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還說的好像對自己一點也不怕的樣子，轉頭就逃跑了，就這掌櫃的，鳳清歌除了想笑，還能說什麼？
當初自己可能真是瞎了，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差勁的人管著都城最大的酒樓。
哭笑不得的接待了另外幾個管事的，坐在鳳來酒樓樓上的包間，就直接當成了臨時的辦事處。
挨個詢問了最近一段時間的業績和一些基本的事宜，鳳清歌最後選擇把鳳來酒樓暫時交給彼卿妝軒的負責人管理。
隻能說雖然這個時代車馬不便，但信息交流可是一點兒也不差事兒。
所有的掌櫃的來的時候都是帶著自家近三個月賬目過來的，生怕被鳳清歌再找出其他的茬兒來。
看著大家夥都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生怕被找出問題，鳳清歌心裏稍微好受，倒也沒那麼氣了。
手裏掌管著這麼大一片產業，手下人稍微弄點什麼小貓膩的，鳳清歌心裏都有數。
雖然不能做到百分百知情，但通常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這就跟當今聖上一樣，自己兒子做的那點小破事兒，能說他心裏完全沒數嗎？
隻是對於大局沒什麼影響，就一直放任不管罷了。
而且按墨景玄說的，恐怕這皇帝也是等著，這幾個孩子最後鬥爭出個結果，選個最適合當皇帝的，能站到最後的人罷了。
自打聽完墨景玄的說法之後，就一直想著，自己手裏的這些產業恐怕也需要換個管理方式，索性也就趁著今天這個機會，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自今日起所有的同品類產業，一律啟用競爭模式，如果當月業績較好可以加薪，連續一年保證店鋪的客單量和客單價格，同時還能做到一些附加項目的話，就可以申請調令去其他地方曆練，曆練結束後如果各方麵水平都相當可以。自然還會有其他的嘉獎。
這個時代，大部分百姓還是守家在地的生活的，像這些背井離鄉出來被自己高薪聘請來做管事的，基本就是在家裏不怎麼受重視，或者沒什麼家人的。
經濟和科技發展沒有到一定程度的情況下，大部分人其實還是不願意背井離鄉的，畢竟這個時代就是如此，比起升職加薪更重要的是家族。
沒有一個人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往往都是互相拉拔，一個家族共進退的。
所以鳳清歌提出可以自己申請調令，依靠業績來定奪是否通過，這種說辭很容易就鼓舞了士氣，也振奮了這群負責人的心。
眼見著一個兩個眼神都變得比進門時候堅定了，鳳清歌明白，自己這個計劃算是成功一半了。
處理完了酒樓的事務，剩下的就是閑逛的時間了，眼看著快到午飯時間，鳳清歌晃晃蕩蕩的在街上走，時不時眼神朝著墨景玄飄過去，似乎是有話要說。
“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這麼明顯的小動作，他自然早就已經注意到了，在發現她第三次眼神投過來的時候，便哭笑不得的讓她直說了。
“午飯要不去你名下的地方吃，正好也讓我學習一下，你們是怎麼管理的，感覺好像你多長時間不在本地都不會弄出事端。”
所謂的學習，其實也就是開玩笑，畢竟自己在都城自己家的各個店裏巡邏的事兒，早就在這一上午的時間裏傳開了。
正中午的也不打算再去店裏，給其他店家下馬威，更是生不起那個氣。
索性幹脆去墨景玄店裏看看，認識這麼長時間還基本沒去過他店裏幾次。
“不是想看陸晨嗎？直接去他唱戲那茶樓如何，那邊也有許多小吃。”
鳳清歌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很快反應過來，粉嫩的嘴唇微張，用眼神詢問著。
“你猜的對，是我的。”
墨景玄點頭，不用等話說出口，就明白她想的是什麼。
兩人的默契現在已經爐火純青了，基本上不需要什麼語言上的交流，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陸晨所在的那間茶樓的確很大，偶爾有不少名角過去唱戲，跟掌櫃的也都是有些交情在的。
鳳清歌當時還好奇這茶樓到底歸屬誰的名下，如此大的產業，在都城如果沒有個靠山，恐怕也很難站住腳。
更不用說去茶樓的人身份非富即貴，大多都有一些背景，像這種地方要說背後沒有勢力撐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誰會放過這麼好的資訊來源？
隻是從前跟墨景玄去過，鳳清歌都沒有察覺有任何不對，今天被親口承認才意識到原來這家店就是他自己的。
“行，那就這麼定了。”
驚訝歸驚訝，但轉念想想，墨景玄以一己之力，人都不在都城也可以輕易撼動朝堂，自然不用說他的消息來源和勢力分布是有多麼廣泛和可怕了。
那些深入骨髓的滲透，恐怕還有不少地方比自己想象的隱藏的還要深。
區區一間茶樓而已，隻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驚訝了。
自己的猜想得到了確切的答案，鳳清歌也隻是驚了一瞬，立刻就恢複了尋常，仿佛這些事情隻要是發生在她身上，就會變得無比合理。
兩人說話間走在去茶樓的路上，鳳清歌突然想起自己在路上給陸晨買的想要跟他分享的話本子忘了拿，懊惱萬分。
“我現在叫人回宮去拿，你放在什麼位置……”
“原來是顧大人，怪不得遠遠看過去就很眼熟，真是巧啊，居然會在這裏遇見。”
墨景玄一句話還沒等說完，遠處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鳳清歌抬頭去看，遠遠就看到一個身材高挑，身形消瘦，但氣質斐然的男人。
正一臉興奮的朝著這邊開口說話，身側還跟這個身著藍色大氅的女人。
女人梳著婦人頭，舉止端莊，禮儀周全，頭上戴著的點翠頭飾，一看就知道同樣價值不菲，不用猜也知道，這倆人是什麼關係。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這段時間為了調查圍獵時，皇上遇刺事件而忙得焦頭爛額的十四皇子，墨成凱。
而他邊上站著的女人自然也不用介紹，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皇子身邊，還招搖過市，且穿著有市無價的藍色大氅，就算沒見過本人也知道必是十四皇子的皇子妃——蘇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