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吳成之間互相看對方不順眼,而後來吳成也不知道跟周一天說了什麼,總之,他也在周一天的家裏住了下來,並且為我們做了一頓很豐富的晚餐。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沈君恪,他對著我點了點頭,我才在小白的腳上踢了一腳,示意他可以放心吃,沒事。我們現在已經開始防著這個厲害的經紀,就怕他在我們的飯菜裏做手腳,雖然有沈君恪在這裏,肯定不會出什麼大事,但是,我們也不想被他弄得太過狼狽。
就在這時,外麵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我和小白對視了一眼,趕緊朝著樓下跑去,聲音是從周一天的鄰居家裏傳來的,與他之間隔著的距離,差不多有兩百米遠,那一聲尖叫也稱得上是驚天動地了。
我們趕緊朝著那邊跑了過去,那家人的門上連滾帶爬的跑出來一個女人,我趕緊過去想要扶起她,誰知道,她抬起屁股尖叫著衝走了。
我和小白抬頭看著這間屋子,裏麵陰氣衝天,看著這個架式,最少也有上百年的鬼齡,“水金花,正好給你進補用,昨天晚上沒能給你弄到宵夜,我心裏老是過意不去,現在正好。”
小白撇了撇嘴,他向來自稱自己是一個生意人,生意人就不應該做虧本的生意,今天看這樣子,又沒有錢收了。
我在他的身後用力的推了他一眼,小白一個沒防備便栽了進去。
我跟在小白的身後,大模大樣的走了出來,頗有女王出場的氣勢,有沒有?
客廳的水晶燈上吊著一個女人,肚子被人剖開了,腸子還吊出一大截在外麵,不斷的往下淌著血,在餐桌上躺著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男人,完全無視我們正在跟那個女人做著劇烈運動。女人手伸向我們,不斷的哀求著:“救命。”
男人猛的轉過頭來,露出腥紅的眼睛,對著我們低吼了一聲,張開的嘴巴裏,有個大大的血洞,我趕緊捂著我的肚子,“這種少兒不宜的場麵,可不能教壞了我的兒子。”
本來想把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隨便哪個小鬼處理了就算了,可是,一來,這裏還有一個大活人在,萬一沒被鬼強尖死,卻被我的小鬼嚇死了,那我就攤大發了。要知道,在這個女人的眼裏,這個男人或許隻是擅闖民宅,殺人強尖的變態佬。
二來,我身邊隨便拿一個小鬼出來,他都得管他們叫祖宗,居然敢來嚇我,簡直找屎,這口氣不出,我不叫歐陽彩。
對於這種惡鬼,在陽間作亂,殺害性命的,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對他手下留情,也不用謹記陰陽師的規則,還要還他的心願,這種鬼,直接收了就是,還可以給水金花進補。
沒過多久,傳來了警笛的聲音,應該是剛才那個跑出去的女人報了警,警笛聲驚動了周一天和吳成,因為這家人裝的是巨大的落地窗,而現在窗簾全都是拉開的,隻是那個男鬼和女人在客廳的前方,他們看不到而已。
我看到周一天和吳成出現在了陽台上,正在往這邊看。身為一個大名星,遇到這種事情,一定會比普通人警覺得多,能夠理解。
但是,在我看來,吳成似乎是想借此事來看我的實力。因為他們現在或許應該已經猜到了,如果隻是一般的案子,我們報警了就是,以我們的身份會走進這家人的房間裏,一定是和那些東西有關的。
這個吳成陰險老練,是敵是友在小羽的報告沒有回來之前,我也不能隨便給他下定論,現在他所做的一切,表麵上看起來,確實都是在為了周一天著想。隻不過,利益比天大而已。
我取下白玉鐲,上次經過周一天一事,我對它已經有些恨鐵不成鋼了,而我所有的法器都極具靈性,白玉鐲自然是感覺到了我的不悅,躺在我的身心裏,周身都發出刺目的白光,似乎極力的想要向我證明,它很厲害。
男鬼看著我手裏的白玉鐲,伸手掐在女人的脖子上,“比比誰快!”他的聲音就像是鐵鍬挖沙子的聲音,像是在磨擦著空氣,沙沙作響。
女人虛弱的哀求著,而男人雖然在無視我,並威脅我們,但是身下的運動卻沒有停過,而且動作猛烈,瘋狂,就像是想要活生生的把身下的女人要死,不死不休。
沈君恪突然在我的旁邊沉聲說道:“你這樣子去看另外一個男人的那玩意,為夫可是會很不開心的。”說完,廣袖一揮,男鬼立刻被他掃出去好遠。
男鬼轉頭看著沈君恪,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嚇得趴在地上,臥槽,我和沈君恪大家都是活了一千多年的,隻不過是人鬼之分而已,怎麼這待遇差別這麼大?我對著白玉鐲冷冷的說道:“除。”
白玉鐲從我的手裏飛了出去,一團白光將男鬼罩住,他不斷的在白光裏麵求饒,我們看都沒看他一眼,聲音漸漸的消失了,我扯下桌布罩在那個女人的身上,看她的樣子,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陽氣已經快被那男鬼吸收幹淨,最多能挺一個小時。
她伸出手指,指著樓上,“求求你,救……”話沒說完,人就暈了過去,難道樓上還有人?
