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驚嚇 上

第二天當我起來的時候,顧叔已經開車去了城裏,我知道,他在為我的讀書的事忙碌著,可突然心裏又有些擔心,如果批不下來,我要怎麼辦,雖然他很有把握的樣子,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沒有確切的聽到答案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平靜了一晚的心又開始懸了起來。

小磊突然走到我後麵,喊了一聲,我身體一抖嚇了一跳,有絲怒氣的回頭看著他,忙問:“你幹什麼?進屋不會先敲門嗎?”

他愣了一下,眼神中透著驚詫,一怔一怔的說:“我敲了,隻是你沒有聽見。”他有些委屈。

我恍惚著,才想起來,剛才自己愣神了,看著無辜被責罵的他,心裏自責地內疚,不好意思的說:“那個……小磊,我剛才不是故意要吼得,你不會怪我吧,剛剛我真的不是有意吼你的,我隻是……隻是……”

小磊雖然恢複了平時的表情,看著我吱吱嗚嗚地又說不出什麼東西來,忙打斷了我,語氣中還是很小心很懂事地回道:“哦,姐,我明白的,你剛來很不多地方不習慣,肯定要花時間想明白,沒關係啦。哦,對了,飛哥哥讓我來問你,要不要出去玩,我們去遊泳。”

聽著他大人般體諒的話語,心裏的愧疚更多了幾分,也多了幾分對他的刮目,小小年紀心胸如此豁達也如此能懂事,真是難得,果真又幾分顧叔的氣魄,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想到這裏,我心寬了些,疑問道:“飛哥哥,誰是飛哥哥?”說完我突然想到,這個名字好像小磊提起過。

他說:“就是爸爸昨晚說的前院夏叔的兒子,你不記得了嗎?他讓我來叫你,想說一起去。”

誰啊,我又不認識他,幹嘛要去,還讓我穿上泳衣,出現在陌生男人的麵前,還不如讓我去死,還有可能一些。我腦海裏第一時間反應出來的就是這些自我的男生不懷好意的想法,也習慣加本能地開始保護自己起來。我說:“你去告訴他,我不會去的,我也不會遊泳,還有我要看書,準備會考,你跟他去玩吧。”

他臉色微微一暗,神情中帶著些不快,但又不能太強求,低頭想了想,終於又笑著說:“那我留下來陪姐姐看書,正好我要溫習功課。”

我心裏一暖,看著這個小大人,他的笑莫名地牽引了我,嘴角不由自主的翹起,弧度中透著絲絲天意。玩意正濃的年紀怎麼能讓他被我影響,我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性格,不能再看著他被我感染。忙說:“不用了,姐姐喜歡一個人安靜讀書啊,你在這裏的話,姐姐會沒辦法專心的。嗯……你好好的去玩吧,不過,不要玩得太瘋哦,還有,你隻能在沙灘邊上玩,海水很深的,小心會把你衝跑。”

他笑容更加燦爛了,口氣中帶著有些得意的說:“不會的,我很會遊泳。”

我忽略了,他們從小在海邊長大,應該說會走就會遊泳吧,但是我的關心他還是很開心的,笑得很燦爛的離開了。

夕陽已經西斜了,我又待在圖書館裏一天,我越來越發現,這裏的書本跟我們那邊學校的書本完全不一樣,可能是文化差異,這裏的課題要簡單很多,但是又靈活很多,不會像我們那邊一樣死板,複雜。

不管怎樣,我都很認真、仔細、反複推敲著每一道題,小心駛得萬年船就是我當下的座右銘。可又想想,那天那道高考的題我都能解,還有什麼我不會的,而且,我全年級第一名的頭銜不是白來的,如果能進入這所學校,這裏的高中時代我應該能應付的。暗自揣測以為自己能從容應對,想著快要發生的會考,有些自大的得意了起來

走出圖書館,騎上腳踏車,看看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晴朗,一片雲彩都沒有,天空好似被衝刷過的一樣,藍的透亮,就算夕陽西下,留戀處也沒有多餘的顏色,豔陽走得如此的灑脫。這個時候,顧叔應該在請他們吃飯了吧,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樣了,為了能親耳聽到期盼的答案,我加快了往家裏趕的速度。

眼看就快到家門口了,突然眼前閃出一個人影,擋在了我麵前,我慌神中來不及刹車,猛地轉開車把,車來回搖晃,沒有控製住,一個不穩,我摔在了地上,車也重重地壓在我身上。一股怒火噌地冒了出來,我猛地回頭瞪去,才發現又是他。

他也有些慌張,身體愣了一下嗎,看著我凶狠的目光,忙上前拉起腳踏車,然後伸出手要拉我起來,我怒視著他,理都沒有理會他伸出來的手,從地上爬起來,憤恨地說:“你要死,可以去跳海,不用一分鍾,你就可以見到龍王,但是,你要怎麼死,不要拉著我。”

他傻了幾秒鍾,猛地抽回了手,聽完我的話,並沒有生氣,眼神中帶著些漠然,淡淡地說:“還一直以為你是冰山,原來火還真大,你是和誰都用這種語氣說話嗎?”

他以為自己是誰啊,突然闖出來,害得我摔倒,不用先道歉的,反而不屑般質問我。我也毫不客氣的回道:“我是什麼,跟你好像一分錢關係都沒有吧,我不知道你的禮貌定位是什麼,但是,從這次看來,原來你的禮貌也不外乎如此。”

他斜著眼,想了想,痞笑著說:“禮貌?嗯,就剛才的事,是我不對,我道歉,對不起啦。”

我沒有想到他還是一個敢作敢為的人,雖然表情頑固,可畢竟服軟了,我的氣也消了一半。既然他道歉了,我也沒有再得理不饒人的理由,剩下心裏的怒火化作白眼,撇了幾下,推過他手裏扶著的車,腳一瘸一瘸的往家裏走。

他看著我的動作,忙上前兩步趕上我,一把抓住腳踏車,我被迫又被停了下來。他探究的表情疑惑地說:“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找你,當然是有事,你都不問問,就怎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