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得知木鹿帶人闖入自己的女兒的營帳,祝飆勃然大怒,還好女兒她去漢營了,要不然現在指不定出什麼事了。
如果祝融在營帳,他倒是不擔心女兒會出啥事,反而會擔心木鹿會出啥事,就憑他對女兒的了解,他女兒睡覺都把飛刀放枕頭低下,如果祝融真在營帳裏,木鹿就出不來了。
雖然不會見血,不過怎麼解釋祝融不在營帳裏的原因,要知道現在可是午夜啊。
祝飆焦急地踱著步子,腦中閃過無數種理由,都被他一一否決,最好的理由就是女兒這晚上都呆在他的營帳內,可這大營人多眼雜,難保不會生起變故。
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妥帖的理由來,祝飆兩手砸在一起,“他娘的,那孫子這麼晚來跑來真是作死。”
等等!
祝飆愣住了,臉上逐漸出現喜色,後來索性大笑起來,笑的毫無姿態,還在營帳裏的親衛一臉茫然,“洞主,你這是…”
“啊…”祝飆這才意識到營帳裏還有個人呢,腦中快速思索著,不到一個呼吸的工夫便有了注意,依舊大笑道:“好個木鹿啊,竟敢辱我女兒,欺我火神洞沒人麼?!”
說著,指向這個傳消息的親衛,“你!”
親衛有點懵:“啊?我…”
“你即刻召集兩百親衛包圍的營帳,快去!”
“洞主,你…”
祝飆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我火神洞的兒女無論身份均是我的親人,辱一人都是在對我火神洞挑釁,明白吧?”
“明白!”親衛高喊一聲,向外奔去召集弟兄們。
在親衛走後,祝飆臉上的義憤填膺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陰冷,木鹿啊木鹿,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想著穿上衣衫,拿起寶刀,坐在床榻上緩緩的拔刀出鞘,微弱的燭光自刀刃映在祝飆略顯蒼老的臉上,看著雪白的刀刃祝飆臉上寒意愈甚。
虯石般的肌肉在燭光下微微凝聚,顯然在用力,唰的一聲,長刀歸鞘,祝飆起身離去。
帳外兩百親衛刀兵已經聚集完畢,火把的亮光照耀著他們黑黝黝的麵孔,祝飆的目光在他們臉上逐個掃過,驀地喊道:“火神洞的兒郎們,八番洞木鹿辱我女兒,吾等男兒當何為?”
“殺!”整齊劃一的喊聲響徹夜空。
祝飆看著這支由親衛組成的軍隊,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孟呐骨那家夥有圖騰親衛,他又豈能會沒有精銳之士,把手一揮:“走!”
祝飆和女兒營地隔得並不遠,很快便到。
“你們要幹嘛!”當看到祝飆率兵趕來,木鹿的親衛指著他們喊道。
祝飆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走到說話這人身前時,快速拔刀,快刀輕易刺穿這親衛身軀,滴血的刀尖刺過身體的,滴滴血珠自刀尖滴落。。
鮮血落地的一刻,祝飆帶著的兩百名蠻人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包圍住祝融的營帳,另一部分齊刷刷的拔刀架在木鹿親衛的脖子上,這些親衛也都不傻,知道事不可逆很識趣的扔下刀兵。
祝飆也不看他們隻是把手一揮,周圍的幾十號蠻人一擁而上,把他們砍成碎肉,濃重的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用刀挑起帳簾,帶著四名親信走入營帳,剛進去一股濃重的酒味就撲麵而來,厭惡的捂住鼻子打量著帳內的情況,祝融的這個營帳本是一個漢軍校尉的居所,空間還算大,東西卻也沒幾樣,案桌、床榻就沒別的了。
祝融走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桌上的油燈卻還在燃燒,一名親信拿起油燈來到祝飆身側,祝飆走到床榻邊,上麵正躺著兩個赤條條的家夥,另有兩名親信上前抬起兩人。
借著微弱的光亮祝飆認出來,壓在的上邊的就是木鹿那個家夥,下邊是黔祖的頭人看著倆人胯下那軟趴趴的玩意,祝飆不由想這倆人會不會是進來沒找到姑娘,就互相搞了?
