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蘇曉曉那種本事,留得住他的心,但我就是愛他,死心塌地愛他。我也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但沒辦法,為了能再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聞到他的氣息,我不得不利用你,假裝成為你的女朋友。
明天就是程軍的生日了,蘇曉曉說隻有我們四個人參加他的生活派對。這很好,我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我去過程軍的半山別墅,幾個月前,我在那裏度過了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那裏,程軍對我發誓說他愛我。沒想到短短的幾個月,他就變了心。他肯定想不到,我會複製他別墅所有房間的鑰匙。
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明晚大家都會喝得差不多,然後到各自的房間休息。你和程軍會睡在樓下,我和蘇曉曉會睡在樓上。
我的計劃很簡單,半夜時我會醒來,先溜到蘇曉曉的房間裏,換上她的衣服,戴上她的耳墜,用切蛋糕的刀送程軍到另一個世界去,然後把衣服耳墜還給蘇曉曉,自己再去另一個世界陪他。
誰都會懷疑凶手是蘇曉曉的。就算她不承認也沒用,她的衣服上肯定會濺上程軍噴射出來的血跡。何況,我早就把她的水晶耳墜偷偷拿去檢驗過,檢驗師說,她的這對水晶耳墜有幅射,能影響人的大腦,時間久的話會讓人思維錯亂。我想,她最好的結局是在精神病院裏度過。
現在,沒有人和我搶程軍了。何強,我知道你是愛我的,請為我祝福吧,祝我與程軍在另一個世界中幸福如意。
信的落款日期是程軍生日前一天。
何強茫然地望著窗外,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城市裏的建築群們堅固灰暗,如一座座堅不可摧的碉堡。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
一個哭泣不止的女嬰,一場撲朔迷離的綁架,一條蛇形胎記和一個女人哀怨的死亡,《兩世紋身》,為我們講述一個詭異的轉世奇聞。
謝爾巴哈德是個農民,他住在印度海德拉巴市郊區的一所破房子裏麵。半年前,他的妻子因為難產撒手去了,隻給他留下一個女嬰西瑪。
西瑪從出生後,就一直哭個不停,隻有在她哭累了的時候才會止住哭聲,人們都說這小孩子有些怪。但謝爾巴哈德不管這些,他把西瑪視為掌上明珠。
這天傍晚,謝爾巴哈德從地裏回來時,夜色已經悄悄灑下來。他住的地方附近沒有照明設施,於是一切都隱藏在了淒涼陰影之中。他先到了寄托西瑪的鄰居家,抱著西瑪回家。不知怎地,西瑪這天竟然沒有啼哭,像是突然變了個孩子一樣。到了家,謝爾巴哈德愣了:他的破桌子上擺著一瓶酒,還有一些菜。
謝爾巴哈德不由得奇怪,突然他想起來,一個朋友曾經說這幾天要來看他,難道朋友已經來了,但等不到自己,留下帶來的酒菜又走了?一定是這樣,否則自己一個窮光蛋,誰會給自己送酒送菜?
謝爾巴哈德把西瑪放在床上,自己則高興地喝了起來。一瓶酒喝下去,他有些醉了,掙紮著出屋想要關上那扇破門——在郊區這種地方,有時候餓極的熊會在夜裏來尋食。他推上了門,醉意也湧了上來,一頭撲在門板上睡著了。
他睡得不安穩,他夢到老婆難產時的樣子:老婆大量失血,止都止不住,她的臉色就像月光一樣白,一樣冷清,她痛得大聲狂叫。最後彌留之際,她拉著他的手用盡最後力氣說:“照顧好咱們的女兒。”
謝爾巴哈德突然驚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搖搖晃晃進了屋,卻一下子呆了——西瑪的小床空蕩蕩的,西瑪不見了!
