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打算坐山觀虎鬥的時候,旁邊的黑衣人突然喊道:“快跑,龐德另有安排!”
塔悍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惡狠狠道:“你在胡說什麼。”
既然決定任由那些其他部落的人去和西涼軍廝殺,這個黑衣人也變得沒那麼重要了,他也不用再忍了。
黑衣人咬著牙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他有種感覺恐怕在很久之前龐德就在籌劃這場戰爭,無論是遠離戰場的他們還是浴血拚殺羌人騎兵都在他的算計中。
龐德能把握戰機將那些羌人的陣型衝斷,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已經說明了他的本事,他不信龐德的舉動隻有這些。
他很想勸勸這個年輕狂妄的去羌人頭領,可他清楚無論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從他之前的眼神裏他看出塔悍哲已經萌生了殺他的想法,之所以沒動手或許就是將他當做一個籌碼。
“殺啊!”
突如其來的喊殺聲令塔悍哲心裏一驚,“怎麼回事,哪來的喊殺聲?”
在淅瀝瀝的雨中他的聲音所能傳的範圍實在有限,不少羌人都聽到了喊殺聲茫然的望向四周,有著雨幕的遮擋,隻有很少一部分靠的近的人看到了。
黑衣人終於明白了,龐德等的就是一場雨,隻要下雨就可襲殺塔悍哲,而且在雨中騎兵的戰鬥力會受到極大的削弱,相反,步兵卻有很大的發揮空間,這就是龐德為什麼帶這麼多步兵的原因。
正如他所想,龐德下達了全軍反.攻的命令,盾兵扔下重盾,長矛兵甩開長矛,紛紛拔出環首刀,雨幕中那雪白的寒刃是那麼的顯眼。
山坡不遠處,一萬西涼鐵騎衝向塔悍哲所在金雕部,老將李蒙騎在馬上衝鋒,他是這支軍隊的主將,他們是西涼軍中最有可能活捉塔悍哲軍隊,可他的心思此時卻不在金雕部的羌人身上的,而在他身邊的一個親兵身上。
就算是隻穿著普通鎧甲,這名親兵身上所散發的鬥誌卻是驚人的,這個親兵的名字叫馬超,字孟起。
出征之前馬超就找過他想混進他的不去,李蒙知道馬超的身份,那可是涼州刺史的長子出了事可不得了,拒絕了他的請求之後,馬超居然還是混進來了。
一萬西涼鐵騎宛如一隻無堅不摧的鐵拳,所過之處,羌人騎兵屍橫遍野,鮮血混著雨水隱入地下,倉促迎戰的金雕部騎兵根本阻擋西涼鐵騎衝殺。
西涼鐵騎的威名在這西北大地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李蒙所屬的這些人有一大半都是追隨他入長安,戰孫堅,戍邊疆的老卒,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沒有遭到攻擊羌人騎兵聽到那慘嚎著祈求狼神保佑的聲音也是臉色大變,不少人開始撥轉馬頭準備奔逃。
“不要慌,他們人不多!”塔悍哲聲嘶力竭的呐喊著,可在雨中他的聲音是那麼的綿軟無力,在現在他身邊除了四名披甲武士和黑衣人沒有慌亂,就連他的親衛隊都有不少人向廝殺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前側的羌人騎兵很快崩潰,掉頭奔逃,而後麵還不知道前麵戰況如何的騎兵在他們的帶動下也跟著潰逃,塔悍哲引以為傲的金雕部騎兵就在大雨中莫名其妙的發生了潰逃。
亂軍中,馬超揮舞虎頭湛金槍在敵群中肆意奔馳,儼如猛虎入羊群,兩側的羌人騎兵挨著便死,碰著就亡,殺得血肉橫飛,凡其所過之處橫屍累累,血流成河。
地上那些象征戰功的戰功的人頭對他來說一文不值,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遠處那金雕大旗,塔悍哲必定在那!
第一次經曆這種足以載入史冊的大戰,他馬孟起可是憋足了勁想要奪得那最大的功勳。
“大頭領事不可為,趕緊走吧。”黑衣人苦口婆心的勸,可塔悍哲依舊佇立在原地,他不甘心,就在之前他還是統率20萬敢戰之士的西羌頭領,可現在居然成了敗軍之將,這對名利心極重的他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旁邊的黑衣人急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如果可以他很像自己跑,可他不能,失去羌人庇護的他一個行走在這邊疆是非常危險的,遇到西涼軍還好說,要是遇到流竄在邊疆的馬賊,他這條命都保不住了。
塔悍哲在看,馬超也在看,兩道目光在空中對視,塔悍哲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撤!”
說著調轉馬頭向西方奔去,隨他的移動金雕大旗也開始移動,羌人徹底潰敗!
看到金雕大旗開始移動,馬超心道不妙,手臂上青筋暴起,握著虎頭湛金槍的手愈發用力,一個橫掃將身邊七八個羌人騎兵殺死後,從背後拿出長弓快去摸出一個雕翎長箭對準了那麵金雕大旗。
心隨手動,嗖…
雕翎長箭劃破雨幕直接從旗杆上射過,金雕大旗隨之落地為馬蹄所踐踏,西羌最大的部落圖騰旗此時就像破布一樣在雨水中被踐踏。。
馬超接著催動戰馬當奔過金雕旗的時候,挑起金雕大旗塞入盔甲中接著追趕,兩人所騎乘的都是駿馬,又都是在雨中按道理來說速度差不多,而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馬超很輕鬆的就追上了塔悍哲。
不光是馬超,西涼鐵騎很輕鬆的就追上了逃跑的羌人騎兵,幾乎不費多大力氣。
塔悍哲看著身後已經快要追上來的馬超心下大駭,漢人的馬怎麼可能這麼快?!
他身邊四名披甲武士催動戰馬擋住馬超,舉著長矛防備著馬超,麵對他們,馬超怡然不懼將側過身子躲過兩名武士的刺殺,兩條腿如彈簧一樣將,兩人踢下馬。
這是馬超在黃埔軍校所學習的馬術,隻是這種難度的動作考驗操作、靈活以及腿力,所以很少有人能做到,踢開兩人的馬超對著塔悍哲衝去。
現在,塔悍哲身邊隻有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家夥,那家夥一心逃命似乎也不敢回來阻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