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小花還是個嬰兒,但力氣卻出奇的大,在她的又抓又咬之下,我疼的都快想要打人了,但好歹我還有沒有失去理智,並沒有真的動手打她,而是連忙丟掉自己手中的斷劍想要騰出手來好好教訓她一下。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剛鬆開手中斷劍的刹那,小花竟立刻停止了對我的撕咬,轉頭雙手緊緊的抱著我的脖子,小小的身體顫抖個不停,似乎是恐懼極了。
看著小花瑟瑟發抖的模樣,即便我的手已經被她給咬的是血肉模糊,可心裏卻是一點氣都沒有,畢竟,這還是個孩子,她懂個毛線啊?我要是動手收拾她的話,那還不如一個孩子呢。
想到這裏,我便學著蘇惜水哄自己妹妹的樣子,一邊伸手輕輕的拍打著小花的後背安撫著她,一邊彎下腰來想要伸手去撿掉在地上的斷劍。
但就在我剛伸手要去撿的時候,原本還將腦袋埋在我肩膀之上瑟瑟發抖的小花卻是忽然眼露一絲凶狠之色的用手狠狠的打了下我已經伸出去的手。
接連被小花給打了好幾下,那我就算是脾氣再好,此時也有點惱火了,畢竟疼愛不意味著縱容,她才多大點年紀就學會打人了,要是長大了那還了得?
然而就在我剛想發火的時候,小花卻是再一次伸手死死的摟住我的脖子,同時將自己的小臉蛋緊緊的貼在我的臉上。
她的小臉蛋很涼,且不斷微微的抖動,我不知道她究竟是生病了,還是在害怕,更不知道她能否明白什麼叫做害怕?
就在我正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小花卻是忽然抬頭用她那雙顏色雖然有些妖異,但卻十分美麗的眼睛望著我。
四目相對,我直勾勾的注視著小花的那雙眼睛,她的眼睫毛很長,眨動起來的時候就好像一把小扇子,美麗的眼眸之中滿是不屬於她這個年紀應有的恐懼。
一時之間,我有些心軟了,雖然我從小就直到,做人應該有底線,但當我凝視小花的眼睛之時,卻是根本就硬不下心來。
無奈之後,我隻好十分嚴肅的對著她輕聲開口說道。
“以後不許隨便打人,更不許咬人,那是不對的,知道麼?”
小花有沒有聽懂我不知道,但她卻一個勁的往我懷裏鑽,就好似一隻小貓一般,實在讓人生不出氣來。
再加上我累了一天,這個時候實在是有些困了,也沒有心思和力氣再去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廢話,所以隻好輕歎一聲開口說道。
“算了,睡覺吧,看你身體冰的,今晚我就摟著你睡吧,給你暖暖,記得我小時候身體弱,冬天的時候一晚上身體都是涼的,老頭子當時就是用這種方法給我暖的。
但是後來,自從我生了一場大病之後,老頭子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再也沒有那樣疼過我...”
一邊喃喃自語般的訴說著以往的傷心事,我一邊下意識地再次準備伸手去撿起地上那柄斷劍,然後好睡覺。
可又是正當我伸手準備去撿的時候,小花卻是再次猛的伸出自己那如陶瓷般白皙的小手作勢要打我。
但她的手剛伸出來一半,便又縮了回去,同時一臉恐懼加焦急的向著我望了過來,並不斷的發出類似於呀呀呀般的聲音。
看到小花的這番舉動,我先是愣了一下,繼而便有些疑惑的下意識開口問道。
“你是害怕那柄斷劍,不想我碰它是麼?”
我的這句話,完全可以說是廢話,因為小花年齡實在是太小了,她又怎麼會能聽得懂呢?
當我的話語聲響起來之後,她隻是一邊死死的摟住我的胳膊,一邊緊緊的拽著我那隻已經伸到半空中的手,那動作看起來就彷佛是要阻止我的動作一般。
為了驗證自己這個猜測是否是正確的,我連忙再次伸手作勢要去撿地上的斷劍,可當我剛做出這個動作之時,小花立刻便再次張嘴對著我呀呀的亂喊了起來。
這下,我又犯了自己的老毛病,再次愣住了,因為我沒有想到小花竟然會如此的聰明早慧,據我從某本地攤雜誌上看到的不靠譜消息。
這個世界上有個最聰明的人,智商高達三百五十以上,生下來五個月就能開口說話,一歲的時候就會看書和寫字,是天才中的天才。
當然,這種不地攤雜誌上麵不靠譜的消息大多都是胡編亂造出來忽悠人的,但這也可以從側麵證明,有些人真的是一生下來就是天才的。
難不成,小花也是個天才?智商賊高的那種?
