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多秒,敵人沒出現,反倒是鐵門一關上後,屍池四周的火焰突然更加炙熱,被加熱的了屍池,頓時散發出更加強烈的福爾馬林刺激性氣味與屍體的腐臭味道,熏的氣味那叫一個惡心。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比屎更惡心的就是把屎煮熟……我今天可算見識到什麼比血海地獄更惡心的了,這屍池一經加熱,那氣味可謂是橫飄不散,圍繞在一個小密室裏,殺傷力更是巨大無比。
若非我和日遊神是魂魄本身沒有嗅覺,恐怕得被直接熏暈過去,至於‘張飛’這個糙漢子聞到這味兒簡直快發狂了,在角落不停幹嘔,雙眼翻白。
“糟了,得趕緊把他送出去。”
我心頭一驚,突然想起還有‘張飛’這個凡人在現場,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枚靜心丹塞進他嘴裏。
我和日遊神是絕對不害怕什麼缺氧毒氣之類的,可‘張飛’不同,他雖然是童子命,但卻仍是個普通的凡人,若是在這停屍間內多待幾分鍾,很可能會被屍池內加熱的福爾馬林與血煞衝到中毒而亡。
從懷中掏出龍紋仙劍,我二話不說便準備動用仙氣劈開麵前這大鐵門,然而事事總是不湊巧,我剛把仙劍掏出來的刹那,背後忽然傳來了日遊神潘世的大喊‘小心’!
還沒等我扭頭去看,就感覺背後一涼,金身披風的威勢陡然迸發,一股金光在我背後閃現出來,卻沒有徹底擋住身後傳來的傷害,我背脊上的魂魄仍然被割開了一小片,生疼無比,直鑽腦髓。
臥槽?!這白蓮邪教裏竟然有人能傷到哥們我?要知道,自從我得到金身披風後,除了淩遲鬼憑借詭異的特性傷到了哥們我外,四大判官之下,哪怕是陰神裏麵幾乎也沒有誰能傷到我分毫!
今兒個沒成想,卻在小小陰溝裏翻了船,不小心破功掛彩了。
究竟是哪個家夥這麼牛逼的開了葷?
我扭頭望去,發現血煞的滾滾濃煙之中顯露出個比醜陋的怪物來,那怪物是從屍池裏爬出來的,無比巨大,得有兩米五的高度,幾乎就是頂著房頂了,身上還掛著不少血水和內髒,皮膚呈血紅色,跟淩遲鬼那惡心的身軀有一拚,一顆巨頭青麵獠牙,手中還拿著一把鋼叉,無比威猛凶惡。
鬼東西的模樣就像是從鬼怪異誌畫冊內爬下來的,跟鐵樹地獄中的‘藍精靈兄貴’有些像,但卻又有些不同,至少皮膚是紅色的,不等我仔細去看,那怪物就用帶血腥氣息的鋼叉又朝我戳了下來。
剛才戳破我仙氣金光的恐怕就是這剛查,哥們我急忙動用魂歸來兮躲閃,並翻手砍了這鬼玩意一劍,大鬼飄渺,跟團霧氣形成的一樣,被我砍中,楞是沒咋地,簡直就像黑霧陰神一樣的古怪天賦,魂體竟沒個定性?
“沃日?這究竟是什麼鬼玩意兒?白蓮邪教也忒猛了點吧,竟然用這種邪物護著陰墟?”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搞不明白這團古怪的醜陋怪物是什麼,不光能破仙氣金光傷我,甚至還魂魄無定形,饒是仙劍的普通劈砍都難以傷它。
“你這鳥人,休要傷俺大哥!”
‘張飛’見我被醜陋怪物打傷後背,瞬間怒目圓睜,也不管怪物身高有多威武,掄著掃帚就衝上去了,一時間把那破掃帚揮舞的虎虎生風,一掃帚掄上去,眼看就要把醜陋怪物扇回屍池之中。
可誰料,‘張飛’那足以將日遊神揍趴下的無敵掃帚,打在醜陋怪物身上竟然直接穿過去了?仿佛醜陋怪物就隻是一個虛影般,晃蕩的‘張飛’錯力,慣性險些把他自個兒給帶進屍池裏頭了。
幸好他刹住了步子,要不然我離這麼遠也沒法救他上來,畢竟禦物術對‘張飛’無效,這點就很操蛋了,不管是好的壞的都沒法奏效。
說起無效,這醜陋怪物也挺操蛋的,貌似用武器揍它都沒用?跟黑霧陰神的能力很是相似,但肯定不可能完全一樣,畢竟黑霧陰神乃無間地獄陰神,力量層次上遠非醜陋怪物能比的。
正當我思考著,耳邊聽見日遊神潘世的聲音:“大人,這是夜叉!別與他用刀劍硬拚,快用鬼術攻它!”
