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房子有問題

“有一種顆粒很小的白色粉末。隻要有一小撮,就能置人於死地。你也許懂點兒毒藥的事?”她忐忑地問了一句,如果他懂得毒藥,那麼她編起來得小心點。

“不,”傑拉爾德說,“我一點都不懂。”

艾列克絲鬆了口氣。

“你聽說過一種叫莨三的毒藥,對不對?吃下這毒藥,人死後在人體內根本查驗不出來,大夫會相信被害者死於心髒衰竭。我偷偷地拿了一包回家,在那個老頭的咖啡杯裏放了一點點……

“當他喝完咖啡時,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我坐在那兒安靜地看著他。然後,他咳了一聲,說想呼吸新鮮空氣。於是,我站起來打開窗子。接著他又說,他起不來了。接著,他死了,就在那把椅子上。”

艾列克絲暫停了一下。現在已是8點45分,說不定狄克馬上就到了,於是她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聽到這裏,傑拉爾德迫不及待地問:“這麼說,你把他毒死了,得到了他的錢財?”

“是的。不過,那幾千英鎊不久就被我花光了。”艾列克絲就像個出色的演員,把謊言說得十分逼真,“後來,我遇到了另一個男人。

我沒告訴他我已經結過婚,他還以為我是個處女呢。這個年輕人不但外貌英俊,而且家裏也很有錢,我們悄悄地結了婚。他沒有買保險,如果他死了,他所有的錢當然都是我的了。

在結婚不久的一次晚宴後,他也被我毒死了,雖然他的猝死引起了人們的懷疑,但大夫查不出原因,診斷為死於心髒病發作,大家反而十分同情我。

這個年輕人同我的第一個丈夫一樣,也喜歡讓我為他煮咖啡……”

艾列克絲別有深意地笑了,又簡潔地加上一句:“我的咖啡煮得很好。”

她接著說下去:“這一次我得到了大約4000英鎊,我把它們積攢下來,沒有花掉。這以後,你也知道……”

話音未落,傑拉爾德驚叫了起來:“咖啡!難道這杯咖啡這麼苦?”傑拉爾德一隻手指著她,一隻手托著自己的喉嚨,叫道:“你這個魔鬼!你是不是也想毒死我?”

他的雙手緊抓著椅子的扶手,準備站起來向她撲來。艾列克絲趕緊站起來朝壁爐退去,她再一次被嚇壞了。她張了張嘴,要想告訴他實話,但立即又停住了。

“對!”艾列克絲見傑拉爾德臉色蒼白,渾身冒汗,兩腿發抖,連忙大聲說,“我剛才給你下了毒,現在毒性已經發作,你別想再站起來,你死定了!”

隻要她能把他控製在那兒,隻要有幾分鍾的時間。

屋裏一片寂靜,突然,她聽見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她聽見了開院門的聲響,接著是屋外過道上的腳步聲,然後便是外屋門被打開的聲音。

“你死定啦!”她又說了一句,然後不顧一切地打開房門,衝了出去,一頭倒在狄克?溫迪福的懷中,一下子昏倒了。

“艾列克絲!”狄克驚叫了一聲。他向身後的人看過去,那是一位高大健壯的警察。

“進房間看看,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狄克把艾列克絲小心翼翼地放在屋外的椅子上,彎腰關切地看著她。

“噢,我的小姑娘,”他溫柔地說,“我可憐的小姑娘,他剛才對你做什麼了?”

她的眼皮稍微動了一下,嘴裏輕輕叫著狄克的名字。

進了一會兒,警察走出來,說:“先生,裏麵有一個男人,他好像也被某種可怕的東西嚇壞了,而且……”

“怎麼了?”

“先生,他已經死了,好像是被活生生嚇死的。”

然後,他們聽到艾列克絲喃喃自語:“是的,他死了,他被我的謊言嚇死了。”

為了工作方便,我找了一處離公司近的公寓。雖然在三樓,但租金便宜、設備齊全,我也就滿意的住下來了。

隻是有一點令我感到奇怪。這棟房子有五層,每層兩套公寓,按理說,這裏條件不錯、價格公道,應該是人滿為患才對,可是卻隻有一樓的兩個住戶和我。

於是整棟樓都顯得空蕩蕩的,異常冷清。

但轉念一想,自己已經付了一個季度的房租,不管怎樣,也得先注滿三個月再說。因為工作忙,早出晚歸,回家倒頭就睡,倒也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個月。

漸漸的,我開始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每天晚上下班回家,經過二樓的樓梯時,總會感覺到一陣寒意,不是冷,而是從心底升起的寒栗。

