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作何選擇

瞎子說,財命兩相克,命去財空空。

這兩句話看起來有些矛盾,一般人當然覺得是胡言亂語。

前半句說兩相克,後半句看起來卻又兩相依。

其實,瞎子說的,是大金哥這財運和命運是相輔相成的。

大金哥的命裏麵,本來就應該有那麼一次大的滑鐵盧,在這次滑鐵盧之後,他要是憑借著自己的真本事再將家業弄起來,那不會出大事,可是他卻選擇了金箔蟲蠱,強行逆天改命。

這樣做的最終結果,就是拿命換財。

我伸手指了指大金哥的鼻子說道:“大金哥,你的鼻子上破了一個洞。”

“對啊,還是在靠近鼻頭的位置,真醜,希望這肉還能再長起來。”大金哥說著,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歎氣道。

我點點頭:“鼻子,是一個人的財帛官,特別是這鼻頭,鼻頭高而且向下彎鉤,將鼻孔包在裏麵,這樣的鼻子,能生財並且還聚財,這種人,天生就有錢,你本來就是這樣的,可是,經曆了這件事情以後,你的鼻頭,平白無故的少了那麼一點,並且,這個洞從上麵看下去,直接跟你的兩個鼻孔相通,你的鼻孔雖然被包在下麵,卻好像是開了天窗一般,這就說明,至少在這塊肉長出來之前,你是要破大財的。”

這些理論,都是我跟二叔後麵學來的,很有道理,大金哥聽我這麼一說,臉色更加難看了,伸手便跟月牙兒要化妝鏡,女孩子嘛,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子,身上帶麵小鏡子是很正常的。

月牙兒還真掏出來一個,遞給大金哥,大金哥連忙就著那小鏡子看來看去,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帶著哭腔說道:“還真跟你說的一樣,這麼大一個洞,看來這次我又得出大血啊,別是又把家底子給敗光吧?七年前那一次的悲劇,我真是想想都後怕,但是七年前我至少還年輕啊,現在我經不起那樣的大起大落了。”

“大金哥,其實,這隻是你能看到的,你看不到的,更多,命去財空空,也就是說,你命都沒了,要錢幹什麼,散盡錢財,卻保得小命,你說值不值?”我繼續分析下去,按照以前二叔的理論就是,大金哥逆天改命,獲得了錢財,但是終究會遭遇反噬,用自己的性命做代價。

這一次我們救了大金哥,延續了他的生命,那麼,相對應的,他的財運肯定會回落。

大金哥盯著鏡子看了很久,長長的歎了一開口氣:“七年了,七年前我遭遇的那些無助的日日夜夜,曆曆在目,這七年來,我順風順水,雖然說,金箔蟲蠱幫了我很大的忙,但是我的哪一樣產業不是我親手掙來的?這裏麵,終究有我的大量的心血啊,散盡家財,我心不忍,可是,要我死,我也不甘啊。”

有錢,死了,錢帶不走,可悲;但是更可悲的是,活著,沒錢,捉襟見肘的生活,更難過。

我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月牙兒,我現在就是可悲的,活著沒錢,而且從小就缺錢。

“你看我做什麼,你快幫大金哥想想辦法啊,看看能不能別敗的太徹底。”月牙兒終究是好心,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幫一幫大金哥。

我好笑道:“你們別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好嗎?看麵相,並不是看某一方麵就能定整個命運的,還要結合其他的部位,這個得我二叔來看,我看不好,以大金哥現在的鼻子來看,破財是肯定的,但是他身上又不是隻有這一處傷,你沒發現他之前印堂漆黑一片,現在卻光潔飽滿嗎?這就是吉象啊。”

我開著車,哪有精力跟他們扯那麼多啊,說完這些,大金哥和月牙兒都安靜了下來,離市區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大金哥昏昏沉沉的睡過去,月牙兒拿著手機,有信號了,趕緊給苗疆那邊打電話。

等到我們回到我店裏麵的時候,天早就黑了,路上我便順手買了飯菜,大家圍在沙發周圍草草的吃了。

吃完之後,大金哥便拽著二叔給他看麵相,二叔拿他沒辦法,隻得仔細的給他看了。

二叔說,這大金哥福禍相依,散財保命,七年來的業障,怕是要經過這一次的磨難消了,讓大金哥別怕破財,會時來運轉的。

大金哥心滿意足的給朋友打了電話,說是要去住院,等安定下來了再跟我們聯係。

大金哥走後,我們仨都有點累了,二叔說在店裏也不好住,還是回林業大學了,我說別,今夜估計睡不了覺,我讓月牙兒去睡,我和二叔有話談。

可是月牙兒搖搖頭,說,睡不了,她之前給穆爺爺打電話,穆爺爺對金箔蟲蠱很感興趣,說是後半夜就會有車子來接月牙兒,月牙兒親自護送金箔蟲蠱回苗疆。

我立刻拉著月牙兒的手:“月牙兒,真的要帶金箔蟲蠱回苗疆嗎?要不要我一起去?這一路上不會出變故吧?什麼時候回來?”