夜叉是鬼的一種,佛經中一種形象醜惡的鬼,在民間傳說中夜叉全身皆黑,頭部如駝峰狀,無發,手持鐵叉,麵猙獰可怖。據說經常在空中飛行,吸吮人的血肉,由於長期生長在陰間,所以夜叉一般都擁有對黑暗環境很強的適應力。
夜叉民間傳說意思是“捷疾鬼“、“能咬鬼“、“輕捷“、“勇健“。若從音譯上來看,他又被譯成“藥叉“、“閱叉“、“夜乞叉“等。中國佛教、陰間、民間傳說中的夜叉,也不盡相同。
夜叉其實也分很多種,比方說地行夜叉身材高大掌握陰火之力,喜殺人吃人,巡海夜叉則是龍宮手下巡海妖將,常興風作浪毀漁船、吃孩童。
眼前這夜叉我不清楚具體是什麼種類,但聽日遊神潘世說,最好別用刀劍與之硬拚,再聯想到它無視我攻擊的狀況,瞬間就明悟過來了,這家夥可能是血霧夜叉或者瀆形夜叉,也隻有這兩種夜叉能擁有類似黑霧陰神的能力了。
猜出了這怪物的身份,我連忙朝‘張飛’招手道:“翼德,快回來,你鬥不過那鬼東西。”
‘張飛’雖然是個精神病,但不代表他無所畏懼,剛才純粹是因為一時衝動才上去掄惡鬼的,眼見夜叉舉起血紅大鋼叉朝他戳來,罵咧一句鳥人,然後就趕忙跑回我和日遊神身後了,盡量躲著惡臭濃鬱的區域。
眼見‘張飛’被熏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握緊了龍紋仙劍,必須得速戰速決,要不然他可能會在短時間內被屍池烘烤散發的毒氣熏死。
將緊攥的龍紋仙劍收回懷中,對付這種夜叉,無疑還是用適合的手段更輕鬆些。
我隨手搓了個幽冥鬼火出來,試探性的朝夜叉砸了過去,可誰想,這夜叉竟直接揮動血紅鋼叉將我扔過去的幽冥鬼火給打散了,哪怕我隻是隨手扔的,可畢竟是鬼將巔峰級的幽冥鬼火啊。
我又不信邪的搓了個情緒火焰,順手將之凝成了究極鬼火,用禦物術疾馳著扔了過去。
然而,卻依舊被夜叉給一叉子挑碎了,點點灰黑火焰落了一地,最終消散於虛空。
“看來這夜叉手中的血紅鋼叉不是凡物啊。”
我忍不住囔囔一句,還記得剛才我背後的那個小傷口,就是夜叉用血紅鋼叉給留下的,這血紅鋼叉能破開仙氣金光肯定有其獨到之處,說不定是密宗的什麼牛逼法器,畢竟夜叉乃佛教中的鬼怪,密宗中更是尊一些夜叉為護法……
白蓮邪教本來出身就雜,糅合各種教派為一體,有密宗的牛逼法器倒也挺正常的。
發現我的幽冥鬼火不起效,日遊神潘世也不是閑人,祂不可能光站在旁邊看著夜叉瞎顯擺,直接手掌一揮,拍出一道日遊神才能掌控的大日之力,竟然直接將整座停屍間都照的透亮,仿佛真有陽光普照而下一般。
夜叉本就是虛幻之物,受陽光一照射,頓時渾身上下冒出血紅黑氣,發出淒厲嘶吼,效果非凡。
趁著這個機會,哥們我也連忙又搓了一大團究極鬼火扔了過去,直接繞開那血紅鋼叉砸在夜叉身上,轉瞬間,究極鬼火的威力便顯現出來了,如跗骨之炎般,將夜叉吞噬一空,不足三息,隻留下一柄鋼叉哐當落地。
“沒想到竟然還有夜叉,這白蓮邪教涉及還真夠廣的,若是換了尋常陰差,恐怕很難在這狹窄之地與這種夜叉周旋吧。”
我搖頭自言自語了句,略作思考,走到血池旁邊撿起了那柄血紅色澤的大鋼叉,這鋼叉看似平淡無奇,但上麵卻又附著著一絲大乘佛教的威力,有點像不動明王護法,又有點像破法咒,綜合下來就是四不像!
該怎麼說呢?真不愧是白蓮邪教?連武器上附加的咒術都仿佛糅合了很多秘術。
不過說起來,這鋼叉之所以能破開我的金身披風,並非因為這古怪的四不像咒術,而是源自這鋼叉內部加持的一絲佛性與佛力。
這佛性與佛力我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總之和仙氣很相似,所以才能勉強破開金身披風的仙氣防禦,若非這股佛力並不算太有攻擊性,恐怕我背後就不單純是留一點小傷口那麼簡單了……
且不談這血紅鋼叉了,我隨手將其撇進了儲靈鐲中,以後有的是時間去研究它,現在要緊的是將這扇破鐵門打開,送‘張飛’離開這間密室。
我二話不說,扭身看了眼不停幹嘔、呼吸困難的張飛,從懷中掏出龍紋仙劍來,灌注仙氣直接施展出龍吟陣陣的仙氣斬來,隻聽轟的一聲炸響,這足有三寸厚的大鐵門就徹底被轟成了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