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我準備出手之前,蘇惜水便已經伸手死死的抓住那隻青鱗魚蛇的脖子,然後順手就甩了出去。
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恰好是向著我扔過來的,而且由於我們兩個離得實在太近的緣故,所以根本就來不及躲閃。
啪~
隨著一道清脆的撞擊聲猛然響起,那條足有兩米來長的青鱗魚蛇便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身體之上。
但兩者接觸到的瞬間,我立刻便感覺到了一股冰涼滑膩之感,那種鱗片在肌膚之上滑動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當那條青鱗魚蛇撞到我的身體之後並未就此落下,而是身體一扭竟然借機想要將我纏住。
幾乎是本能的,我立刻便手忙腳亂的隨手將那條青鱗魚蛇雖然向著河岸上用力的一扔,然後下意識地拽起蘇惜水的手便想要撒腿就跑。
我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也絕對不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扔下蘇惜水一個女人不管自己轉身逃命的。
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剛拉住蘇惜水的手還沒有來得及邁開腿呢,她卻是忽然甩開了我的手,然後迅速的向著與我相反的方向跑了過去。
看到對方的這番舉動,心中已是驚慌無比的我不由怒聲開口質問道。
“找死啊你?還不趕緊跑等啥呢?”
麵對著我的高聲質問,蘇惜水卻是立刻伸手撿起了我仍在地上的打魚棒,然後一臉嚴肅的開口回答道。
“我要捉住它!”
雖然說這些話的時候蘇惜水的語氣顯得極為堅定,但她微微顫抖的雙腿卻是暴露了自己內心的恐懼,畢竟別說她一個女人了,就連我一個大老爺們都覺得有點恐懼呢。
雖然人類最原始的本能讓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下意識地想要逃離,但我的理智卻告訴我不能跑,跑了不但前功盡棄,以後我就會被貼上懦夫和軟蛋的標簽。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抓這條青鱗魚蛇為的不是蘇惜水姐妹倆,而是我自己,如果不把這玩意兒活著帶回去的話,六叔是不會管我的。
所以在好不容易平穩住自己的情緒之後,我便連忙下意識地想要找個防身的家夥跟那條該死的青鱗魚蛇正麵幹。
但問題在於,無論是打蛇棍還是斷劍都在蘇惜水的手裏呢,我是啥都沒有,這下可咋辦才好呢?
就在我正暗自有些恐慌的時候,那條被我扔出老遠的青鱗魚蛇卻是已經從碎石堆裏爬了出來,並雙目通紅的死死盯著我。
而直到此時,我才終於完整的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它長約兩米有餘,但卻並不是很粗,大概隻有兩指來粗。
堅硬的鱗片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隱隱泛著一抹青光,尖細的腹部末端長著兩隻看上去有些畸形的爪子。
相較於人類怕蛇,一般情況下蛇更怕人,除非是不小心踩到它們,一般情況下大多數蛇類都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
但此時這條青鱗魚蛇卻是將身體緊緊縮成一團,尖細的尾巴和腦袋高高豎起,並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我們,似隨時都會發動攻擊一般。
雖然我們與它之間大概還有三五米的距離,但光它的身體就有兩米多長,如果它要是發動攻擊的話,還真不容易躲閃過去。
而此時雙手空空的我在麵對著擁有鋒利獠牙的青鱗魚蛇,心中自然是七上八下的,因為我們身體素質不佳的人類之所以能夠與擁有著尖牙利爪的猛獸抗衡,並依靠著它們的血肉為生繁衍至今,憑借著的就是手中各種各樣的武器。
手中沒有武器這既讓我失去了防身的手段,更讓我的心裏沒有多少的底氣,如果對方要是向我發動攻擊的話,那十有八九我會落到跟兩年前那個女人一樣的下場。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並猶豫著要不要先彎腰從地上撿塊石頭壯壯底氣的時候,一旁的蘇惜水卻是忽然伸手將打蛇棒遞了果然,然後麵露一絲尷尬之色的開口說道。
“我有點怕那個東西,它的鱗片碰到我的時候我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要冒出來了,要不然你來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蘇惜水已經帶上了一絲哀求的語氣,能看得出來她有些不好意思讓我打頭陣,但又真的很是懼怕那條青鱗魚蛇。
如果不是為了我自己,麵對著眼前這條曾經給我帶來心理陰影的青鱗魚蛇,我肯定早就猶豫要不要先跑,等總結了經驗教訓把東西都準備齊了再來。
但現在,我卻是毫不遲疑的就從蘇惜水的手中將棍子給接了過來,因為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次回去說不定我連從床上爬下來都困難了。
所以在接過打蛇棒之後,我一邊小心翼翼的將六叔給我的包裹遞給一旁的蘇惜水,一邊輕聲開口提醒道。
“你自己小心著點,這玩意兒喜歡女的,你要見情況不對勁了就趕緊去找六叔。”
聽到我的這番話,蘇惜水的臉上立刻便露出了一絲不大自然之色,她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盡量抓活的。”
一聽蘇惜水這話,我卻是徹底的無語了,原本我看她那摸樣還以為她會要我小心,或者是讓我看情況不對勁也趕緊跑的,誰知道她竟然說讓我活的,這玩意兒是那麼好抓的麼?
