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地按著腰帶中另外三柄飛刀,明知道三柄飛刀不能夠對付九條巨蛆,但增加幾分慰藉也是好的。
我的力氣沒有多少了,再想撥動巨石前進,當真萬難。我歎息一聲,來吧,都來吧!
那九具屍體渾然不怕熏香的味道,肚皮蠕動不停地前進。我就納了悶,那浮屍到底怎麼移動的?
我就坐在巨石上喘著粗氣,休息一會兒。九具浮屍排的並不規則,總之是聚成一群,其中一具浮屍的肚皮開始鼓脹了起來,不用說,裏麵是那醜惡的巨蛆要衝破肚皮出來。
我站了起來,手中緊緊地捏著一柄飛刀,等到那怪物一露頭,我就一刀射死這畜生!
隻見那具浮屍的肚皮猛然的一裂,從裏麵迅速地鑽出來了白白的東西!當我看到那東西,我愕然萬分,那不是巨蛆!
那種白不是巨蛆表皮那種發黃的白,而是純白,這種純白就像被咀嚼了很長時間的口香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韌性。
我驚訝地站在那裏,簡直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這畜生是什麼東西!那東西不停地從屍體裏擠出來。
我“呀”的一聲,我看清了那東西,當我看清了那東西,我的驚愕程度再次達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這東西(我不知它是不是生物,所以隻能叫“東西”或者“怪物”)我是見過的!
我一下子想到了,我在哪見過這怪物,是的,沙漠中那個幻象,幻象裏所顯示的怪物就是這個怪物!軟軟的不成模樣,我如此近距離地看到這東西,著實顯得渾身不舒服,我竟然看到這軟軟的東西上部分,有兩顆黑色的圓球。這東西就是一個整體,確切地說是一塊,當然不會有其他的分支,我的意思是說這如果是生物的話,應該會有一些器官,譬如人類的四肢、嘴……我不知那兩個黑色圓球算不算眼睛。
那東西像是能夠看到我,接著便像剛才的巨蛆在水中遊了過來,它的方向也正是我。
這東西遊的並不是十分的快,在水裏也隻是慢騰騰的。其他八具浮屍也都爆裂了,向著我的方向遊來。
這下我真的是死定了。我此時已經抱定了一個信念,能撐過一刻就是一刻。那怪物說著已經距離我不過三米的距離。
我“噌”的一聲又射出了一柄飛刀,這飛刀去勢甚快,等到射中那怪物的軀體,奇怪的事就產生了,這刀的力道極其強勁,可是一射到那東西的軀體,那軀體就像生了膠一般,把我的飛刀粘在了它的軀體之上。對於它來說,竟然沒有什麼損害。
如果說這是一件奇特的事,那麼接下來的事簡直就不可思議,那柄飛刀在那怪物的身上突然一下冒出了一蓬火花,就像通電金屬導線被短接了一般。再看那柄飛刀此時就像是一塊廢鐵!天哪,我吃了一大駭,這怪物的身上充滿了電。
在吃驚地難以閉合自己的嘴,這個形似口香糖的怪物,我從未見過!
此時我的表情一定難看到了極點。我的唯一武器也失去了最起碼的價值,我該怎麼辦?我想好了,等到那東西接近我,我隻得近身肉搏,但是一個問題來了,這怪物渾身充滿了電……看來隻得用腳踹。
那怪物距離我不過一米了,我飛起右腳猛地踹向那怪物的軀體,我的右腳生生的踹向了那東西的軀體,可是那怪物的軀體實在柔軟,整個人像受了極大的力,竟然被生生地彈了回來。
我整個人也接著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力,身子由於這大力,竟然從巨石上飛了出去,也就是說我就要麵臨著掉入湖中。
我一想自己就要完了,我雖然會遊泳,但是水裏不知有沒有千萬隻蛆,我是不是一跌入水中,就會成為它們的口中食?
想想自己被千萬隻蛆附著著,這種感覺就十分惡心。但是,正如我小的時候一個算命的老頭說我的那樣,我是一個福大命大的人。
也就在我就要跌入水中一刻,我隻覺得有數條繩子從四周把我生生捆住,由於繩子四處用力,我被懸在了空中。
當我細看到我身上的“繩子”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終於看清了,那哪裏是繩子,根本就是一條條白色的橡皮條,柔韌度極強。我再看這橡皮條,是從何處發出來的,我簡直吃了一大驚。
此時已有五具這樣的“口香糖”圍在了我的四周,從每個怪物的身上射出了一根橡皮條把我縛住。
我奮力地掙紮了一下,毫無結果,我“媽媽的”叫了出來,我竟然成了俘虜!我動彈不得,唯有受它們擺布,說也奇怪的是,它們並沒有進一步采取什麼措施,譬如發出一條橡皮條,勒到我的脖子,把我生生的勒死!
