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估計也是傷心極了,才會說這些話的。
可是,狗子接下去的話,讓我頓時沒了言語。
狗子說,旭哥哥,你充當什麼老好人,我還不都是為了你,你知道我這一晚上都經曆了什麼嗎?你知道你身邊現在正隱藏著什麼樣的危機嗎?
“什麼?”我不解的看著狗子問道。
狗子卻不說話了。
我又轉眼看向董爺,心裏麵七上八下的,問道:“董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兩天你們一直待在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狗子也沒跟我說清楚,你讓他自己跟你說。”
這繞來繞去的,都將我繞暈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冷靜了一下,隨即問道:“狗子,是不是夜裏麵你回到綠化帶那邊發現了什麼?”
狗子沒出聲。
“我知道了,其實你已經知道是誰做了那些手腳對不對?那個人,我認識,是不是?”
我一步步的推測著,因為狗子跟我之間的感情,情同手足的,他會這麼難以啟齒,肯定是因為,對方我也認識,很可能跟我的關係也匪淺。
我幾乎是不用排除的,因為現在在我周圍,跟我走的很近的,都是大世界裏麵的人。
徐哥、麗姐、林夕,還有一個小九兒!
從昨天調出來的監控錄像來看,可以直接排除徐哥和小九兒。
因為徐哥有一米八幾,長得也壯,而那小九兒,不穿高跟鞋也有一米七,剩下的就隻有麗姐和林夕兩人,麗姐是絕不可能害我的,雖然林夕也對我頻頻示好,但是這一次她忽然出現在大世界裏,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了。
而且,我們布陣後的當天,遇到了林夕,林夕也就住在4樓,她做手腳的幾率是最大的。
隻是,我想不通的是,如果真的是林夕,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報複我?
就因為我跟月牙兒結了婚,一再的拒絕她?
“旭哥哥,你還記得那天,我們第一次在紫荊花園小區門口遇到林夕之後,我跟你說的話嗎?”狗子忽然抬眼看向我問道。
我點點頭:“我記得,你說林夕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你說不出來的味道。”
“對,我是這麼說的,但是當時我沒跟你說透徹,那股味道,不懂行的人是分辨不出來的,那是一股死人氣,因為當時我不確定,而我想不明白這死人氣是怎麼出現在林夕身上的,所以不敢直接跟你說,可是昨天夜裏,等我再回去檢查的時候,我在那些白布條上麵,也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那種味道,旭哥哥,做手腳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林夕。”
狗子的眼睛紅的像是害眼了一般。
林夕,上半年的時候,我們幫她破了那麼大的局,當時我和二叔因為這事,差點就死在了林業大學後山的樹林子裏麵。
那個時候,狗子跟林夕的接觸並不多,但是後來,狗子跟了我之後,我們還是聚在一起過,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認識月牙兒,對林夕有好感,林夕對我更是曖昧。
所以在狗子的心目中,或許認為,林夕對於我來說,是初戀,是最割舍不下的最純潔的存在吧?
所以,他怕我知道了這個真相之後,會承受不住,畢竟他剛剛失去了九姨太,感受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他怕我也會跟他一樣發瘋,害怕影響到我的婚姻。
可是,他多慮了,聽到這個事實之後,心痛肯定有的,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但是我絕對不會失去理智。
“沒事的,狗子,林夕的再次出現,本來我懷疑過,心裏麵有準備,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覺得都不奇怪,隻是,我沒想到會波及到了九姨太,現在,我們又有了新的發現,我希望你能幫我的忙,暫且穩住自己的心神,畢竟,我們還得救人。”我誠懇的看著狗子的眼睛,讓他明白,我說這些話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為了安慰他才說的。
狗子有些怔愣,董爺卻忽然笑了一聲,一拍狗子的後腦勺說道:“看看人家旭哥兒,再看看你自己,學學,小孩子家家的,心性還是太嫩了一點。”
狗子賭氣的撒開董爺的膀子,沒說什麼,但是很明顯,已經沒那麼糾結了。
董爺也沒再去理他,看向我:“旭哥兒你要狗子幫你什麼?他現在這樣子,估計也做不好什麼事情,那是董璉,你們之前應該見過,他可以給你打下手。”
前麵開車的原來叫董璉,聽董爺這麼說,回過頭來衝我笑了笑,很友善的樣子。
“我們根據線索找到了這裏,就是那棵銀杏樹,我們估計有問題。”我指著銀杏樹說道。
我剛說完,那董璉便下了車,朝著銀杏樹走去,當時劉哥正倚在銀杏樹上麵吃包子,一夜沒睡,他這個時候有點打瞌睡了,眯縫著眼睛,嘴裏麵還在嚼著。
董璉走過去,伸手便將他撥弄到一邊去了,然後在我們的注視下,拿出了一根有二十幾厘米長的帶凹槽的長條狀工具,直接朝著銀杏樹下麵的土壤裏麵戳下去。
我雖然叫不出那工具的名字,但是卻是知道,這工具應該就是他們盜墓時候用的一種,也不敢去打擾人家,能被董爺看得上的人,都不是一般角色,以後說不定共處的時間多著呢。
就在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董璉已經將那根我叫不出名字來的工具抽了上來,仔細的看著。
我和劉哥都伸長了頭去看,其實也看不懂,就是看到那工具沒插下去之前,是銀白色的,現在拿上來,最上麵掛著黃褐色的土,往下,呈漸變色,由灰變黑。
“這裏的確有貓膩,被人施過法了,封印著什麼東西。”董璉看完之後,拿出一塊雪白的帕子,將工具擦幹淨,一邊擦一邊說道。
我立刻問道:“那這封印好解除嗎?”
