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鐵騎在蠻營種肆意衝殺,如入無人之境,自北向南穿了個通透,白寒殺的還不過癮,下令全軍後隊變前隊折返衝殺,心情激蕩澎湃。
今晚太順了!
連續三次衝殺,至少殺死了七八千蠻人,而且再加上被烈火吞噬的蠻兵,這一晚上死掉的蠻兵絕對不下萬人之眾,而漢軍損失的最多是一千多人,值不值?
值!
再次折返令蠻人又是一陣慌亂,他們本以為漢軍已經衝過去了一段時間內不會再回來了,可誰成想漢軍剛走就回來了,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一個個在心裏怒罵漢軍,連帶著把開國的漢高祖劉邦爺都帶上了。
這次就沒有那麼順利了,白寒肆意笑著砍下一個又一個腦袋,連續廝殺令他手腕發麻,他開始享受這種的感覺,他喜歡這種肆意衝殺的快感,喜歡長劍砍碎敵人腦袋的觸感,喜歡敵人腦漿濺在臉上的溫熱感。
連續奮戰不光是讓白寒深陷其中,隨行將士們也是如此,血花迷亂了他們雙眸。
啊呀!
啊呀!
啊呀!
震耳的後聲響起,蠻軍死士再次攔路,這次白寒不再躲閃,猛地勒住韁繩,胯下白虎高高躍起,在死士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落在他們頭頂,三個蠻軍死士被白虎撲倒,白寒死死攥著赤宵劍的劍柄,長劍裹挾著全身力氣斬碎死士頭顱。
赤霄劍也是八麵漢劍,八麵漢劍與生俱來的強大破壞力在戰場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在血腥味的刺激下白寒的連斬數員死士,白虎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濃烈戰意,揚首咆哮。
“漢兒休得猖狂!”
就在白寒殺的起勁的時候,一個桀驁的聲音突然響起,白寒尋聲看去,一個年輕蠻人正在50步外看著他,那蠻人不是別人正是八番洞主木鹿大王,發現吸引到白寒注意力後,木鹿大王指著白寒,“漢兒,你殺吾部眾,傷吾寶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著,他左手放在腰前,右手放在胸前,口中喃喃的念著什麼,隨著他的念叨兩手之間出現幾道淺藍色氣體,那些氣體在他掌心縈繞,隻是顏色太淺白寒並未看到,在他念的時候周圍的蠻兵死士都不敢上前。
不屑的瞄了眼木鹿大王,嘴吹微動:“二貨。”
白虎向前越起,赤霄劍順勢從三個蠻人頸項劃過,三顆大好頭顱拋飛而起,白寒突破封鎖衝向木鹿大王,越是向前蠻軍死士越是瘋狂,死死的擋著不讓白寒向前。
不到50步的距離白寒斬了十數人,眼看就要砍在木鹿大王身上,木鹿大王突然睜眼了,掌心的氣旋凝結成形向白寒射去。
“不好!”
白寒瞳孔緊縮,本能性的低下頭去,氣旋從他頭上掠過,金色頭盔被打翻,長發肆意飄飛迷亂了白寒眼眸。
趁這段時間木鹿大王向後退去,他與白寒距離不過五步,一擊未中的他便不敢再呆下去,他不擅長搏殺,再留下就是死路一條。
“匹夫哪裏走!”白寒還要追,身側騎兵焦急地大喊:“殿下,他們人太多了,撤吧!”
白寒不悅的掃了眼四周,果然蠻軍死士越聚越多,漢軍將士們衝鋒嚴重受阻,不斷有人被砍下馬。
“撤退!”白寒很是不甘的看了眼木鹿大王消失的方向,還是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隨行騎兵調轉馬頭,向南方迅速撤離,蠻軍死士隨即掩殺而上,又留下了十幾個騎士,趙雲典韋等人也都從戰爭泥潭出來,一晚上的廝殺令他們渾身是血,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趙雲的銀甲更是黯淡無光,不知是殺了多少人。
一路向南折返又跑回之前休息的密林,到這裏白寒才勒住了白虎,回頭看了眼遠方的蠻族大營蠻軍隻是象征性追了一會便退了回去,白寒總算是能鬆口氣了。
稍做休息後,便下令返回大營,先後四次衝殺蠻人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加強戒備,甚至有可能連火都不救了,專門防他們,再衝下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正如白寒所預料的那樣,漢軍先後四次折返衝殺讓火勢蔓延開來,近半數的帳篷遭到燒毀,再加上滿地屍體給滅火帶來了額外難度,索性在防止火勢繼續蔓延之後就不救了。
即使安排蠻兵布防了,大營裏的蠻兵心情依舊忐忑,都不敢休息,誰不擔心剛睡著又被吵醒?