那五個怪物從四周用力把我拽著向一個方向拖去,它們並不傷害我,這令我驚訝至極,我看它們是有目的的要帶我到哪裏去。
我的身體被捆著,靠五方用力,身體懸空,朝著一個方向行去。這樣身體懸空,身子一晃一晃的,也覺得自得。
五個怪物遇到了剩下的幾個,它們的身體晃動著,柔軟的就像一隻果凍。我居然認為它們在交流,通過身體的擺動在交流。按照我的邏輯推理:那麼這些東西應該是生物?
這是什麼生物?如果這真的是生物,那麼這是哪裏的生物,是不是地球上的?一定不是!那是哪裏的?我的身體一震:來自外太空?想到這裏我都笑了,我未免責怪自己想象力十分的豐富。
我不知我被帶到何方,當那五個怪物拖著我走了二個多小時,竟然還沒有走出這個有著石頭頂壁的湖。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島,島上有金屬反光。當我逐漸能夠看得清島上的情形時,我又吃了一大驚。
上麵頂石壁距離水麵也高了起來,島上建滿了一種金屬方格形的建築。我對於這些建築頗有印象,我在鬼漠在幻象裏看到的景象原來就是這裏,至於為何能夠把這裏的情形用幻象反應出來,我當時著實不知。
在幻象裏那些白的惡心的東西,就是抓著我的怪物。我被帶登上了島。那些“口香糖”怪自然也登了島,那些怪物走路的方式奇特到了極點。它們根本沒有腿,它們柔軟的軀體是在地上蠕動的,那種情形當真詭異莫名。
我依然不能動彈分毫,那種橡皮條一般的東西,自己就像長了眼睛,把我捆了一個結實。我當時被捆的真的像是一個粽子。
五個怪物把我帶到了一個小方格子旁,那小方格子建築全身金屬,就在我納悶到這裏幹嘛的時候,那金屬方格陡然打開了一個門,門的方向正是向上,向某些科幻電影裏描述的外星人飛碟的門一般。
當時的我簡直好奇到了極點,左顧右盼的,還沒等我看夠,我就被一股大力推進了那方格的門裏。
門陡然間被關上,裏麵漆黑一片,我大聲罵了起來:“你們搞什麼,為什麼把老子抓起來?”
我大約喊了三分鍾,喊的都渴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前太黑了。我從我的工具袋裏掏出了一隻微型手電筒。打了開來,手電的光還算強烈,我看到這間方格子根本就是一個小房間。裏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牆壁依然是那種金屬白。
我不知它們要搞什麼,為何把我關在這裏。
經過了大半天的折騰我想我該餓了,可是現在我卻一點不餓!我不由得擔憂起來。我為何始終不餓?我想我至少有兩天沒有吃飯了。
一個人被關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裏,得不到交流是十分難受的,尤其像我這種急性子。
我至少站起來走了十餘圈。可是就在這時,牆壁卻發出了一個響聲,我確定這牆壁裏安上了音響設備。
這個響聲不是別的,而是人的說話聲,這聲音是純正的英語,這種英語幾乎毫無語調,但是十分的純正。
當我聽到第一句話,我就知道有“人”在某個地方要同我通話。
“你好,孟先生。”牆壁上純正的英語這樣說。
我知道我說話一定會被他聽到,可是我卻由於惡作劇心理,一句話都不說。那聲音足足等了我十幾分鍾見我都不開口,突然道:“我不知道孟先生卻是一個啞巴。”
這一句話無疑充滿了責備,可是從這種純正的聲音裏說出來,卻顯得十分搞笑。
我當然不是啞巴,坦然道:“你們是什麼東西?”我不說他們是“人”,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故而這樣問。
那聲音卻道:“我們應該持著合作態度的。”
我冷笑一聲:“跟不知是什麼東西合作?”
在我的潛意識裏已經認定這島上凡是有“生命”的,都應該是怪物!和我說話的這個東西,該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