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衝殺非但沒讓白寒疲憊,反而變得更加亢奮,一個人坐在戰術沙盤指指點點,思考著破敵良策。
“殿下!”
趙雲等人走了進來,白寒看了眼他,眾人已經脫去銀甲隻穿著各色單衣,“坐吧,傷亡如何。”
三人坐在草凳上,趙雲抱拳道:“殿下,此戰我軍折損1858人,戰馬損失1583匹,相信蠻人傷亡更多。”
“恩。”白寒靠著柔軟的墊子上輕輕點頭,“陣亡將士們的撫恤金一定要發下去,還有馬匹也要歸還各地百姓,那些地主豪強的就不用還了,算他們貢獻了。”
“諾。”
白寒嗯了一聲,腦海中回想起之前在蠻營中遇到的那個蠻人,蠻人不足為懼,關鍵是那蠻人用出來那個淺藍色氣旋,那玩意可是實打實的將他頭盔打飛了,要不是自己躲得快,恐怕連命都要交代在那。
那個氣旋究竟是什麼?
白寒百思不得其解,腦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難不成這世上真有人會法術?
亦或者是視錯覺?打飛他頭盔的是別的什麼?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他前世完全沉浸在網絡世界,也算是網絡中的魔法師,再棘手的防火牆他都遇到過,記得有一次馬來西亞的一家網站,卻沒遇到阻擊,進去之後還收到了那公司故意留給黑客的招募書,那是最荒誕的一次,可卻沒遇到過如今這麼荒誕的情況,人怎麼可能會術法?
見白寒狀態不對,趙雲關切道:“殿下,您怎麼了?”
白寒擺了擺手,“隻是有些乏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諾!”三人應聲退去。
在三人退去後,白寒慵懶的喊道:“別藏了,出來吧。”
“恩”
白寒話聲剛落,王帳的某個角落內響起詭異的聲音,一個渾身上下都隱藏在黑色中的身影從角落中走出,在白寒身前單膝跪下:“益州飛鷹台山鷹拜見攝政王殿下。”
聲音格陰側側的,就像多年未經打磨的齒輪突然轉動的那種聲音,讓白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山鷹直接問道:“殿下呼喚,所為何事?”
“本王今晚在蠻軍大營中遇到一個會用術法的蠻人,帶著九個骷髏頭編成的項鏈,你可知道此人?”
“資料很少,隻清楚他叫木鹿大王,蠻中八番洞主,通術法,擅禦獸,如需更多資料屬下即刻去打探。”
“不必了,退下吧。”
山鷹點了下頭隱入黑暗,真跟鬼一樣,這要是半夜出現在一般人家說不定還能嚇死人家仨倆的。
靠在頭墊上,白寒腦中浮現出以前看的三國演義中的記載,木鹿大王這個人曆史上根本沒有記載,隻存在於三國演義中,這人在三國演義裏比趙雲還神。
三國演義中也說此人通術法,擅禦獸,而且他年輕還參與兵戈之事,若不是那六個字白寒跟本不會記住此人。
今晚上,術法他見到了,禦獸也見到了,仔細想想真是不可思議,雖然眼饞那種術法,白寒也沒太在意,三國演義裏的人也不是不死之軀,在演義裏木鹿大王就是死在亂軍中,既然能殺死他還擔心個什麼呢。
搖了搖頭走到床榻邊,睡覺!
……
第二天下午,蠻人們才蘇醒過來,六祖巨頭再次聚首。
“他娘的,漢人太欺負人了,一晚上四次攻襲,是欺我蠻中無人麼?”一個頭人拍案怒道,話一出口引起其他幾個頭人共鳴。
昨晚他們各部都有損失,雖然武祖損失更多,但他們也好不到哪去,六祖加起來才一萬出頭,現在木鹿大王更有話語權了。
昨晚八番洞的死士給漢人造成了不小的傷亡,損傷也有損傷了一千多人,但對於總數多達三萬的八番洞來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帳內擺放著七張草墊,木鹿大王坐在主位,孟呐骨坐在尾位,地位大不如從前,而善於察言觀色的祝飆坐在木鹿大王左手邊,看了眼木鹿大王,他正憤憤不平的說:“昨夜要不是那個金甲漢將跑得快,早就死在本大王的仙術下了。”
其他幾個頭人聽到仙術之後均向往不已,昨晚那一幕不少蠻人都看到了,可做不得假,各祖頭人都是悍勇之士,卻也還是肉體凡胎,誰不想學仙術?
