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每天要睡多久？”
鳳清歌心裏多少還是有點緊張在的，畢竟這些事情聽起來雖然神乎其神，但聽到她說很多次了，而且每次都十分誠懇的表情，也預示著是認真的，鳳清歌想不信都不行。
“現在大概每天要睡七個時辰左右，這還是我強撐著精神的狀態，否則隻會更多，我根本就起不來，而且時不時的還會晃神。”
楚如湘苦口婆心，真的想給他了證明什麼一樣，不停的手舞足蹈，比劃著，試圖用自己的語言說服對方。
“……”
然而她卻不知道鳳清歌之所以這麼問，是在思考，衡量自己到底還能陪墨景玄多長時間。
她已經十分確定前世的自己已經死了，就算回去恐怕也是個孤魂野鬼了。不要說她根本就舍不得回去，隻想安安靜靜的陪在墨景玄身邊，哪怕沒有太多時間了，能多陪一年是一年。
而楚如湘那說法，卻讓她真真正正的動了心，如果過了十幾年，睡眠時間才隻是增長了那麼一點，那問題也不大。
反正人早晚都要死的，就算沒有這件事，能不能平安活到那麼大的年紀都還不好說，為什麼要為了未知的事情，拋棄現在能夠得到的陪伴墨景玄的機會呢？
“你該不會是覺得還好吧，我告訴你，你是留不下你的後代的，你們不會有孩子，就算有也會失去，因為你本來就是不該，存在於這世界的，就算勉強存在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要消失的，你不能對這個世界造成任何影響，你明白嗎？知道什麼叫因果效應嗎？”
楚如湘看著鳳清歌的表情，似乎隱約猜到了她的想法，立刻就開始反駁起來。
在楚如湘這種極端自私的人眼中，鳳清歌就像個絕世大傻子一樣，做出的所有決定都讓人覺得無法接受，甚至有些啼笑皆非。
“你到底是從哪知道這些的？難道真的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可以解決嗎？”
眼看著楚如湘現在一點逃跑的打算都沒有了，鳳清歌隱約猜到可能是墨景玄威脅了她什麼，雖然不知道，眼下楚如湘還有什麼能被威脅的，但既然她沒打算走，自己當然是要把原本想問的話問清楚了。
“是一位得道高僧給我的書，書裏麵詳細寫了關於你我這種穿越人，會遇見的各種事情，而且特意用了英文書寫，就是為了隻有穿越的人才能看得懂。”
“你該不會想告訴我，寫這本書的人也是個穿越者吧，這世界有那麼神奇嗎？穿越的人那麼多？”
鳳清歌仿佛聽到她在發瘋，扭頭看著楚如湘煞有其事的表情。
“你猜的很對，不過她也沒有弄清楚真正的穿越機製是什麼，隻是大概知道並整合了大部分穿越的人的事。”
“……這種道聽途說的東西你也信？”
鳳清歌不能理解，隻覺得眼前這女人可能是腦子壞掉了，不但壞而且蠢。
這聽上去神乎其神，的就像個小說一樣，哪還有半點可信度。
可她偏偏要奉為聖經，甚至深信不疑，為了這件事情拚了命去做。
“我們可以暫時先離開這座山脈，等暗衛他們查出些什麼，再按他們提供的位置重新回來就行。”
墨景玄這會兒也收拾好了休息的地方裏麵的東西，給鳳清歌晚上休息騰出了地方。
至於楚如湘原本住的地方，他才不會去管。
聽到鳳清歌的話，也知道她大概是問了什麼才湊上來說話的。
“不行，時空裂縫是隻有有緣的人才能看見的，如果錯過了，下一次，不一定還會出現在哪，那隻是傳說中的一座塔，具體長什麼樣子根本沒有人知道，說不定隻是個小土坡之類的也不好說。”
楚如湘立刻打斷了他的計劃，直接否認這種可能的存在。
倒不是真的因為她口中說的這些理由，而是在她眼裏，墨景玄是一個並不值得信任的人。
那個時空裂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目前還沒有人見過，萬一真的隻有一個人能夠成功穿越回現代呢，那自己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把這唯一的一次機會給浪費掉，她不能賭這種微博的可能性是否存在，必須牢牢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裏，才能安心。
“……”
墨景玄沒有再說話，而是若有所思的朝著楚如湘投去了目光。
那眼神晦暗不明，莫名的就讓她有種後背冰涼的感覺，仿佛已經被這男人看透了心思。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已經在這找了二十幾年，你們不願意找，你們走就是了，我總歸還是要留下的。”
楚如湘也並不慫，在這一點上她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反正祁連山脈這麼大，找了這麼久都沒有得到結果。
就算墨景玄想幫忙尋找，也絕非一朝一夕的功夫，而且她能確定，今天墨景玄之所以來救她，就是因為心裏沒底，絕不會放任她一個人在山裏繼續流浪下去。
這兩次的接觸已經讓楚如湘確定了，墨景玄是不會輕易拿鳳清歌的生命冒險的，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一定會跟自己一起。
“你願意留下就留下好了，反正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了，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我對你說的那些事情沒有半點興趣。”
相比於墨景玄的沉默，鳳清歌的回答就直白多了，反正她是不會繼續留下的。
之所以要找楚如湘，就是想問清楚到底自己會如何，如果隻是睡的時間比較多，而且過了十年也不過就是如此，這樣的結果她可以接受，才不想繼續留在這浪費時間。
至於楚如湘這個名義上的親娘，反正都已經不是那個人了，剩下的恐怕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原身到底對自己親生母親有多執拗，她管不著，反正她絕對不會對這個無情冷血的女人，有任何留戀的心思。
比起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另外一個人身上，鳳清歌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一些。
“……”
墨景玄欲言又止，沉默了幾次，最終還是沒說出來自己的話。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自私，難道你都不會替他想想嗎？你死了他會多難過？”
楚如湘眼看著墨景玄的反應，咬著嘴唇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