“那隨你咯。”

當我看到那封請柬的時候是九月十三號,但是在第二天,因為一件小事,改變了我的想法,我最終決定還是去了。

因為就在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十四那一天,我家忽然來了一個人,當這個人出現在我家門口的時候,著實被老華奚落了一番,因為老華早已得了我的命令:一般人直接告訴他我不在家。

那一天,我若不是走到院子裏去散步,根本見不到老華和這個人爭執,我透過柵欄看到了一輛十分豪華黑色房車,和老華爭執的那人,我也看到了,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滿麵愁容,頗顯斯文,但我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到這個人的倔強,這是一個倔強的中年人。對於這樣的人,我自然是十分欣賞的!

老華此際正說:“你走吧,老爺不在家!”那人直說:“老管家,我不是要見你家老爺,隻是要見見你家少爺孟迅先生!”

老華直接用著十分不和善的口氣道:“少爺也不在家!請你回去吧!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了!”老華說的話已經十分不禮貌了。

那人依然不為老華的話所動,隻說:“這樣吧,你讓我進去,我到家中等孟先生可好?”

老華剛要開口,我知道這一定不是一句好話,於是我衝了過去,要不然會把事情弄糟。

我叫了一聲:“老華,讓這位先生進來吧。”老華見了我:“少爺,他在外麵胡攪蠻纏了半天……”

“好了,老華你回去吧,準備一點茶水,我來接待這位先生!”

老華嘟囔了一聲,便回去了。

那人立時叫了一聲:“孟先生!”我請那人進來,那人立時走了過來,伸出手來和我緊緊地握了一下手:“在下慕名前來拜訪孟先生,希望孟先生不要介意。”

我尷尬一笑:“鄙管家招待不周,還請見諒。”他連忙道:“不礙的,孟家的管家總要有些奇特之處!”

我“哈”的一笑:“這話說的,敢問先生貴姓?”那人道:“在下孫雲山……”當那人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立時道:“原來是孫教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快請進屋。”我邀請孫雲山進了客廳。

我之所以如此激動,自然是因為這個孫雲山不是一般人,他是一所大學的教授,當然也是那所大學的副校長,這所大學在國家南部的一個重要的城市,而且這所大學在亞洲可以算得上是前三名,其中最知名的學者便是眼前這位孫雲山教授了,孫雲山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生物學家,但是也是一個化學家,總之對於生物化學有著極其深厚的造詣,在細胞學領域也有著偉大的成就。

在全世界的生物學家排名,也可以算進前十名了,是以我一聽到這個名字,便立時想起了他。

孫雲山立時道:“區區賤名何足掛齒!”此時老華早已捧了兩杯茶過來,老華瞧了一眼孫雲山,眼中流露出一股不滿意的神色,我隻是唯有苦笑。

孫雲山倒是不以為意,隻是笑著:“令管家心直口快,倒是十分佩服的!”我又是幹笑一聲:“你謬讚了,孫教授無事不登三寶殿,請直說吧。”

孫雲山像麵上顯示出了一片古怪的神色,我這個人最討厭人吞吞吐吐,故而我道:“孫教授有什麼隻管說。”

孫雲山道:“實話和孟先生說,我來到本埠是為了參加‘群英會’的!”我笑了:“群英會邀請的各方奇人,能邀請到孫教授,自然也是十分合理的。”孫雲山道:“不……我不再受邀請的行列。”

我一怔:“那……你怎麼來到本埠說要參加這個聚會?”

孫雲山道:“唉,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很忙的一個人,所以那位楚先生也不敢貿然邀請我,所以我才不再受邀請的行列。”我點了點頭:“孫教授你到底要說什麼?請直接說。”

孫雲山道:“因為這個聚會一定會邀請一些奇人,這些奇人一定是見多識廣的人,所以我要來拜訪一下,以解我心頭之惑……”我皺了皺眉道:“哦,孫教授是要我打電話給楚先生說一下,讓你也參加這個聚會?”孫雲山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雖然和那個楚董事長沒什麼交情,但是隻要具一個電話,還是很容易去的。”

我點了點頭:“那孫教授到舍下有何貴幹呢?”孫雲山道:“我是想讓孟先生也能夠到聚會上,因為我要經曆一樁古怪的事情……”我攤了攤手道:“這種聚會我不是很感興趣,如果孫教授想說的話,就在這裏說吧。”孫雲山道:“不……我……孟先生,你還不知道,我這次參加聚會,也不是自己單純的自願,而是被一個人同樣參加聚會的人邀請了去的,這個人是一個神秘的人,我根本不認識……”

我有些迷糊了,不知道孫雲山到底要表達什麼。

孫雲山道:“這個神秘人物給我寫了一封信,說是叫我參加‘群英會’,而且一定要到場,如果我不敢的話,就會被他恥笑一輩子!”

