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要不幹脆手牽手算了?”
鳳清歌看著兩人在船艙裏眉來眼去的,忍不住好笑,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一點兒也沒擺脫得了稚氣。
被突然點到,兩個小姑娘都是一愣,然後趕緊收斂動作,再也不看對方一眼,生怕自己表現的慢了會惹了新主家不高興。
“其實沒關係,我就是看你們關係好才把你們放到一起的,不過關係好,也不能耽誤了幹活,平時怎麼相處我不管,我交代的事情必須給我做好,否則後果自行承擔。”
鳳清歌見倆人緊張的不行,笑得更快樂了,原來逗別人是這麼好玩的一件事,怪不得當時教官總喜歡逗人。
“您放心,我們倆一定盡力,隻要是您交代的活兒,絕對盡力完成!”
兩人中看上去更活潑些的那個女孩率先開口保證,然後看旁邊的小姑娘沒做聲,又伸手拽了拽她衣角,示意她也回應一句。
“你們本來都有自己的名字嗎?說來我聽聽,也好記得住。”
“我們沒有的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出來了,所以自己家是哪一家都不知道,而且都要有新主家給起名字的,您看您叫我們什麼開心就叫什麼吧。”
“……”
鳳清歌這段話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她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思想,最早小蘭就這樣。
怎麼總有人不拿自己當人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思維,連名字都可以隨便讓別人取,聽著也未免太可悲了些。
作為一個現代腦袋的鳳清歌,屬實是難以接受,這種在其他人眼裏看來可能司空見慣的事。
“奴婢謹遵小姐意願。”
“小的也是!”
幾個姑娘前前後後說著,最後是那個瘦小的小男孩,後知後覺的發現,其他人都在說話,也趕緊笨拙的加了一句,聲音依舊很小,小到鳳清歌要是沒注意他,可能都聽不見。
“那叫什麼呀?我也沒給人起過名字!”
“小姐,風雅一點一般就是梅蘭竹菊,風花雪月一類的,要是平常一點的,那就隨便叫什麼的都有了。”
小蘭在旁邊小聲提醒了句,她自己就是梅蘭竹菊的蘭。
“……額,那就,你叫小風,你們三個,月影,雪……雪兒?你叫……花,算了,你叫鏡花吧!”
鳳清歌絞盡腦汁的想著有沒有什麼名字,聽起來不那麼普通的。
奈何自己文化水平實在有限,能想到的也就是些比較基礎簡單的。
而且從來沒做過這種事的鳳清歌,甚至有種感覺,自己給起的名字,第二天多半就對不上號了。
事實證明,鳳清歌對自己的判斷還是挺正確的,第二天早上一起來,一如既往的去看曬的魚幹兒,剛出院子就看到了,等在院門口的三個小丫鬟。
臉倒是都認識,畢竟昨天剛見過,但是名字卻一個也對不上了。
不過神奇的是,小蘭也是剛剛見到這幾個人,卻能一一對應得上,而且還叫的挺順口的。
鳳清歌不喜歡陌生的人伺候,而且還是剛買回來的,都不知底細,不知有沒有什麼歪心思。
所以隻允許他們在外院活動,大部分時間還是打發他們去做一些跟島上相關的事情,而不讓他們近身。
值得一提的是鳳清歌昨天一時心軟帶回來的小男孩,當時就看出來他似乎是受了傷的。
鳳清歌在床上就給把了脈,發現他果然傷的很重,而且全身上下基本上全是被打的,到處掀起衣服來都有淤青的痕跡。
仔細一問更驚訝的事就來了,原來這個看起來隻有十歲不到的小男孩,今年居然已經十三了。
大概是長時間吃不飽飯加上被欺負,所以才長得格外瘦小。
本就是軍醫出身的鳳清歌,最看不得老人和孩子受傷和受苦,這是她骨子裏的教育和思想決定的,所以一聽說這些事就氣的不行,恨不能直接衝上去,把打他的人都打一遍解氣才好。
對於她的這氣憤,墨景玄不置可否,也沒有什麼太明顯的表現,隻是說希望這小男孩可以跟著自己的手下平日裏一起操練,這樣也能強健些身體。
鳳清歌也覺得說的在理,當下就同意了。
本以為到了島上之後,墨景玄就不用忙了,卻不成想,這人還是天天不見蹤影,不管自己在房間裏鼓搗什麼東西或者在島上釣魚曬魚幹,又或者跟工匠們討論,什麼地方應該建什麼東西,基本上不特意去找他就抓不到人影。
不過對於這個鳳清哥倒是沒太多意見,因為她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
關於鎮子上那個脂粉鋪子的老板,第二日就給她送了消息,態度十分誠懇的服軟兒了,跟前一天完全不一樣。
鳳清哥還覺得意外,就那麼一個冥頑不靈的貨色,多半是不願意如此輕易讓位的。
本來自己都已經想好盤算著過幾天再去鎮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了,結果他的消息一送過來,風情歌聽了都覺得發愣,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聽著尹風行來回報的話,鳳清歌隻覺得不可思議,很想親眼見見那個鋪子的老板,卻被告知人已經連夜搬走了,隻給她留下了一份地契,還有一張文書,大致內容就是願意把這鋪子無償轉讓給她。
連夜搬走,這就更奇怪了,鳳清歌聽的直皺眉頭,難不成這人是連夜卷鋪蓋卷去別的地方行騙了。
可就算如此,自己承諾了要給五十兩,他卻分文未取就這麼離開,未免也太蹊蹺了。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鳳清歌十分懂得這個道理,仔細觀察了尹風行的表情許久,再三追問之下,還是終於看出了些許破綻。
鳳清歌也不糾結,更不矯情,直接轉頭就去找墨景玄,在尹風行這多一個字都沒有再問。
彼時,墨景玄正在檢查手下的操練情況,因為是在島上,他又穿了一身玄色衣衫,帶著現在已經幾乎不離開身體的麵具,背著手站在台子上看下麵的人操練。
嘿嘿哈哈的聲音此起彼伏,震的鳳清歌站在邊上都覺得腦子嗡嗡的。
這男人身姿挺拔,什麼都不用幹,往那兒一站就像是一幅畫一樣,尤其是此刻微風拂動,衣袂飄飄,更讓人感覺仙氣十足。
本來是來問事情的鳳清歌,就這麼站在邊上看,愣了許久。
“怎麼突然來了?有什麼事兒嗎?”
最後還是墨景玄發現了她,率先開口才拉回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