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變故正在悄悄地發生。
“不對,說不通啊,這如果是困魂咒的話,也就是說,受害者的魂魄應該是被困在這邊的,但是據我所知,那小男孩的魂魄,一直是跟著他的父母的。”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狗子也點頭,說九姨太之前就說過,那小男孩的魂魄,已經被老太太的怨魂給捉去了。
董爺伸手將那插著針的黃布拿起來,露出下麵的東西,下麵,是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裏麵,黃綠色的液體裏麵,泡著一枚小小的心髒,跟我們的猜測吻合。
董爺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看了一眼外麵的銀杏樹:“那棵樹有問題,對嗎?”
“對,樹葉子上麵全是黑色的心形。”我還沒開口,劉哥便答到。
董爺點點頭,然後又問我們:“圍繞著那棵樹去看看東南角有什麼?”
我趕緊下去看,霧很大,根本看不清楚,這都快九點了,今早的霧氣怎麼這麼大?
看不到,我們隻能去問,問了好幾家,終於得到了答案。
那是一家賣五金電器的,門口坐著個八九十歲的老太太,開始我們是問老板這周圍東南角以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比如說廟啊墳啊之類的,老板怪異的看著我們,說沒有。估計是把我們當成神經病了。
我們轉身剛想走,那老太太卻開了口,嘴裏麵的牙都掉光了。
她說,有,就那邊的那棵銀杏樹的東南邊,以前啊,這一片不是街道的時候,是他們家老村子的土老爺。
土老爺,很多人可能聽不懂,但是我卻能聽得懂。
在一些地方,土老爺其實就是土地爺的意思,平時是要受他管轄區域的人們的供奉的。
土老爺,有的地方立小廟,有的地方立碑,但是有的地方,可能什麼都沒有,隻是靠著老一輩人的記憶,確定大概一個範圍。
它存在的最大的意義,就是家裏麵有人去世,做喪事的時候,有一個‘送飯’環節,送飯的時候,就得到這土老爺上麵來。
其實這也是供奉的一種,長年累月積累下來,也是有功德的。
我趕緊回去告訴董爺這件事情,董爺點點頭:“那就是了,那土地爺就在銀杏樹的東南角,正是因為這個,才降低了這個詛咒的法力,通過銀杏樹樹葉,將煞氣分散出去了一些,這才讓裏麵的魂魄得到了機會。”
聽董爺這麼說,我不由的感歎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啊。
小男孩被人下詛咒,這一片這麼多的銀杏樹,偏偏就選中了這一棵,不偏不倚,這就說明,小男孩本不該如此可憐。
“那接下來怎麼辦?”我期待的看著董爺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幫我忙,但是事與願違。
“我這腿你也是知道的,天冷了,出來這一會就有點受不了了,狗子這孩子你也知道,這幾天讓他在外麵我也不放心,所以,等董璉把我們送回去之後,我讓他來幫你,行嗎?”董爺問道。
我能說不行嗎?
雖然跟董璉不是很熟悉,但是至少人家的道行要比我深,所以來了,總比我自己像個無頭蒼蠅到處亂轉的好。
董爺他們離開了,將那個盒子帶走了,說帶回去將這困魂咒給破了,之後會讓董璉將心髒再帶回來。
而交給我的任務就是,找到當年埋小男孩屍體的地方,最好還能找到屍骨。
當時我和劉哥大眼瞪小眼,這也太難了吧?
當時是車禍啊,斷肢殘骸的都被收羅幹淨了,是誰帶走的我們都不知道,就算是帶走了,也處理掉了吧?這都一年多了,哪還能那麼輕易找到啊?
“這樣吧,陳旭,你先回去等我消息,上班時間已經過了,我去跟這邊的公安部門協調一下,說不定能有進展。”劉哥說道。
我隻能答應了,畢竟劉哥說協調,其實裏麵困難重重,我待在這裏也沒用,更關鍵的是,我心裏麵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
林夕的事情!
我把車留給劉哥,自己打車回去的,到了家,一夜沒睡,再加上煩躁,頭有點疼。
我看看時間,十點四十,這個點,林夕應該是在家補覺呢,我要這個時候去找她嗎?
不,我不能這麼貿然的去驚動她,因為在九姨太這件事情上,她扮演的角色,讓我很吃驚。
就算是當時我和狗子布陣的時候,被她看到了,那麼,她為什麼要害我們?她是怎麼懂得破陣的方法的?還有,操控她的到底是誰?
