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中午時分,秦嶺古墓的地下洞窟之中,一群被雇傭來的工人正在喬莊打扮的日本人的監督下,揮舞著鐵鍬挖著墓道。
“白仁義君!這到底還要挖多久,才能進入墓室裏麵啊?”
眼看都快挖了一星期了,可還是沒有進入古墓裏,身為夜神小隊隊長的山口純一郎好像有些著急了。
“這古墓的牆體都是古人智慧的結晶,現代的工藝在這古墓的結構麵前就是一堆豆腐渣,所以挖的慢一點也是正常的。
我們中華有句古話叫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山口君您可不要太著急了……”
一旁的摸金校尉白仁義摸了摸嘴巴上的八字胡,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的四柱封印居然被破了!”
山口純一郎突然沒來由的,自言自語的說了這麼一句。
“山口先生?”
一旁的摸金校尉白仁義聽著身邊的這位日本的金主,突然說什麼封印的事情,頓時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白仁義君!這個事情與你無關,你還是繼續盯著他們幹活吧!”
山口純一郎向一臉猥瑣的摸金校尉白仁義擺了擺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墓道之中。
“按理說山口權兵衛君應該還沒有抵達東北,怎麼我的四柱封印都被破了!”
山口純一郎和一位身材窈窕、帶著麵具的神秘女人走在了荒無人煙的密林之中,他那張一直都麵帶微笑的狐狸臉,此時終於罕見的嚴肅了起來。
可見事態的嚴重性,已經讓他這種自以為是的人都開始不淡定了。
“會不會是山口權兵衛君,想要私自的操縱修羅鬼母?”
那個神秘的女人,一開口就直接點破了重點。
“如果前些天沒有接到山口直人君死亡的噩耗,我肯定也會這麼認為!但是現在我覺得這個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山口純一郎眉頭微皺,一臉冷靜的分析道。
“那您認為和山口直人君的死亡有聯係?”
帶著麵具的神秘女人,把頭轉向了山口純一郎。
“是的!我認識山口權兵衛君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如果不是發生意外,他絕對不可能會私自打破封印放出修羅鬼母。
他應該也知道,這簡直就是一種自殺的行為!
而如果不是山口權兵衛君打破的封印,那就說明是別的人這麼幹的。
既然如此機密的血玉手鐲,都已經落入了這個人的手裏。那我們苦心經營的這批中華國寶,肯定也被這個人給截獲了。”
“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會不會是我們走漏了風聲,讓馮玉祥將軍的人知道了古墓國寶的事情……”
戴著麵具的女人,壓低了聲音很謹慎的說道。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畢竟我們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上。要是走漏了什麼風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我更加懷疑的是那封講述山口直人君死亡的電報裏,所提到的那個神秘的中華道家之人。”
山口純一郎兩眼眯成了一條縫,可是露出來的凶光和殺氣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半分。
“神秘的中華道家之人?”
戴著麵具的神秘女人,口氣之中充滿了驚訝的味道。
“嗯!據安倍大佐交代,山口直人君的式神貓頭鷹,在一個湖邊發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中華道家之人。
然後山口直人君就繞有興致的,想去會一會這個連他的式神都佩服的強大男人。
可能是受到我們招募了中華的本土盜墓賊,摸金校尉白仁義君,然後立下大功的影響。
他可能也是想勸說這個強大的男人為他所用,為他立下大功。可是沒想到,他作為整個山口家族在阿修羅鬼道修為最高的陰陽師,用自己最擅長的靈魂出竅的方式前去會一會這個中華的道家之人,最終居然是有去無回。”
說罷,這山口純一郎的臉上,也慢慢的露出了一絲驚異的神色。
“嗬嗬……”
沒想到一旁那個戴著麵具的神秘女人,突然冷笑了起來。
“這山口直人君,不僅是長的跟相撲手似的,空有一身蠻力沒有腦子,沒想到這心智居然都如此的不成熟。
身為星輝小隊的隊長,居然私自靈魂出竅去見中華的道家之人。
真是幼稚至極,可笑至極!真不知道山口信介大人是如何想到讓他去領導星輝小隊的。”
“千夏君!可能您不是我們山口家族的,對山口直人君也不是特別的了解。他本人雖然長相卻實不像一名合格的陰陽師,可是他的心思卻和他的相貌相反,簡直細致到了極點。
據說當時,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山口直人君還派了好多全副武裝的軍人包圍了那個中華道家的人。
可是沒想到,那群軍人到了指定的地點,卻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最後隻能空著手回去了。”
沒想到這個叫做千夏君的神秘女人,竟然不是山口家族的。可是就連身為夜神小隊隊長的山口純一郎,都對她如此的尊敬,還把高度機密的事情與她分享、聽取她的意見,說明此人一點都不簡單。
