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尋覓願做風

這種古怪的神色,自然可以讓人聯想到是落魄。陳同問;“你怎麼了?”黃薔薇突然來了一句:“他……傷心了。”陳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哦”了一聲:“那是怎麼回事?”陳同把自己的外套放在了衣架上,而後望著這個表妹。

黃薔薇道:“他並未說他傷心,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傷心。”

“詳細說說你們的聊天經過唄。”陳同道。

黃薔薇想了一下道:“他說他喜歡哲學、文學、化學,喜歡一切知識文化,就連九州傳統的文化,他都喜歡,而且有著精深的見解……表哥,你感到有什麼問題麼?”

陳同的思想力十分強大,而且推斷能力十分之強,他也隱隱感到了不同,因為這個“願做風”說的所有的愛好全部都是靜的,比如哲學,比如文學……都是靜的,便連一項簡單的運動都沒有。

陳同道:“這個願做風,喜歡的東西都是靜的,沒有一樣是動的。”

黃薔薇道:“是,他喜歡的都是靜的,都是關於文化的,沒有一樣是關於運動的,於是我便問他:你難道不喜歡運動麼?但是他卻遲疑了半天也沒有回答我,表哥,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陳同心頭一動,心中早已思量,但聽得黃薔薇接著道:“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回答我了,他說:他也想運動,但是卻沒有辦法運動。表哥,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表哥你說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黃薔薇現出了一片惶急的神色,像是一個焦急的小女孩,眼神中充滿了疑惑的看著陳同。

陳同其實早已有了思量,此時他想的是,既然這個“願做風”不喜歡運動,而且說出了自己想運動的願望,那麼一定證明了這“願做風”定然有著難言的苦衷,說不定他不能運動,如果他不能運動,那麼隻能說明他一定有著運動上麵的缺陷,或許是不能運動。

陳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許他根本不能運動。”

黃薔薇一怔,大聲道:“是的,我也是這麼猜測的,他是不能運動,不能運動,但渴望運動的人,一定是有著苦衷,他或許是一個殘疾人!是的這個願做風一定是個殘疾人!”

黃薔薇近乎呻吟一般的說著。

是的,陳同和黃薔薇的推斷都是極其有道理的,隻有殘疾人才渴望運動,而卻不能運動。

黃薔薇繼續道:“我是這麼跟他說的,因為我的話語裏已經含著默認他是一個殘疾人的意思了,我說:你不要在乎這一切,你有著豐富的學識,有著美妙的人格魅力就足夠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可是當我說完這幾句話之後,願做風一點回答都沒有,即便我發了無數個問號,他依然沒有回應。他怎麼了?表哥,你說他怎麼了?”

陳同苦笑不跌,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陳同噓了一口氣道:“這根本不是一個問題,你這樣說,已經體諒到了他的內心,我想他是可以理解的。”黃薔薇道:“這是真的麼?”

陳同道:“這當然是真的。”黃薔薇喜歡的叫了一聲,於是又向著自己的房屋中跑了去,陳同也跟著進了去,當黃薔薇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一排字的時候,黃薔薇幾乎歡呼雀躍起來,而且跳了起來大叫了起來,急忙開始敲擊著鍵盤,發出了啪啪的聲響。

陳同走了過去,向著屏幕上一看,卻見屏幕上寫著了一句話,那分明是願做風說的:薔薇,我……幾乎不如一個殘疾人!

然後黃薔薇急忙回應:不,在我心理你比任何人都完美。

願做風字道:自從遇見了你,我幾乎遇到了新生,是你使得我明白了生命的含義,是你讓我懂得了人間的真情。我真是的,我真是做夢都想和你見麵。

黃薔薇歡呼一聲:“表哥,你看到了麼,他要和我相見!天哪!”於是黃薔薇興奮向著電腦輸入了:什麼時候相見?我要去哪裏?願做風回答:就在你所在的城市,時間是後天的早上十點。

黃薔薇激動的大叫著:“太好了,太好了!就是後天,天哪,後天我就可以見到她了!”

