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靈力凝聚的?”
我皺起眉頭,索性不躲了,直接用索魂牌鎮的一麵砸向血光,牌子攜陰森鬼氣與濃鬱血光相撞,力道竟然把我掀飛出幾米遠,同時,我也看清了血光之下隱藏著的東西,竟是一隻馬蜂大小的血紅飛蟲!凶猛無比,堪比鬼將威力!
沃日?這林河鬼差身上哪來那麼多蟲子?他不是使劍的嗎?怎麼變專業養蟲的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我一愣神的功夫,林河鬼差已然陰笑著衝到我跟前,這時候跑是來不及了,我本想施展魂歸來兮逃遁,卻被林河鬼差掐訣用一種詭異術數定住了身形,讓我連逃的機會都沒了。
媽賣批!這是哥們我第二次栽在定身術上了!我怎麼忘了在幽冥閣兌換個破解定身術的鬼術?!
心頭暗罵,不過此時後悔有些來不及,哥們我使勁兒用靈力去衝擊身上的定身術法,並思索逃脫絕境的法子,趁著這個空檔,林河鬼差卻早已飄到了我身前。
他一手攥起我的衣領,一手抬起血紅骨棒,狠狠朝我後腦勺處敲了一悶棍,猙獰笑道:“哼哼,掙紮吧,我會把你打個半死,留在這鐵樹林裏留給那群餓鬼享用……你知道餓鬼如何進食嗎?成千上萬張細如針眼的嘴,一點點,一點點把你蠶食殆盡,如何?很期待吧?”
“期待你麻痹!”
我被血紅骨棒一悶棍敲得七葷八素,差點昏倒,萬幸口中還含著定魂丹,一股清流順著魂體流淌,因禍得福,定身術反倒解開了大半,當下衝林河鬼差怒吼一聲,掏出鎖魂冥書便將深黑色的噬魂螟蟲扔到他身上。
噬魂螟蟲可是不認人的,誰離它近,它就鑽誰身體裏,林河鬼差本以為一棒子就能敲昏我,全然不知我口中含有丹藥,吃驚之下,連防禦都沒來得及,螟蟲一落到他身上轉瞬便鑽了進去,足有半條手臂長的蠕蟲啊,對靈魂吞噬何其之快?
“啊!怎麼會!?你怎麼可能收服了噬魂螟蟲!”
林河鬼差吃痛之下,手中血紅骨棒都掉落在地,捂住肩膀處螟蟲鑽進去的地方,也顧不得疼,狠狠用手戳進去,試圖將噬魂螟蟲抓出來,可螟蟲一進到魂體,簡直如魚得水,嗖一聲便躲開鬼爪,直接鑽到魂體最深處開始大口蠶食。
“怎麼可能!為什麼這蟲長到成蟲了?!”
林河鬼差癱坐在地,滿臉不可置信之色,他以為我隻是用什麼特殊手段將噬魂螟蟲消滅了,壓根沒想到我能逼出螟蟲,而且還將之喂養到了足以吞吃鬼將的成蟲之境!
瞬息間,成敗顛倒,僅一個後手,便是生死之差。
我站立在茂密鐵樹之前,冷冷望著躺在地上翻滾不止的林河鬼差,冷哼一聲道:“如何?自食其果的感覺不錯吧?上次可承蒙你螟蟲的照顧了,特此還以成蟲報謝。”
“你……你不能殺我!”林河鬼差怨毒的瞪著我,大聲喊道:“攝大人派我去鬼蠻域監管,你要是殺了我,就等於謀翻幽冥界!快把噬魂螟蟲收回去!咱們就此兩清了!”
“謀反幽冥界?”我不屑冷笑,掂量兩下手中的索魂牌:“你試圖殺我時,怎麼就沒想過這罪名?想要殺人就得做好被殺的準備,這道理你難道不懂?”
說罷,我便揮動索魂牌朝林河鬼差腦門蓋去,用的是鎮字一麵,為防止林河鬼差魚死網破,在他還沒下決心前,我得先將它戰力抹平才行。
索魂牌攜著勾魂索命之力,轟然砸在林河鬼差麵門上,隻聽砰地一聲,竟然砸出一片血煞紅光!林河鬼差臉上的一層魂魄被索魂牌砸掉,就像是人皮脫落般,露出底下一層血色,變成了另一張麵孔?!
“這……”
我被此幕嚇了一跳,揮動索魂牌的手都停了停,沒想到林河鬼差平常的這副模樣原來是一張假麵,人皮下,藏著一張血紅猙獰的臉,我眉頭一皺,喝到:“你不可能是林河鬼差!說,你是誰?!”
‘林河鬼差’麵色陰沉,索性將麵門上所剩無幾的人皮撕下,扔在地上,頓時,他整個魂體都變了模樣,身形更加龐大,手臂也如食魂魘般枯瘦細長,左手攥起地上的血腥骨棒,哪兒還有先前白衣飄飄的君子風姿?
林河鬼差枯瘦的手臂掐了個訣,一道血紅五芒陣浮現在他掌心中,狠狠砸在自己額頭上,他做完這一動作,獰笑衝我吼道。
“既然我活不成了,你也別想離開這片林子!一起死在這兒吧!桀桀!再過半天時間,血輪王大人會讓整座幽冥城的雜碎們都來跟你團圓!哈哈哈哈!”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皺起眉頭,試圖從他嘴裏再套一些話出來,可‘林河鬼差’卻壓根不回我話,他獰笑兩聲,掄起骨棒便朝我衝來,雙目之間滿是瘋狂,跟臉孔一樣煞紅猙獰,頗有拚死之意。
噬魂螟蟲對它肯定是有重創的,卻不知他用什麼秘法愣是把螟蟲造成的傷痛壓製住了,打算在最後一段時間內,以命搏命拉我陪葬!
我抬起青冥鏡將血紅骨棒硬抗下來,手心升騰起一絲紅色火焰,彈指間扔在‘林河鬼差’腋下,頓時火焰擴散而燃!血煞被紅色火焰當做養料,爆發出磅礴灼熱之氣!滿含憤怒灼炎!
本來這一擊足以將鬼將逼退,可‘林河鬼差’已有拚命之意,殺紅了眼,渾身被鬼火燃燒也沒有退縮,反倒是欺身而上,反手灑出一片暗紫色的氣體,味道刺鼻,似乎對魂體有強烈腐蝕性,盡管我竭力閃避,還是被沾染到了一絲。
暗紫色氣體一觸及魂體,便像硫酸潑在石板上一樣,嗤嗤作響,疼得我連忙退後用鬼火驅逐這些氣體,饒是我反應及時,還是被融掉了一塊魂肉,威力恐怖如斯。
“桀桀桀!死吧!”
‘林河鬼差’趁著我退避之時,不知道用了什麼燃魂的秘術,速度徒增,閃到我身前竟然雙臂一纏,將我攔腰死死抱住,聽他猙獰怨毒之言,似乎是打算施展什麼同歸於盡的自爆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