蠻人的神經一直繃到天明時分,確定漢人不會再來之後,蠻兵們這才安心睡去。
祝飆帶著女兒祝融走在營寨內,小心的從在地上的蠻人肢體中走過,神色淒淒。
入目所見狼藉一片,活人和死人睡在一片土地上,看著自己部落的兒郎這副樣子,祝飆心裏都在滴血,都是戰爭害的,此戰過後不知有多少兒郎要葬身此地。
祝融實在是於心不忍,“父親,別打了,回蠻中吧。”
祝飆嗟歎一聲,摸著女兒柔順的長發,惆悵道:“女兒,這段時間我南蠻大軍的所作所為你也看到了,以那漢人攝政王的性格絕不會放過我族,為父可退回蠻中,但是孟呐骨和木鹿那兩個人絕不會退,他們不退另外四祖就不退。”
“可是父親,漢人狡詐他們…”
祝飆擺手止住女兒的話,“我知道,倘若漢人贏了活捉那些家夥,還會放過孟呐骨,讓他回來繼續從蠻中之地征調子民,蠻中之地的子民又經得起他幾次的征調?漢人是想借孟呐骨的手滅了我族啊。”
“父親,我族退卻,孟呐骨也不敢奈我族如何。”
“他當然不敢,不過漢人敢,漢人地大物博,這次又來勢洶洶,兩族必有一方認輸,不然此戰沒完,我蠻中子民若是僥幸取勝也會元氣大傷,而漢人用不了幾年就會卷土重來,到時我族拿什麼抵擋?”
“父…”
“不必多言,我們這一脈與漢人並無深仇大恨,再者那個諢號惡來的漢將不是很喜歡你麼,若事不可為,有這層關係再加上我族主動北上依附,漢人也不會趕盡殺絕。
聽完這席話,豪放如祝融也是羞的不行,“父親…”
祝飆父女再看,不遠處的孟呐骨一樣在看,漢軍三次衝殺有兩次是拿他們武祖作為突破口,再經過一晚上的折騰,武祖部眾累得不行。
看著眼前這支破敗的軍隊,孟呐骨恨透了漢人,他的士兵們一個個模樣憔悴,跟瘟雞似得,破爛的圖騰旗幟落在髒水坑裏也沒人管,剛統計完,他的武祖隻剩下不到兩千人,在大營裏是人數最少的一祖。
孟呐骨眉頭狂跳,一副殺人的模樣,他強壓製住心頭的怒火,對身邊的親衛道:“親衛營還剩多少人?”
身邊幾個親衛你看我我看你,誰先不敢說話,孟呐骨口中的親衛就是他們武祖最精銳的力量,圖騰親衛,每個圖騰親衛都是精挑細選出,在戰場上就是刺穿敵人胸腔的尖刀。
“怎麼了,蠻中兒郎什麼是都成娘們了?快說!”
幾個親衛交換眼神,最終目光落到了一個年輕的親衛臉上,年輕的親衛無奈的歎了口氣上前道:“回頭人,還有兩…兩百五十人…”
“啊啊啊啊!!!!”
孟呐骨體內氣血翻,一拳悶在親衛臉上將其整個打飛,當年輕親衛再起來已經可以清楚看到他的鼻子塌了下去,其他幾個親衛見之膽寒,大氣都不敢喘。
孟呐骨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發瘋似得的大喊,粗狂的喊聲響徹四方,豁然間,他拔出鞘中長刀,身邊的幾個親衛趕忙躲得遠遠的,就看到一邊揮舞長刀一邊厲聲咆哮:“漢賊,我與爾等勢不兩立,白寒,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頭人這是瘋了麼?”一個親衛小聲說。
其他幾個親衛齊齊點頭:“我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