陳同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個十分無奈的狀態道:“你沒看他說,他幾乎不如一個殘疾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黃薔薇信誓旦旦地道:“不,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即便他是一個植物人,我也會喜歡他,因為他的涵養和學識,已經令得我著迷了。”陳同讚歎道:“愛情是不分什麼的。”黃薔薇大叫著:“是的!是的!”陳同道:“大小姐,我們該吃飯了,不要因為激動,而忘了吃飯。”那一頓飯,黃薔薇吃的時候,黃薔薇不停地笑著,幾乎令得陳同很是無語,接著剩下的兩天裏,黃薔薇幾乎賣遍了本埠所有好看的衣服,而且試了什麼樣的衣服都不覺得滿意。

“表哥這件衣服怎麼樣?”黃薔薇穿著一件高盧式的米白裙子。店員道:“這裙子穿在小姐的身上真是美麗極了。”

但陳同卻隻是無力的來了一句:“行。”黃薔薇道:“難道不行麼?嗯,還真的不行,願做風最喜歡九州古典的文化,他一定不是太怎麼喜歡西方的服裝,好了,我還是換一件旗袍最為合適。”於是黃薔薇就喚了一件藍色旗袍,但是看了半天卻又不滿意,陳同幾乎就要睡著了。

……

最終,黃薔薇因為激動,選擇衣服選花了眼睛,故而最後一件衣服都沒有看中,最後還是穿上了原來的那一件淺色女式襯衣。

後天七點。

黃薔薇已經拉著陳同已經到了機場。黃薔薇交代陳同:“你遠遠地站著,要不然他會誤會我的。”陳同苦笑著:“我隻是你的表哥!”

黃薔薇嘴一扁,陳同登時投降:“好好,一切都聽你的,我站在後麵給你當跟班的。”黃薔薇這才滿意。

七點半。

時間太早了,本該九點半來的,陳同嘀咕著。黃薔薇不停地注視人群裏的人,她的眼睛注視的太厲害,幾乎引起了人們的誤會,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當然願做風說過,他會在十點出現,而且他還做了一個前提:他是一個連殘疾人都不如的人。

按照這個邏輯,陳同推測:這個願做風或許真的是一個殘疾人,或許就坐在輪椅上,或許拄著拐,而多數隻有這樣的人,才不能夠運動。

十點已過,陳同幾乎等的困了,開始不住打著哈欠,他如果不是忙著自己的科學發明,他一定會困,此時就是這種狀況。

這時從裏麵出來了一個漂亮的黑發九州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拄著一副拐,而且神采奕奕,黃薔薇立時來了精神,從裏麵一直注視著他走了出來,而且陳同也料定是這個人,而且這個拄拐的年輕人對著藍靈還不住地笑著。黃薔薇以為這個人一定是“願做風”了。便衝了過去。

“先生,你是‘願做風’麼?”那個年輕人一怔:“願做風是什麼?”

“我……是薔薇花開。”黃薔薇以為他在開玩笑。

這個年輕人道:“你是一個漂亮的小姐,可是我的名字是柳裕豐,而不是什麼願做風。”黃薔薇知道自己錯了,連忙後退道歉:“對不起,我認錯人了。”那個年輕人搖了搖頭,便拄著拐離開了。

這一班航機不剩一個人了,黃薔薇依然怔怔看著出口。

陳同勸慰:“表妹,他恐怕……”

黃薔薇大叫著,顯得很是固執:“他一定會來的,他說過了的,他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陳同苦笑著。一個固執的女人,你該怎麼和她爭辯呢?當然無法爭辯,此時正是如此。