木鹿大王很是享受各祖頭人這種諂媚的態度,起身道:“既然大家有心學習,那我木鹿也不藏私,此戰過後傳爾等仙術,共尋大道!”
這話一出口就相當於是一顆重磅炸彈,四祖蠻人看木鹿大王的眼神就跟看親爹似得,孟呐骨憋著他們喃喃道:“見風使舵的東西。”
祝飆看著大帳內涇渭分明的兩撥人,苦澀的搖了搖頭,看著這些家夥他對蠻中未來不抱什麼希望,孟呐骨雖然有心殺敵,卻是個有勇無謀之輩,剛從蠻中發兵之時他能間接控製十二萬之眾,可到現在隻剩下武祖的兩千殘兵。
而木鹿大王雖然有數萬之眾,兼通禦獸之術,其他四祖頭人均以他馬首是瞻,可他畢竟年輕,讓這麼一個年輕人與漢軍交戰,取勝概率幾何?
還有他的那個什麼所謂的仙術,祝飆也心動,但他還沒到盲從的地步,木鹿大王的仙術要真是那麼神,何不現在就去漢軍大營殺了漢人攝政王?
“報!!!”
一員親衛跑上來,對木鹿大王躬身拜道:“大王,漢人送來書信!”
“拿過來!”
親衛將書信送上,隨即退下。
木鹿大王打開書信掃了眼,旋即扔到一邊,對身邊幾個家夥道:“你們幾個誰通曉漢文?”
聞之,四個頭人均是搖頭,在他們看來漢文晦澀難懂,學了也沒什麼用,祝飆上前道:“交給我吧。”
噥…
祝飆接過書信,朗聲念道:“製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五帝憑禮樂而有封疆,三皇用殺伐而定天下,事從順逆,人有賢愚,本王乃孝獻皇帝親封攝政王,無才無德,斷不敢與古之先賢比擬,然本王治下,四方夷狄,莫不臣伏,近蠻中作亂,虎熊洞主孟呐骨領雜種一群,劫擄郡邑,本王用彰天討,勝。
本王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饒棄一命,然其不思感恩,依聚眾作亂,實乃罪大惡極,謹以此信敕令六祖蠻人速速歸降,交奉本部錢糧、軍器,馬匹、戰象,六祖頭人率眾領罪,可免一死,倘若仍昧良心,違戾作亂,天兵一至,齠齔不留,故此發信,想宜知悉。漢攝政王寒。”
祝飆讀罷,帳內眾人均有怒色,就連祝飆心裏不是滋味,同時也為白寒的膽子之大敬服不已,蠻中六祖經過昨晚一事怒氣正盛,這麼一封信送來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書信寫非常霸氣,仿佛漢軍已經勝券在握,更是激怒六祖頭人,書信上雖然隻提到他們一句,可罵孟呐骨的那句把他們也捎帶上了。
出兵的時候,各族不就是以孟呐骨為尊麼!
虎熊洞主孟呐骨領雜種一群,領著的不就是他們這群雜種麼!
卻見帳內一角,孟呐骨臉色鐵青,跟要吃人似得,猛地起身衝到祝飆身邊奪過書信,撕的粉碎,也沒人阻攔。
“啊呀呀!漢人欺人太甚。”木鹿大王忍不住了,“我意發戰書一封送往漢營,後日與其決戰,分個勝負。”
頓時有人附和道:“木鹿大王有次雄心,乃我蠻中之幸啊。”
“木鹿大王您此番出戰,定能打破漢軍,彰顯我蠻中之威。”
馬屁如潮水般襲來,令木鹿大王倍感受用,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因書信起來的那股怒氣也去了十之七八,大笑著對祝飆道:“祝頭人,這書信就交給你來寫。”
祝飆躬身一拜,算是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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