我“哦”的一聲:“帶有一種要挾的口氣。”

孫雲山道:“是的,我雖然不是一個很膽小的人,但心頭還是沒有底,孟先生乃本埠第一奇人,在下希望孟先生到時能緩和一下。”我“哦”了一聲,也終於明白孫雲山的意思了,孫雲山並不在受邀參加群英會行列,但是有一個人用著要挾的口氣,讓孫雲山到會,像是要對孫雲山進行挑,戰一樣,孫雲山因為畏懼心理,故而找到了我。

孫雲山畢竟隻是一個學者,學者當然不是一個冒險家,心理對於這種未知的事情有些畏懼心理,自然再也正常不過。

我道:“我相信楚董事長的安全工作一定再好不過。”

孫雲山臉上惶然道:“這不是安全的問題……而是……”

我道:“好了,既然孫教授看的起我,叫我來護駕,我怎麼敢不答應?”孫雲山連連道:“不不,不敢!隻是明天經曆的事情會有一些過節,要孟先生去說個公道話。”

我道:“好的。”孫雲山這欲言又止的狀態,雖則令得我不是很喜歡,但是卻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麼樣的特殊遭遇,但是我卻很期待著。

孫雲山告辭了。

藍靈回到了家中,我和藍靈把這個鬼鬼祟祟的孫雲山的事情說了一下,藍靈笑著:“還有人請你去做保鏢?”

我苦笑著:“是的!我什麼時候成為保鏢了?”藍靈搖搖頭;“這個孫教授一定做賊心虛,所以希望你到場能鎮住一下場麵!”我苦笑:“我什麼時候成為鎮場子的人了?”

藍靈道:“人怕出名豬怕壯!”

我“哈哈”大笑:“我總覺得明天的聚會一定很有趣。”藍靈道:“或許有趣過頭了。”我臉上登時神情一緊,如果真的是有趣過頭了,那該會怎麼樣呢?第二天七點,我乘著車子向著集會地點行駛,大約在五十分鍾以後,我到了集會的地點,陸陸續續地去了不少的人,自然都是一些名人。

其中有幾個人居然還認得我,我一下車,他們就迎了過來:“孟先生也到了!”來了三個人,這三個人我頗覺得麵熟,但實實在在的想不起他們到底是誰,隻能向前和他們握手。

當然這些寒暄很容易應付,便在這時,一個晴朗的聲音傳了來:“哎呀,歡迎孟先生啊。”

這聲音不是別人的,正是此次聚會的東道主,那個楚原董事長,此人身材高大,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

我和他寒暄了幾句,然後被他接引了進去。

“孟先生能到場,真是令在下萬分榮幸呀。”楚原道。

我幹笑道:“在下慕名而來,十足是湊個熱鬧,還聽各方奇人各自發表意見呐!”

楚原“哈哈”大笑:“孟先生謙虛了!哎喲,不好意思啊,我還得迎接客人……您現在這裏坐著。”我道:“請便。”於是我撿著一個比較靠後、隱蔽的沙發坐了下來,看著一個一個人走進來,我大約隻看了三十秒,就覺得不耐煩了,悄悄地閉上了眼睛,便在這時,我的旁邊傳來了一聲濃重的鼻息聲,一個聲音在我耳畔響起,還算客氣:“孟先生似乎不大感興趣。”

聽這個聲音,我可以判斷出來,這是一個年齡介乎四十到五十五之間的一個男人,而且體型一定十分瘦削,當我睜開了眼睛,向著聲音看去,坐在我一旁的果然是一個麵龐瘦削,眼泛精光的一個男人。

我道:“很感興趣。”

這個男人微微一笑:“感興趣就不會閉眼了。”我道:“養足了精神,聽大家講感興趣的事情,不能現在把感興趣的精力浪費了!”那男人微微一笑:“這個方法不錯。”

說著這男人也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精神來,我不願過多的接觸太多人,所以也便要閉上眼。

便在這時,另一邊一個聲音傳來:“孟先生果然來了。”這聲音不是別人的,正是孫雲山的。

我睜開眼睛看到了孫雲山向著這裏走來,我也站了起來,二人隨便說了幾句話,孫雲山便到了前麵靠右的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當孫雲山離開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看了我旁邊這個男人一眼,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