一想起那畫麵祝飆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握刀就要刺死木鹿,可他猶豫了,向後退了兩步,厭惡的揮了揮手,“找繩子綁了。”
幾個親信得令將他倆綁在一起,祝飆走到帳外即刻召集本部部眾,情況突然,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捉到木鹿已是大功一件,更別說還搭上了另一個頭人,現在他隻要封鎖消息率眾北尋漢軍便可。
沒了目錄的八番洞眾不足為懼,那些騰師的控蛇術固然厲害,祝飆還是更看盤桓北方數百年的大漢王朝。
抬首望著星辰皓月,祝飆眼中閃過一抹惆悵,這一晚,可能是蠻中子民命運的轉折點,隻因他一人的決定。
……
漢軍大營內,白寒穿著白色綾羅睡衣坐在王座上,聽到祝融來了他即刻從床上起來,來到匆忙隻顧得把腰帶係好,連發冠都沒來得及弄,三千華發肆意披在腦後,神態略顯疲憊。
聽完祝融所言,白寒沉默不語,根據祝融所言祝飆依舊沒變心,隻是請他連夜派軍偷襲蠻軍大營,隻要大軍一到,祝飆願意率眾為內應,擒殺木鹿,木鹿他們今晚喝了不少酒,一戰可定。
聽起來真像那麼回事,但白寒耳卻在猶豫,祝飆變沒變心他不知道,他對祝飆的了解隻局限於飛鷹台,祝飆此人被評論的還不錯,但人心難測,容不得讓他不小心。
兩軍對壘之時,祝飆耍不出什麼花樣,可如果夜襲大營,如果祝飆有異心,那前往的漢軍很可能全軍覆沒。
漢軍經過白天一戰折損了數千人,還有三萬多人,如果要夜襲人數比不能少,大軍經不起敗仗了。
白寒猶豫良久,這時候趙雲等人持劍走了進來,抱拳道:“大王!”
“子龍!”白寒眼前一亮,“祝飆遣女而來,請我軍夜襲蠻營,你們來到正好,看看我軍該不該出兵。”
說著個祝融使了個眼色,祝融麵露不悅之色,還是壓著性子將父親的話又說了一遍,說完,對白寒單膝拜道:“攝政王,我父親誠心歸降漢軍,請盡快發兵,小女自當與漢軍同行,如有埋伏斬我頭顱便是。”
趙雲出聲,“大王,我覺得可以一試,若是勝了蠻軍便不足為懼,如果敗了大不了來年再舉兵來攻就是。”
“大王,俺相信娘子不騙會人的。”典韋也跟著附和,剩下的許褚、龐羲幾個雖然沒說話,不過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白寒麵有愧色,自嘲的一笑,“本王何時如此優柔了,嗬嗬,眾將聽令。”
“末將在!”
“即刻調集本部兵馬隨本王夜襲蠻營。”
“諾。”
眾將即刻去做,事情緊急,可將士們被從睡夢中叫醒,起的非常慢,聯軍的差異就體現出來了,白寒的司州兵很快集合完畢,白寒讓趙雲領軍先行,他給趙雲的命令是看到蠻營大亂方可衝殺。
益州軍集結速度較慢,稍後出發,這樣就算祝飆真有異心,後麵的軍隊也可以隨時支援趙雲。
……
另一邊,蠻軍大營內,祝飆已經讓人把赤條條的木鹿和另一個頭人送了出去,自己則是讓人在營盤內放火,漢軍倉皇逃竄很多東西都沒帶走,其中就有火油,那本來是布置火陣剩下,隻剩30多壇。
蠻軍闖入漢營的時候瓜分了各種好處,就比如木鹿的八番洞占據了漢軍大營的屯糧,他們這些六祖頭人就沒什麼好的了,祝飆本以為那些火油用不上了,現在看來作用可大了。
火蛇攜著火星在帳篷上茲意亂舞,在火油的作用下數千頂帳篷很快燒成一片,火神洞的蠻人奔走呼喚救火,營地內頓時大亂。
別的部落的蠻人整正睡著呢,就聽到外麵喊走水了,趕忙起來救火,之前漢軍騎兵放的那幾把火可把他們嚇壞了,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鄰近的蠻人紛紛趕來救火,人頭攢動,慌亂不已。
亂軍中,祝飆帶著八名神情冰冷的親衛向八番洞王帳走去,在帳篷外守著的八番洞親衛也都知道祝飆的身份,躬身一拜後說道:“祝頭人,你可以進去,你的隨從不可以。”
早就啊料到會是這樣的祝飆,頭也不回的說:“你們在外麵等著。”
“呼!”八名親衛得令應道。
淒淒火光照在祝飆臉上,那張老臉是那麼陰沉,好似亙古不化的寒冷,祝飆持刀走入,看到營帳內橫七豎八躺在一起的三個家夥,嘴角綻起一絲冷厲,走到一個頭人背後那麼一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紮他個有出氣沒進氣,有今生沒來生。
三祖頭人在睡夢中逐一被收去性命,祝飆走到帳外,帳外已是火光一片,他最信得過的親衛們打著救火的名頭四處放火,大火已經蔓延到了這裏,整個大營都被烈火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