我是真的舍不得她。

月牙兒摟著我的膀子搖頭:“旭哥哥,你別緊張,爺爺雇來的車子是經過改裝的,金箔蟲蠱有專門的器皿保存起來,不會出事的,而且這是雇的車子,不用坐動車,兩天不到晚就能回到苗疆,回去之後,等到爺爺把金箔蟲蠱分離開來,我會帶著金子盡快回來跟你們會合的。”

“我跟你一起去!”我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分分合合,結婚沒多久,聚在一起的時間少得可憐,我真想多陪陪月牙兒。

月牙兒看了一眼二叔,笑了:“旭哥哥你好黏人啊,上雲市這邊暗潮洶湧的,你能放得下嗎?大金哥的事情還沒完結呢,你得留下來跟二叔一起商量著辦事,我這邊,爺爺肯定會派人保護我的,你怕什麼呢?”

“我,我隻是……”

“小別勝新婚,他小子剛結婚,離不開新婚妻子呢。”

我話還沒說完,二叔冷嘲熱諷便到了,說的我倆頓時麵紅耳赤,月牙兒猛地一推我,說是要收拾東西,不跟我們鬧了,然後轉身便進了裏間。

我心神不寧的,一直等到後半夜,一輛押運車停在我店門口的時候,月牙兒才撲在我懷裏,千叮嚀萬囑咐的,說她一辦完事情立刻回來,隨時保持電話聯係。

然後她便上了那押運車,押運車隻是外表,裏麵的改裝,就跟是一個化學實驗室一般,月牙兒是坐在後車廂裏麵的,當時後車廂的門打開,我就看見裏麵還坐著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一看便不是泛泛之輩,月牙兒上車便跟他們打招呼,很親熱的樣子,他們衝我笑著點頭,估摸著就是穆爺爺派來保護月牙兒的。

車子開走之後,我心慢慢的平複下來,和二叔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渾身酸痛,腦子裏麵迷迷糊糊的,想睡,卻像是腦子裏麵拉著一條線拽著似的,就是睡不著。

二叔躺在床上之後,我便坐起身,喝了一杯茶,清清嗓子,二叔瞄了我一眼:“你有話跟我說啊。”

“是,很重要的話,一直沒找到機會說,二叔,林夕回來了。”

我這話一說完,正在喝茶的二叔猛地頓住了,眼神複雜的看向我:“林夕怎麼會回來?跟你再續前緣?”

“回大世界做前台,好一陣子了。”我輕描淡寫道,但是一想起林夕說她是為了一個放不下的人回來的,我的臉不自覺的紅了紅。

二叔曖昧的笑了笑:“她是為你回來的吧?這小妮子還是忘不掉你?那你跟她說了你結婚的事情嗎?”

“說了,但是她說她不介意。”我如實回答。

二叔‘咦’了一聲,嚴肅了起來:“這事,我聽著怎麼有點不對味呢?”

“是不對味,林夕回來,其實還是小事,大事我還沒說,二叔,小九兒也回來了。”我盯著二叔一字一句說道,生怕他聽不清楚。

二叔的臉瞬間僵住了,好一會兒說不出一句話來,最終歎口氣:“林夕那孩子還是不錯的,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二叔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我緊張的問道。

二叔搖搖頭:“林夕生來命格注定讓她這一輩子不會太安寧,遇上你,也算是她命裏麵的情劫吧,旭哥兒,我問你,如果讓你在林夕和月牙兒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這個命題不存在,月牙兒是我老婆,這輩子的唯一,我不會再去拿她跟任何人比較。”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一熱,說完了,卻發現自己說大話了,因為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心裏麵,拿月牙兒跟穆娜比,穆娜,到底是我心底最深的那根刺啊,埋得太深了,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根除的。

二叔壞笑著看著我:“怎麼,大話說完了,心裏麵不自在了吧?握起你的左手看看。”

我不解的看著二叔,警惕道:“幹什麼?”

“叫你握起來你就握起來,費那麼多話幹什麼。”二叔佯裝生氣道。

我認命的握起左手,二叔托著我左手,側過來,指著我的手側讓我看,我狐疑的看去,隻看到了小拇指下麵側麵有幾條杠,沒什麼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