“那麼照你這麼一說,這個中華道家的人不僅殺害了山口直人君,還成功的躲過了我們全副武裝的軍人們的圍捕。
然後還截獲了山口權兵衛君,押送的中華國寶,並且打破了您的四柱封印。
估計這會山口權兵衛君已經去見天照大神了,沒想到他的幻術已經到了那麼高的境界了,還有式神極歡鳥的加持。最後居然還是,死在了這個神秘的中華道家之人的手上,
這麼看來,他確實是一個難得的高手,真是可以和我們山口信介大人年輕的時候相提並論了。
真沒想到這群愚蠢、落後的中華豬裏麵,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難怪山口直人君冒死都要招募他,就連我現在都突然對他感興趣了!哈哈哈……”
這個叫做千夏君的神秘女人果然不按常理出牌,對於殺害她同胞的中華道家之人,非但沒有生氣,居然還佩服了起來。
可是了解日本文化的人都知道,在日本這種狹隘、畸形的島國文化裏,由於天生惡劣的地理環境導致他們對安全感,對強大的力量產生了一種無條件的崇拜。
所以,隻要你足夠強大,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如果你非常的弱小,那麼對不起,等待你的就是殘忍的、毫無人性的對待。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星輝小隊的隊長山口直人,能夠看得起道法高強的章樸元。夜神小隊的隊長山口純一郎,能夠看得起摸金倒鬥十分厲害的白仁義。
“千夏君!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很快就會和這個人見麵了。”
山口純一郎那張狐狸般的臉上,突然恢複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是麼?我很是期待呢!嗬嗬嗬……”
戴著麵具的神秘女人,聽山口純一郎這麼一說,馬上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
是夜,月黑風高。
山口純一郎手持刻滿咒語的羽扇,站在邙山山脈的一處斷崖之上,仰望著滿天的星辰發呆。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然後掐指一算,接著恍然大悟一般的大笑了起來。
最終,他端坐在這凜冽寒風之中的斷崖之上,開始做起了法來。
在他那晦澀難懂的行咒聲中,仿佛在向遠處傳遞著一個明確的信號。
……
附在陸一曼身上的羅刹鬼母,自從接受到山口純一郎的提醒之後,當即看破了這章樸元苦心經營的騙局。
此時的她,飄在了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的半空之中,仿佛來自地獄的死神一般的凶猛可怖。
兩個看守小鬼子們的遊擊隊員,被嚇的一動都不敢動。
而那群被綁著雙手的小鬼子們,當場被嚇的呆若木雞,有的直接昏死了過去。
還有那些擠在從小鬼子那邊繳獲來的帳篷之中的睡覺的遊擊隊員,此時也被外麵的雷聲給吵醒了。
待他們出來一看,隻見陸一曼飄在了半空之中,猶如世界末日的索命惡鬼。
“啪、啪、啪!”
一個個睡眼朦朧的遊擊隊員,頓時使勁的在臉上甩著巴掌,但是耳邊傳來的清脆響聲和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們明白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在做夢。
“師兄!我們該怎麼辦?這麼下去我們整個遊擊隊都別想有一個活口了!”
已經陷入慌亂之中的任天涯頓時沒了主意,眼看著馬上就要發狂的羅刹鬼母,聲音都開始哽咽了起來,就差馬上要嚎啕大哭了。
“隻能堵一把了!”
章樸元萬沒想到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了,居然會有人提醒眼前這個羅刹鬼母,壞了他的好事。
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倒鬥摸金的那群夜神小隊的小鬼子幹的。因為除了他們,沒有人知道這血玉手鐲和羅刹鬼母的事情。
可是讓小鬼子擺了一道,喊冤叫屈也沒有什麼用,眼見附身在陸一曼身上的羅刹鬼母馬上要發狂了。
身為遊擊隊隊長的章樸元,自然不能為了陸一曼一個人把全隊人的性命和中華國寶一同葬送掉。
於是,他馬上接下貼在師弟任天涯身上的那張寫著東宮太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符紙。
“你快去把我的招魂幡拿出來,使勁的揮舞!”
章樸元一聲令下,任天涯很快反應了過來,馬上撒開雙腿、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此時的章樸元稍稍的恢複了一下體內翻江倒海的血氣,然後馬上入定開始默念著密咒。
“轟!”
一聲驚雷炸響,瞬間點亮了漆黑的夜空,瓢潑大雨突然下了起來。
被羅刹鬼母附身的陸一曼,帶著殺氣滔天的氣勢從天而降,準備把所有的人都撕成碎片。
“母後!”
就在陸一曼長長的指甲快要抓到章樸元的脖子時,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她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些木訥的回過頭。
隻見在那任天涯瘋狂飛舞的招魂幡下,一個氣度不凡的小男孩,穿著一身華服錦衣眼神如炬的看著陸一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