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太舒服？”
“自然是沒有的，好了，你們也不用擔心了，朕隻是聽你們母妃說你們兩個格外擔心，所以才先把你們召進宮來，讓你們看看朕已經沒事兒了。”
皇帝依舊是不動聲色觀察著兩個兒子的表情，就在這時，突然皇上眉頭緊皺捂住了胸口，臉色變得也非常難看。
整個人迅速虛弱下去，看起來像是十分難受的樣子。
“父皇，父皇，您怎麼了？父皇？”
“傳太醫！趕緊傳太醫！”
旁邊的太子比起十四皇子顯得冷靜許多，十四皇子正扶著已經又暈過去的皇上尖叫著，太子已經歪頭朝著太監吩咐起來了。
太醫院一行人很快趕到，立刻給皇上請脈，麵色也十分凝重，給旁邊的小徒弟吩咐了幾句，轉身拱手就朝著太子作揖開口。
“二位皇子，皇上現在情況十分危急，推測有可能是……是……”
老太醫雖然挺權威，但也有些不敢說話，急的兩人都是齊刷刷的怒喝。
“有什麼趕緊說？”
“廢什麼話！”
“是！這次的症狀比之前更加嚴重，但是皇上最近的膳食都是由我們幾個太醫觀察並確認過的，不會有任何問題，這個情況很有可能是皇上急火攻心，突然的症狀，臣也隻能盡力一試，並沒有把握可以醫治好皇上的龍體。”
當著人家兒子的麵說這種話，可謂是大逆不道了，太醫也是懸著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緊張兮兮的才能說出口的。
“你最好少在這裏給我放屁，今天你要是醫治不好，我一定要你全家陪葬！”
太子是真的毫不客氣，厲聲嗬斥。
一字一句說的頗有些下一任天子的威嚴，也成功讓那個太醫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的趴在地上求饒。
這次皇上是當著他們的麵病倒的，而且看起來還十分嚴重的樣子。
再也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很明顯皇帝就是病了，而且病的還挺嚴重的。
而且太醫也在旁邊，一字一句都表明了，這當中必然是有人做了手腳的，否則不可能突然之間這病情說加重就加重了。
若是別人說，墨成濟恐怕還有幾分懷疑，但這個太醫，真是自己的手下，哪還有不信的道理？
原本還有些失措的墨成凱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樣，朝著旁邊的公公開口詢問。
“今天都有什麼人來過父皇的請帖？”
“回殿下，今天皇上醒來後，隻見了您二位皇子再無其他人了。”
這太監畢竟是跟在皇上身邊多年了，對宮裏的大多人都十分了解，他什麼脾氣秉性，說話什麼語氣態度都一清二楚。
麵對問話一點都不慌張，淡定的給出了答案，然後默默又退到一邊。
“……”
“皇兄，你怎麼看？”
十四皇子扭頭看了太子一眼，突然朝他問話。
“眼下父皇既然是中毒，那必然是有始作俑者，禦膳房和宮裏這些伺候的人每天都是有例行檢查的，絕不會出什麼問題，那就隻能出在其他人身上了。”
墨成濟邏輯清晰，語速不慢，一邊說話仿佛還在一邊思考，環視著屋裏的各個地方。
突然視線就放在了邊上一個不起眼的香爐上，不由得眉頭微皺了一下。
接著走了過去，那香爐是一直在這裏用來熏香的，常年都點著些安神的香，畢竟這個宮殿就是建造來給皇上休息用的。
而此刻裏麵也升起嫋嫋的煙，很明顯是還有香料沒有燃燒完。
太子掀起了香爐的蓋子，微微低頭聞了一下，緊皺著的眉頭，不由得更深沉了幾分，扭頭拿了杯水直接就澆了上去。
又把還沒燒完的香扒拉到茶杯裏，端到了太醫麵前。
“看看這裏麵是什麼，有沒有問題？”
旁邊幾個小太醫都快嚇蒙了，眼見著太子過來，趕緊就仔細檢查起來又是聞，又是手撚的，堆在眼前，仔細觀察了半天，最後確定了裏麵的幾味藥，也跟著麵色有些微變。
“回殿下的話，這裏麵的香料的確有些問題，原本隻是普通的安神香，但這裏麵摻了菟絲花和雪蓮草，這兩樣都是極寒之物，尤其對熱毒優體虛的人來說是非常致命的，很容易引發原本的熱毒再次發作。”
“……派人去查這個香料是什麼時候添進來的，是誰負責製作送到宮裏來的，一一給我查清楚，還有這個香料現在還有多少通通給我拿過來。”
太子也是麵色陰沉下來，很明顯是有些氣憤的狀態。
“殿下，所有的香料都在這裏了，奴才已經吩咐了徒弟去內務府拿這段時間的起居錄了，稍後就能看到這批香料是誰送來的，但奴才隱約記得今天點的這安神香……應該是嫻妃送的。”
皇上身邊的老太監開口了，話說到一半，微微抬頭朝著旁邊沒再說話的十四皇子看了一眼，嫻妃，就是他的母妃。
看來事情變得複雜了許多。
如若這事情真的被做實了，那嫻妃估計人頭要不保，而且這十四皇子未來也就……
“不可能的，我母妃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且就算香料是我母妃送來的，也不代表現在香爐裏多的這些東西也是啊！”
麵對太子的冷眼，十四皇子顯得有些驚慌，一副百口莫辯，卻著急的不行的樣子。
是個人都知道這十四皇子年歲不大，一直被當成孩子看待，自然是人都對他多了幾分憐憫之心。
畢竟是個人都有點兒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孩子是不可能有這麼多深沉的心機的，所以眼見著這個從前不受皇帝寵的皇子，被太子質問，自然是多少多了點憐憫在裏邊。
說話間，去拿香料的小太監一路小跑著回來了，後麵還跟著幾個宮女，一進來就齊刷刷的跪了下去。低著頭發著抖，不敢多說話。
“再看看這些香料有沒有問題！”
墨成濟是根本沒理會周圍人到底是什麼神情，直接拿了小太監手上的香料，遞到太醫麵前，讓他們去檢查。
“回殿下的話，這些都沒有什麼問題，都是正常的配比，也沒有額外添加任何東西。”
太醫又像剛才一樣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很快給出了答案。
聽到這個答案，十四皇子倒是明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