心中剛升起這個想法,我就覺得很有可能,因為這樣一來就能解釋她之前的種種行為,以及她跟個野人似得喜歡吃血食,不是有那麼一種說法麼?叫天才的另一麵就是瘋子。
人往往會潛意識的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而忽略其他各種因素,我自己當然也不例外,即便心裏明明知道這未必是我所想的那樣,但我卻還是選擇了相信我願意相信的。
想到這裏,我便再次喃喃自語般的開口嘀咕道。
“算了,既然小花不喜歡,我也就不撿它了,扔地上就扔地上吧,反正也沒有人會偷,睡覺咯。”
說著,我便抱起小花鑽進了自己的被窩之中,一邊緊緊的摟著她那嬌小的身體用自己的身體盡量的給她帶去溫暖,一邊尋思著找機會給小花弄點吃的和穿的,她老這麼光著也不是辦法啊,畢竟她是個女孩啊。
就這樣,我一邊想著小花的事,一邊漸漸進入了夢想,迷迷糊糊之中,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懷裏抱著一個冰鎮的大西瓜,心裏那叫一個美啊。
然而就在我正開心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自己手裏抱著的大西瓜竟然忽然變成了一顆麵目猙獰的腦袋。
不等我反應過來,那顆血淋淋的腦袋便張口咬在了我的胸口,嚇的我是立刻就想要那顆血淋淋的腦袋給扔掉。
但是不管我怎麼用力,那顆血淋淋的腦袋就好似粘在了我的手上一般,就是扔不掉,而且最可惡的是,那顆腦袋不光咬我的胸口,還用力的吸,我感覺自己體內的鮮血都快要被吸出來了。
就在我正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時候,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陣雄雞的鳴叫之聲,接著,我便連忙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並下意識地向著自己的懷裏望了過去。
而直到此時,我才發現自己懷裏抱著的既不是冰鎮的大西瓜,也不是血淋淋的腦袋,而是白的跟朵棉花似的小花。
看著好似一隻小貓一般,整個人都蜷縮在我懷裏的小花,我卻是又好氣又好笑,外加有些尷尬的喃喃開口嘀咕道。
“花啊,我又不是女的,你再用力吸也填不飽肚子啊!”
一邊嘀咕著,我一邊將小花給重新抱回了木箱裏麵,然後尋思著趕緊弄點吃的,看樣子小花是餓壞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
然而就在我正準備去做早飯的時候,卻是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六叔那明顯有些疲憊的聲音便隨即傳了進來。
“醒了沒?雞都叫了,怎麼還不起床?快點出來,我有事找你。”
一聽是六叔的聲音,我二話不說就衝了出去,因為我可不想讓六叔進來,要是讓他發現了小花的存在,那小花這朵花等不到綻放的那一天就會被掐死了。
等我從房間裏麵跑出來之後,卻是立刻便看到了頂著黑眼圈的六叔,他正不斷的在哪裏打著哈欠,看樣子似乎是一夜都沒有睡。
“六叔,這天還沒有亮呢,你這麼早找我來到底是什麼事啊?”
在看到六叔那副哈欠連天的模樣之後,我不禁有些擔憂的下意識開口問道,因為我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六叔這麼早找我肯定是沒好事。
與我所料不差的是,在聽到我的問話之後,六叔立刻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冷聲開口說道。
“等天亮就晚了!”
說著,六叔便伸手從包裏一掏,接著,昨晚被我挖出來的那隻青鱗鯪鯉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隻不過這一次,它的尾巴之上卻是多了一枚青銅所製的圓環。
“找一個新墳,趁著天還沒亮之前把它放進去。”
話說道一半,六叔卻是再次從包裏掏出了一枚青銅所製的鈴鐺,一邊輕輕搖晃著,一邊在打了一個哈欠之後再次開口說道。
“以後每隔七天,你就到它在的那個墳旁邊搖晃下鈴鐺,它就會出來,到時候你再給它找座新墳,可不要忘了,我先去睡一會兒,你抓緊時間...”
不等六叔把話給說完,我便連忙急聲開口打斷道。
“六叔,這好像不合規矩吧?我們是守墓人,我們的任務就是看守墳墓,防止不被破壞,可你讓我做這種事,有多缺德我就不說了,關鍵這事壞規矩啊!
在帽子山上,每條規矩的每個字,都是前輩們用鮮血總結出來的教訓,誰碰誰流血,這可是您親口說的,我可不想等七月十五的時候被人家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