一開始我並沒有太在意,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特別是踩在二樓的第二級樓梯上時,腳下感覺怪怪的,像是踩在什麼動物身上一樣。

但我白天和晚上都觀察了好幾次,那級樓梯也是水泥地,沒什麼異樣。

直到有一天,我在公司加班,十二點過才回家,經過二樓時,突然刮起一陣詭異的陰風,四周的空氣都冷了下來。我加快腳步往樓上走,卻看見樓梯上有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他低著頭坐在昏暗微弱的燈光下,好像在玩著什麼。

我想這大概是一樓住戶的小孩吧,於是靠過去,問:“小弟弟,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他沒有抬頭,回答說:“爸爸媽媽不要我了。”稚嫩的童聲,卻帶著一種悲哀和幽怨的氣息,完全沒有一個五六歲小孩該有的天真爛漫。

我想了想,又問道:“是不是爸爸媽媽罵你了?可是你自己跑出來,他們找不到你該多擔心啊。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好嗎?”

他還是沒抬頭,隻是伸出小手,指著二樓的一道門說:“就在那裏,可是我不想回去,他們吵架了會殺死我的。”

我心裏一驚,因為這小孩說話的語氣並不像無知童語,倒像是真有那麼一回事一樣,讓我無法抗拒的相信。

我突然想到,這整棟樓就隻有三個住戶,二樓根本沒有人啊,難道是最近才搬來的?可是我剛來看房的時候,發現二樓沒人住,本來想多出點錢租二樓,當時房東明明告訴我二樓不出租。

這是怎麼回事?

我想了想,還是轉身走到那個小孩指的門前,敲了敲門,沒人應,手上卻沾了一層灰。我皺了下眉頭,門上這麼厚的灰,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我轉頭剛想質問那小孩,卻發現眼前的樓梯上空蕩蕩的,哪有什麼小孩?

我這時才感覺不對了,那小孩剛才坐的地方,正是踩上去有奇怪感覺的那級樓梯。陰冷的恐懼頓時襲滿我全身,我跨過那級樓梯,飛快的往樓上跑去。

第二天天亮了,之前的恐懼也消散不少,我又像往常一樣去上班。忙碌的工作使我暫時忘記了那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下班時已經很晚了,我走到樓下時,昨天那恐怖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

我在樓下徘徊了好久,想到明天還要上班,總不能不回家吧。我想著隻要跑回家就好了,於是鼓足勇氣,飛快的往樓上跑,不敢稍作停留。

可是到了二樓時,又看見那小男孩坐在那裏,我頓時心跳加速,身體不住的顫抖,想轉身往樓下跑,可是身體已經不受控製,腿也軟得沒有半分力氣。這時我才知道,原來人在極度恐懼時,並不會尖叫,而是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害怕那小孩突然跳起來,所以不敢閉上眼睛,但我又不敢看他。這時多希望自己暈過去算了,可我又異常清醒。我在寂靜中忍受著恐懼的煎熬,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樓道的聲控燈熄了。這時我終於使出全身力氣,一聲尖叫,聲控燈隨著我的尖叫又亮了起來,而那個小男孩已經不在了。

我跌跌撞撞的跑上樓,緊緊的關上房門,汗水已經濕透了全身。我再也睡不著了,一個人縮在角落裏,戰戰兢兢的等著天亮。又仿佛是一個世紀那麼長,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而我因為蜷縮了一夜,全身酸痛。

我掙紮著站起來,向公司請了假,然後戰戰兢兢的出門,打算去找房東。我摸索著,彎著腰從三樓往下看,確定二樓沒人以後,才瘋狂的往樓下跑。直到跑出這棟樓,我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我找到房東大媽,結結巴巴的說:“你的房子……房子好像有問題。”

房東大媽是一個和藹的老人,飽經風霜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好像早已在這凡塵俗世中生活得麻木。她看見我,似乎早料到了我會去找她,說:“你看見他了?”

我驚訝的點點頭,想問什麼,卻說不出話來。

她自己接著說:“這就是這棟樓為什麼沒人住的原因。我看你安穩的度過了一個月,還以為那小孩不會再出現了,沒想到還是……”

我打斷她的話,問道:“原來你早就知道這房子鬧鬼,可是好端端的為什麼會鬧鬼?”

她說:“這是一年前的事了。當時二樓的一套公寓是一家三口住,後來那對年輕夫妻總是吵架,砸東西,弄得周圍鄰居不得安寧。他們那個小孩長得可愛機靈,他們卻不怎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