雖然心裏有著一肚子的牢騷,但此時的我卻是顧不上去想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因為那條青鱗蛇魚在看到我們遲遲不肯主動發動攻擊之後,竟再也耐不住性子主動向著我爬了過來。
與我想象中不同的是,它的身體雖長,但爬行的速度卻極慢,也不知它是處於小心謹慎,還是本來就爬不快的緣故,它移動的速度竟然是以厘米為計算的。
雖然它爬的很慢,但爬到之時身上堅硬鱗片與石子摩擦所發出來的聲響卻是讓人越聽越覺得瘮的慌。
因為本就對這條青鱗魚蛇有著心理陰影,再加上自己現在隻有一隻手能活動自如,還沒打起來呢,我就先慫了一半。
但此時此刻,我卻是隻能自己給自己鼓勁道。
沒事的,這玩意兒爬的速度很慢,隻要我小心一點不被它給咬中,那就算捉不住它我也可以跑啊,我記得...
就在我正自我安慰的時候,卻是忽然想到小時候看人家抓蛇,我記得當蛇類繃緊身體發動第一次如閃電般的攻擊之後,不知什麼因為就很少會再次發動第二次,就算有,速度也不是很快。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偏差,但在想到這一點之後,我就趕在拿條青鱗魚蛇做好準備之前揮起手中纏滿荊棘的棍子便狠狠的向著對方砸去。
然而當我將手中棍子狠狠砸下去的瞬間,我立刻就意識到剛剛對方之所以爬的那麼慢都是裝的,因為它的速度很是靈敏,幾乎輕而易舉的便避開了我的攻擊。
雖然這一次攻擊並沒有得手,但我卻是並沒有退縮或者是放棄,而是掄起自己手中的棍子便再次狠狠的向著對方砸了過去。
一連砸了好幾下,我倒是將地上的石子泥塊砸的是四處飛濺,但那條體型足有兩米來長的青鱗魚蛇我是連人家的皮都沒有碰到過。
照理說,這青鱗魚蛇的體型既然這麼大,我有一下子砸了那麼多下,就算是蒙也能蒙到一次吧,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對方就好似提起猜測到我會砸哪裏一般,竟早早的就躲開了。
一連數次都沒有砸中,我的內心卻是不由慌亂了起來,因為一旦找準機會,這條該死的青鱗魚蛇難保不會趁著躲閃的時候對我忽然發動攻擊。
然而就在我正不知道該如何時候的時候,遠遠站在一旁的蘇惜水卻是不由急聲對著我開口喊道。
“你砸它做什麼?打蛇打三寸!我生物老師曾經說過的,蛇的三寸是它們脊椎骨最脆弱最容易打斷的地方,那裏麵有它的中樞神經,一旦打斷它們就會全身癱瘓,連動都不能動一下的。”
聽到蘇惜水的提醒,我卻是不由心中一喜,我怎麼會把打蛇打七寸給忘了呢?這是我小時候就聽到過的...
等等!打蛇不是打七寸麼?怎麼到了蘇惜水這裏就變成三寸了?我到底應該打幾寸啊?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條青鱗魚蛇的體型這麼長,它的七寸和一般蛇類的七寸能一樣麼?
因為被蘇惜水這番話而搞的有些分神的緣故,我手上的動作便不由的遲緩了下來,而那條青鱗魚蛇卻是立刻便抓住了這個機會,整個身體竟猶如弓弦一般立刻猛的收縮,然後嗖的一下便向著我撲了過來。
對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我隻能看到一道青色的影子猛的一閃,對方就撲了過來,而它滿是鋒利倒勾的牙齒所將要撲中的位置,則正好是我最為重要的一個器官,如果那玩意兒要是被咬中了,那我還不如直接自殺死了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