都十二點了,來了幾班飛機,黃薔薇鍥而不舍的看著像的,便去詢問,但是俱都不是。

下午了,是的,黃薔薇小姐在那裏等了一天。陳同真怕這個表妹會發生什麼意外,但是他卻不敢老虎嘴上拔毛。

倒是黃薔薇在日已西沉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表哥我們回去吧。”此時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就像是一汪靜謐的湖水。越是這樣,陳同越發覺得不是滋味,他問:“真……沒事麼?”黃薔薇一言不發,連陳同這一句話都未回,向著車子便走去,跨進了車子,她便抱著膀子,臉上一片冷漠,陳同也跨進了車子裏,開著車子向著家趕,一路之上,兩人一句話都未說,這讓陳同有種難以描述的壓力。但是一切都很平靜,等到陳同載著黃薔薇回到家中,黃薔薇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且把自己的房間鎖上,連晚飯都沒吃。

陳同無奈,因為他不知如何去辦。

陳同百無聊賴,他也不敢前往實驗室,便坐在客廳裏,把電視打了開來,陳同不是很喜歡看電視,他隻是任意地用著手中的遙控器調著台子。便在這時,他陡然調到了國際頻道,這個頻道專門介紹世界上頂尖新聞。

這時,陳同就無意識地落到了這個台子,就是這個台子,此時正播報了一個新聞:援引xx社(這是祖國的一個官方的報社,我自然不必說出他的名字),在今日上午十時許,在祖國的西部的一個頂級的軍事基地,發生了一枚導彈不受控製自己發射到沙漠邊緣,自己爆炸的可怕事故,在這個事故裏,所幸基地裏無一人受傷,隻是導彈的爆炸卻引起了極度恐慌。目前基地無一人做出說明,隻是據一些軍事專家推測,是軍事基地大型電腦發生了意外(可能包括黑客侵入或者程序運行),這種意外造成了此次的事故……

陳同直接關掉了電視,覺得這個新聞當真是有趣至極,他罵了一句:“廢物!”陳同此時的想法是:有事居然去怪一台電腦!電腦是受人控製的,發生了一切意外,當然是基地裏的人負責,如何又怪任何人?

陳同說到這裏,顯示出了自己極其嚴重的不屑之意,躺在了沙發上,注視著黃薔薇的房門的一舉一動,他生怕出現意外,不好向自己的舅媽舅舅交代。

陳同這個人有著一個特點,隻要是工作的時候,這個人一定充滿了精力,但是此時卻不同,他卻守護一個人,這當然不是陳同的作風,於是他的眼睛一眯居然睡著了,是的,陳同在當時居然睡著了,這一睡著,便發生了大事。

等到陳同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三點了,陳同走到了黃薔薇的門前聽了一聽,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他就輕聲叫了一聲:“表妹,你在裏麵麼?”但是裏麵卻沒有一個回聲。

陳同又提高聲音叫了幾聲,但還是沒有聲音,陳同頓時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便敲著門:“表妹你給我開門呀!”

但是依舊沒有人回應,陳同覺得不好,於是就用自己的特殊工具弄開了那房門,那房門對於他來說,當然是一件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

當陳同走進了房間登時吃了一驚,裏麵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是的,空空的,那台手提電腦卻也變得無影無蹤了,隻是在桌子上有著一張紙條,陳同走過去拿起了那張紙條看了一看。

上麵果然是黃薔薇寫給陳同的一封短信,當陳同看完了字條上的字時,他大叫了一聲:“太荒唐了。”原來黃薔薇在紙條上寫著:表哥,我去尋找“願做風”了,關於我的這次尋找,希望你能夠盡一切努力向我父母守護好秘密。您的表妹:薔薇。

陳同歎息了一聲:“又給我添難題!”

……

陳同講述到這裏,看了我一眼,藍靈道:“這個薔薇倒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我十分欣賞。”我悶哼一聲道:“你不知道她的本性,若是闖出了大禍,任誰也拯救不了她!”我這樣一說,登時把陳同給嚇著了,陳同不是怕闖大禍,而是怕無法向自己的舅舅舅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