我問完,董璉也沒有回答我,隻是轉身,去車上麵拿了一些東西,回來的時候,圍著銀杏樹開始擺放起來。
承恩橋事件,劉哥全程參與,所以知道董璉在幹什麼,霧很大,行人不多,也沒必要疏散人群,隻是站在街邊,偶爾有路過的人,劉哥立刻讓人家繞道走。
董璉燒香燒紙錢,念咒,之後,將一張黃符貼在了銀杏樹上麵,幾乎是瞬間,那黃符燃燒掉了,之後,銀杏樹底下,嘭的一聲,揚起了一小陣灰土。
然後董璉指著那邊對我說,就從這裏挖下去。
這是點穴。
這個我懂,以前我看過二叔給人家遷墳,在遷墳之前也是要做一場法事的,然後確定第一鍬從什麼地方挖下去,挖多深,這都是要遵循的,否則會出事。
董璉說完,我和劉哥便開始挖起來,工具是從路邊小賣部借的,挖了沒一會兒,董璉便說別挖了,然後他蹲下身去,用手扒。
我和劉哥眼巴巴的看著,不敢擅自去幫忙,董璉扒了一會兒,頓住了,然後從洞裏麵掏出一樣東西。
那東西,通體透黑,看不出是什麼木頭做的,拿出來之後,董璉交到我手上,很涼,很潮濕。
“就是這個了,去車上看吧,這裏填起來就好了。”董璉說完,擦手,這個人很愛幹淨的樣子,可能是職業病吧?
我拿著盒子去董爺那邊,劉哥填土,董璉回到了駕駛座。
“是什麼?”董爺問道。
我坐在狗子的身邊,其實心裏麵明白這裏麵是什麼,但是要打開的時候,心還是不自覺的就提到了嗓子眼。
“旭哥哥,我來吧。”狗子沙啞著聲音說道。
我點點頭,將盒子遞到狗子手上,拿著這盒子的時候,我的腦子裏麵真的是渾渾噩噩的,之前做的那些夢,以及昨晚上查到的那些資料畫麵,一個勁的在我的腦子裏麵回放,終究是於心不忍。
狗子卻已經打開了盒子,首先印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塊黃布,那黃布的上麵,插著一根針,那根針是血紅色的,感覺好像是在血液裏麵浸透了似的。
“嘶,好狠啊!”狗子歎道。
“狠什麼?”劉哥剛好走過來,搭在我肩膀上,彎著腰看著我們問道。
董爺冷哼了一聲:“這是一種詛咒,叫做困魂咒,很古老的手段,用人身體的某一個部位,插上浸了至親血液的銀針,能夠將魂魄困起來,一般做這樣的詛咒,隻有一個目的,很殘忍的目的。”
“什麼目的?”董爺說話大喘氣,我等不及問道。
狗子抬頭說:“這個目的就是,死者的至親,不想讓這個魂魄再次投胎轉世的時候,投到自己的家族之中。”
轟!
他們的話一說出來,我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形都在搖晃,誰做的這個詛咒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小男孩有先天性心瓣膜缺失綜合征,這種病,生來就必須做手術,人受罪,還需要大量的手術款,小男孩死後,他們那麼年輕的父母,肯定是要再生育的,他們做了這個困魂咒,就是不希望小男孩再投胎轉世到他們家。
太殘忍了!
他們的確如願了,用小男孩的賠償款,買了新房子,又再次懷孕了,這一次孩子生下來,他們可以給他很好的生活條件,寵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