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要賣狼，後麵要買牛，這倆人提的要求沒有一個不奇葩的。
“對，因為我要牛奶，如果你能長期供應的話，沒有奶牛也沒關係。”
鳳清歌點頭，想到這屠戶可能有辦法直接弄到牛奶，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然而對方卻搖了搖頭。
“這裏養牛的都沒有幾家，更不要說給你弄牛奶了，你要是天天去他們家門口收，也許還能收點。”
“那怎麼辦？我要是想長期使用牛奶跟他們訂可以嗎？大概什麼價格？”
“大概一桶二十文左右吧，估計也輪不到你們，鎮上幾家酒樓就把這幾戶人家的奶牛都給包了，你們要是能出更高的價格倒是有可能，否則就像你說的，還不如養頭奶牛來的合適。”
鳳清歌算是聽明白了，這地方倒不是沒有養牛的，隻是因為地勢陡峭，並不適合養牛，加上這邊酒樓也有線，需要的量沒有很大，基本就處於一個供應平衡的狀態，所以也不會有更多的農戶參與到養牛這個項目裏來。
以自己現在的狀況想讓農戶幫自己養牛，可能性也不大，鳳清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養牛。
經過屠戶的介紹，找了幾家比較有名的放牧的。
可能是因為地勢的關係，他們走了很遠，幾乎都快要到邊境線了，才看到鎮子邊緣幾處農戶的院子裏有牛。
除了工作的老黃牛之外，基本家家戶戶養的都是一兩頭的奶牛。
有更多的，聽說她要買奶牛，每個人臉上都是戒備的表情。
“這都是吃飯吃飯的家夥，怎麼可能賣給你，再說你買這個有什麼用？養個牛是要不少錢的，你要是賣不出去，可是會砸在手裏的，我們這些牛奶都被酒樓定去了，而且合作了這麼多年，他不可能隨便換人的。”
村民還是十分警惕地，聽說墨景玄他們要養奶牛，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搶自家生意，沒有一個肯賣的。
一直到鳳清歌開口，給他們解釋說是自己家要用，才有人露出了鬆動的表情。
“那也不能賣，誰知道你拿了牛奶之後會不會賣給別的酒樓去？我們這村子所有養牛的農戶加一起剛好夠那幾家酒樓的量，每天都有固定的人來收，要是沒有……誒，你推我幹什麼？”
這群人還是不肯鬆口，眼看著這倆人就不像什麼好人，再一聽是從鎮子上過來的，就更加排斥了，總覺得可能是要搶自己生意。
要知道市場就那麼大，需求量也就那麼多，他們萬一要是產牛奶了，這邊就肯定會有幾家得不到收購，到時候牛奶往哪放？這東西又保存不住。
“各位盡可以放心，我之所以想買奶牛，是因為自己想喝牛奶，跟你們的生意沒有半毛錢關係，也絕對不會影響到你們，這點大可以放心。”
鳳清歌努力解釋著，然而對方卻根本聽不見一般，完全不理會她的解釋，隻覺得是在撒謊。
“我可以跟大家簽契約，你們的奶牛也可以更貴一些賣給我，或者要是誰願意的話，可以替我多養兩隻，我每天都來收牛奶就行了，我跟酒樓出一樣的價格，一桶二十文，你們看怎麼樣？”
其實這個價格確實是有些貴的，但一般的酒樓也不會去計較這點小錢，而且他們中間肯定還有別的交易。
鳳清歌大概能猜到，所以自己的二十文，其實比酒樓的二十文更有吸引力，本以為這樣就能說服得了村民，卻沒想到人家根本還是不同意。
“我們一家的院子就這麼大，哪有地方再給你養兩隻牛？你要是真想要牛奶，我家的牛剛下了牛崽，十兩銀子一隻賣給你。”
“十兩你不如直接去搶好了？”
還沒等鳳清歌開口說話，那屠夫就率先急眼了。
十兩銀子？那得值多少桶牛奶？
鳳清歌也知道這人就是在強人所難，自己怎麼可能花這麼多錢去買牛呢？
“既然各位沒有想要交易的意思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大晚上的來村子裏打擾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們就先走了。”
鳳清歌勾了勾嘴角，還是算了吧。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這些村民的處境，畢竟都是莊稼漢，麵朝黃土背朝天，聽老天爺的意思吃飯的。
本來日子過得安安穩穩，突然出現一個人想打破平衡的局麵，換誰都會警惕性十足。
就算這事落在自己頭上，恐怕也不例外。
所以鳳清歌並沒有再強求，隻是淡淡的選擇了放棄，轉身離開。
離開村子之後，鳳清歌反手給了屠戶五文錢。說是辛苦費。
樸實的屠夫看著手裏躺著的幾個銅板，連忙拒絕。
“不用不用，這事我也沒給你辦成，還收你什麼錢，回頭我再給你問問，要是有人家想賣牛的我再告訴你。”
屠夫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趕緊拒絕，卻不料伸出去的手又被人推了回來。
“先收著吧，反正我們平時也會買些肉什麼的，平時會經常光顧你的，不管辦沒辦成，今天也陪我們跑了這麼遠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千萬別推脫。”
鳳清歌向來就是這種性子，做人做事絕對是漂漂亮亮的，也不會令人為難。
離開了屠戶家，就已經很晚了，鳳清歌看著月上中天，想到了海邊的那個孩子，臨時取消了去木匠家的打算直接回了小樓。
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時辰，也不知道那孩子還在不在原地等著，又或者他到底有沒有來。
一路步伐積極的趕回了小樓，剛走到小樓附近就遠遠的看到小樓的院子邊上，那棵大樹下有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蹲在那兒，默默的扒愣著地上的石頭子兒，看上去十分孤獨落寞的樣子。
“你在這等很久了吧，對不起，今天有點別的事情，我趕緊把剩下的錢結給你。”
鳳清歌心疼的趕緊小跑過去，把孩子拉了起來，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遍，見他凍得鼻頭都紅了，就趕緊拉著進院子裏邊兒，一邊走還一邊道歉。
“你這孩子也是的，明明知道我不在就趕緊先回家唄，明天再來送也是一樣的，怎麼還在這裏死等著呢，這天多冷啊，別看現在開春了，天黑了以後還是挺涼的，你要是因為這幾個錢凍的著涼了，那不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