如果單單是破陣,我還可以單純的認為,可能是那老太太的魂魄控製了她。
但是,顯然不單單是這樣的,即使這一次是老太太的魂魄控製的,那麼,她一開始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不,先不要上去打草驚蛇,我想了想,給麗姐撥了電話,過了一會那邊傳來了麗姐睡意濃濃的聲音:“喂,誰啊?”
“是我,麗姐,你在睡覺啊?”很顯然麗姐沒看來電顯示就接了。
麗姐聽到是我聲音,清醒了一點:“旭哥兒啊?怎麼了?我剛睡著。”
“麗姐,也沒什麼事情,我就是想問問,徐哥這兩天怎麼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麗姐說,隻能試探。
那邊麗姐似乎翻了個身:“哦,徐哥啊,這兩天被那個小九兒帶出去了,說是去什麼農家樂玩兩天,還沒回來呢。”
“農家樂?在什麼地方啊?”我繼續問道。
麗姐讓我等一下,說她之前記下了,去包裏翻一翻,過了一會兒才跟我說,是郊區的,叫做幸福農家樂,其餘的就不知道了。
我問她店裏麵這兩天還好吧?麗姐說一切都好,我就掛了電話。
一切都挺正常的,我總覺得,林夕跟小九兒是聯係在一起的,而小九兒是衝著徐哥來的,所以,隻要徐哥不出事,一切都還不是大事,我就放心了。
然後洗漱,上床,補一會兒覺,畢竟之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是被敲門聲驚醒的,那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開了門,董璉站在門外麵,說打擾了,有什麼需要做的。
我說暫時沒有,你先進來坐。
董璉是個性格直率的人,大喇喇的進來,坐在沙發上,我給他倒了茶,他將之前在銀杏樹下麵扒出來的那個木盒子交給我。
我打開來一看,裏麵的黃布和針都不見了,那個裝著心髒的瓶子靜靜的躺在裏麵。
“謝謝你們。”我說了這麼一句,董璉笑著搖了搖頭,話不多,氣氛有些尷尬。
好在沒一會兒,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是劉哥打來的。
“陳旭,我打聽好了,那孩子的屍體,當時是被燒了,之後骨灰被運送回了老家葬了,他老家地址我問好了,要不要走一趟?”劉哥一邊問我,一邊打著哈欠。
我連忙說不用了,你把地址給我,我這邊有人跟我一起去,讓他趕緊回去補覺,後麵可能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幫我辦。
劉哥也沒堅持,將地址給我之後,交代說不管發生了什麼,隻要是用得著他們的,立刻聯係。
我說好,感謝。
之後,我在網上麵查了那個村子的路線圖,記載下來,帶著董璉上路。
那個村子,離市中心挺遠的,但是還不至於很破落。
一開始,車子往郊區農村開去的時候,路是越來越顛簸的,但是過了郊區,再往下麵開去的時候,卻莫名的有了一條寬敞的水泥路,直往我們要去的村子延伸過去。
這一切都說明了,這個村子發展的還不錯,在周圍村莊裏麵來說,應該算是領頭羊。
不是有句老話嘛,要致富,先修路,路修好了,說明村子裏麵也致富了。
但是當車子開到村口的時候,我直接石化了,看著村口那高高的牌坊,牌坊上麵寫著的那幾個字,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五個大字:幸福農家樂!
怎麼會這麼巧?
之前麗姐才告訴我,徐哥和那小九兒來幸福農家樂玩,後腳我就跟了過來,難道真的是巧了?
“你怎麼了?”董璉不解的問我。
我甩甩頭:“沒有,董璉,進村之後,如果遇到熟人,問我們來幹什麼,就說是來找人的,找徐哥,好嗎?”
“我不多說話,要說你說。”董璉倒是幹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說漏了嘴。
村口是這樣的,一進了村子之後,就看到一排排整齊的平方,規劃的很好,而最前麵的一家的側麵牆上,貼著‘幸福農家樂’幾個大字,下麵是一個公告欄,上麵貼著很多對幸福農家樂遊玩項目的介紹,看起來,這整個村子都是在這幸福農家樂的帶動下致富了。
我就有點不明白了,既然是這樣,家家戶戶都致富了,那對小夫妻幹嘛還要出去打工,還在外麵買房子?難道是嫌棄農村生活?
但是我卻覺得,在這農家樂裏麵待著,要比他們現在住鬼屋好得多吧?
我和董璉往裏麵走,有人客氣的上來問我們要玩哪些項目,我就對那服務員說,我是來找人的,他叫徐虎。
徐哥的名號,在上雲市還是挺響亮的,他來這裏玩,肯定是大手筆,服務員應該是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