這時,警察趕到,走進來的人居然是一年多沒見的萬鋒和張鵬,他們看到我的時候,立刻跑了過來,“阿彩。”
我清了清嗓子,並給他們兩人使了一個眼色,他們好像現在才看到沈君恪的存在,再打招呼時,某人隻是冷冷的哼一聲。
“剛才我們接到電話,說是這裏鬧鬼,還發生了人命,可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這裏的一切,離開我們的。”張鵬說這話時,還激動得抹起了眼淚。
在他們身後走進來的那個人,倒是讓我有些意想不到,他雖然穿著整套的防護,一般人肯定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的大膽腩我實在是太熟了,嘴角抽了抽,“宋局。”
向來膽小怕事的宋局居然會親自出席這種靈異事件,確實有些奇了。
宋局看到我,大大的鬆了口氣,突然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咦,你好像越來越年輕了?”說到這裏,又轉頭看了看為了方便辦事,已經現形在眾人麵前的沈君恪,立刻了然的笑了笑,“愛情的力量真的很大啊,人家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了。”
阿凝的年紀比我要小四五歲,看著當然要年輕許多,沒想到,連萬鋒和張鵬這些跟我這麼熟的都沒有注意,倒是讓宋局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尬尷的笑著打了一個馬虎眼混過去,“宋局這次怎麼會親自出馬?”
這句話一下子就把宋局拉回了現實,他把防護帽取了下來,老臉一垮,“我也不想來的,我來也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不過現在看到你在這裏,我總算是安心多了。”說完,宋局立刻擺出局長的架式,安排著手下的人去現場查探環境。
張鵬在我旁邊輕聲說道:“我們宋局向來安全第一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家人的身份背景厲害,他哪裏會來這邊冒險?不過,他現在看到你在這裏,我想,一定會讓你賣他一個人情,幫他這個忙,然後,他以後都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我猜也猜到這家人的身份不簡單,能夠住在周一天旁邊的,一定是非富則貴的,而現在連宋局都出馬了,該不會是省裏的大官吧?
張鵬的話立刻印證了我的猜測,“聽說這家人的男主人是軍區首長,隻是現在在外地一時半會回不來,他可是一個電話打到宋局那裏,要求這件案子必須宋局親自來查。那位首長應該也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這時,萬鋒拍了拍張鵬,示意宋局在這裏裝忙碌,他們如果一直站在這裏聊天好像也不太好,張鵬趕緊跟了過去。萬鋒留了下來,“這裏剛才是不是真的有那東西在?”
我將白玉鐲放進符袋,“隻不過是一個陰靈作祟而已,隻不過,他剛才就在我們眼皮底下犯案,我們居然都毫無查覺,這點倒是有點奇怪,因為以他的鬼齡,就算躲過我,也必定躲不過沈君恪。”我轉頭挑眉看著沈君恪,“該不會是你知道,但是沒有告訴我吧?”
沈君恪一臉溫柔的看著我,揚唇,“為夫確實沒有查覺到,可是,你現在好像正在跟另外一件案子哦?”
“事有輕重緩急嘛,這裏出了命案了,我們跟著去看看吧?”
在屋子裏已經晃了一圈的小白走了回來,將我拉到旁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在樓上沒有發現有人,那個女人所指的該不會不是人吧?”
“不會的。萬鋒,你帶人到樓上仔細的搜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人在,這個人至關重要,一定要找到。”
萬鋒聽了,趕緊帶著人上樓去了。
現在隻剩下我們三個人,我們互相看了看,最後,我和小白都將視線停留在沈君恪的臉上,沈君恪一臉無辜的看著我,“為夫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我信了,可是,能夠在我和沈君恪的麵前犯案而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絕對不會是剛才那個陰靈,那,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