謝爾巴哈德發瘋似的在屋裏尋找,可這是徒勞的,西瑪才半歲,還不會爬呢,又怎麼能自己去了床以外的地方?他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衝到外麵。外麵靜悄悄的,所有人家的燈都熄了,黑暗的夜色無邊無際,西瑪就被這殘酷的夜色吞掉了。謝爾巴哈德絕望地大喊:“西瑪。”
鄰居們被驚醒了,聽說他丟了女兒,都覺得不可思議,馬上有人去報了警。調查此案的警官叫敦迪阿,他勘查了現場後,沉吟著說:“你的孩子是被人偷走的,他翻牆而入,牆邊留下了清晰的腳印。”
謝爾巴哈德失神地問:“我是個窮人,又沒錢,為什麼會有人偷我的女兒?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啊。”
第二天晚上,有人打來電話,用低沉的聲音說:“給你24小時,準備20萬盧比,否則你的女兒死定了。明天我會再跟你聯係。”
謝爾巴哈德放下電話,忍不住歇斯底裏地狂笑起來,邊笑邊喊:“20萬?我這輩子能賺到20萬盧比嗎?這個混蛋一定是瘋了。他綁錯了人,一定是,他不會難為西瑪的。”
那人的口音很年輕而且很古怪,印度是個方言最多的國家,或許隻隔了一個村落,口音就已經有了明顯變化,敦迪阿分辨不出年輕的口音來自什麼地方。
並且電話是從海德拉巴市裏打來的,用的是公用電話。敦迪阿沒能查出任何線索。
第二天晚上同一時間,那年輕人又打來電話,謝爾巴哈德接起來,敦迪阿示意他按事先商量好的、約定交錢地點的方案說,沒想到謝爾巴哈德卻不顧一切地大喊起來:“放過我的女兒,我沒有那麼多錢給你。”敦迪阿想阻攔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年輕人凶狠地說:“這麼說,你並沒有為我準備錢?我要把你女兒撕成碎片來喂狗!”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電話還是從一個偏僻的公用電話裏打出來的,警察依然沒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從那天起,年輕人就再沒跟謝爾巴哈德聯係,而西瑪就如人間蒸發了一樣。謝爾巴哈德哭得死去活來,他說他有預感,他的女兒回不來了,綁匪真的把她殺死。喂了狗。
敦迪阿心裏疑惑,當警察這麼多年,辦過不少綁架的案子,但從來沒經曆過如此奇怪的綁架。
西瑪被綁架的手段十分拙劣,不像是專業綁匪幹的,而綁架之後又要一筆謝爾巴哈德拿不出來的巨款,好像擺明了是想撕票。謝爾巴哈德沒有任何仇人,這種事又會是什麼人幹的?
警方在報紙上公布了這起案件,希望能找到西瑪的人或屍體,並懸賞尋找能提供線索的人。
5天後,有一個40多歲的婦科醫生普麗卡,來到警察局,原來她是接西瑪出生的醫生。她看到了報紙上的消息,想起了一件事情。
半個多月前,有一個年輕的外國人找到她,拿著一張照片。照片是一個女人的肩膀部位,上麵紋了一個彎曲的圖案,頭呈三角,像極了一條蜿蜒爬行的小蛇。那人問她,是否見過這樣的圖案?
恰在半年前,普麗卡為謝爾巴哈德的老婆接生,她清楚地記得,西瑪的肩上就有這樣一條胎記。所以她就跟年輕人說了。
後來看到報紙,才知道西瑪被綁架,聯想起這件蹊蹺的事情,所以來警局提供線索。
敦迪阿立刻就斷定,那個外國人跟此事有關。怪不得他和警察局的專家都分辯不出綁匪的口音,原來他是外國人,而且印度語居然說得相當好。據謝爾巴哈德的一個鄰居說,案發當天他曾看到過一個外國人。
但當時,沒人把這個外國人跟此案聯係起來。如果綁匪真的是那人,他的目的是什麼呢?照片上女人肩膀上的紋身有什麼含義?
難道是根據西瑪的胎記紋出來的?可她又如何見過西瑪。難道這起綁架後麵藏著巨大的陰謀?
敦迪阿根據普麗卡和那個鄰居的回憶,繪製了此人的圖像,但據估計隻有四五分相似。圖像散發出去,倒是找到幾個長得像的外國人,但經過調查都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這天,有人拿著一張報紙來到警察局提供線索,報紙是兩年前的,刊登著一則尋人啟事,說明尋找一個身上有蛇樣紋身的嬰兒,上麵有一張照片,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能看出來正是普麗卡形容的那樣:一個女人的肩膀,紋著一條彎曲的小蛇。
兩年前,就已經有人在尋找這個蛇樣紋身,而那個時候,西瑪還沒有出生呢。敦迪阿感到了一種神秘的氣息。
在印度這個古老的國度裏,人們把蛇看成是神的化身,甚至有人把蛇當成圖騰來崇拜,民間更有許多關於蛇的傳說、故事。這張照片跟西瑪的胎記到底有什麼關係?
登這則尋人啟事的人留下了名字:邁克爾。當時的聯係地址是一家旅館。敦迪阿找到那家旅館,兩年前的記錄卻早就不見了,而海德拉巴市的外國人很多,對這個年輕人,更沒人有任何的印象。
敦迪阿並不沮喪,通過入境記錄,他查到邁克爾是美國人,兩年前來到印度,一直沒有出境記錄。
在西瑪被綁架前,邁克爾一直在海德拉巴市各地出現,反饋回來的信息無一例外地說明,他一直在尋找肩膀上有紋身的初生女嬰。但西瑪被綁架後,邁克爾的護照名字就再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