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又不是沒有眼力見之人，知曉鳳清歌不想多說，自是不再多問，讓人取來黃湯，用幹淨的棉布蘸取了塗抹在淤傷處，免得傷口灌膿了。
之後，才給她們塗抹上藥粉。
五公主受不住疼，痛的她吱哇亂叫。
鳳清歌雖然也疼，但還有力氣取笑五公主：“公主，您如此喊叫，不知情的怕是以為醫館後院有人殺豬呢。”
五公主疼得額頭上都蓄滿了汗水，聞言，便給了鳳清歌一個白眼：“你懂什麼，喊叫出來，才不會那麼疼。”
今兒，她也著實是受罪了。
即便不得父皇寵愛，在宮中備受欺辱，但也沒人敢對她這公主拳打腳踢的。
更別提她跟著燕王，還到了太後跟前，身後好歹有人撐腰了，自是無人敢欺。
那位楊小姐還真是第一位。
“這不是自欺欺人嘛。”鳳清歌根本不信這個邪，五公主覺得喊出來就不太疼了，多半是麻痹自己。
索性她現在也不想回侯府，免得老太太和渣爹在前廳堵她。同她講道理，說不定渣爹那沒骨氣的，還會讓她上門去賠禮道歉。
打了就是打了，道理是占她這邊的，讓她去楊府賠禮道歉，沒門。
是以，鳳清歌便帶著五公主去了鳳樓，讓隋一偉上些好酒好菜。
若不是臉上還有傷，她更想去的地方是青樓。
青樓裏頭漂亮姑娘多得是，由她們陪著喝酒吃菜，也是一種賞心悅目。
終究是可惜了。
幾日不見，鳳清歌突然一臉傷的來了，隋一偉同樣震驚不已。
“東家，您是被誰尋仇了嗎？”
聽聞沈如芳犯事被充入教坊司了，這裏頭還有鳳清歌的手筆，說不定就是她找人來將鳳清歌給胖揍了一頓。
鳳清歌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看著隋一偉冷哼：“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
“我自是希望東家平安順遂，一世無憂。”隋一偉道。
鳳清歌抽抽嘴角：“算了，少在我麵前抖機靈，快去廚房催促一二。”
宮門要落鑰，五公主用了晚飯還得回宮去的，可不能錯過了時間。
五公主跟著鳳清歌進了鳳樓的隔間，將裏頭的布置都看了一遍，倒也雅致。
“清歌，瞧你如今真是不錯，這生意也做得像模像樣起來了。”
鳳清歌捏起一塊點心扔進嘴裏，嚼吧幾下咽了才開口：“擔不得你這個誇，無非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都是我娘一手打拚出來，如今交到我手上，我也不過是延續那一套罷了。”
“若是沒有手段，如何能將失去的東西再籠絡回來？你還是莫要謙虛了。”
“這話倒也不錯。”鳳清歌將眼睛睜圓了，倏地想起擱置下的胭脂水粉生意，便道：“不知道公主可有做生意的想法？”
五公主將手上的點心碎屑用帕子拍落，眨巴了幾下眼睛，才道：“你要帶我一起做生意嗎？”
說實話，她並無做生意的天賦，如今衣食無憂也不過是因為她生來就是皇家公主，內務府每月都會發放月銀，皇叔時不時地還會接濟一二，她並未因銀子而發愁過。
鳳清歌點點頭，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鋪子已經準備好了，隻等太平後，商隊往關外去的時候，能帶回一些琉璃來，做個展櫃。”
“用琉璃做展櫃未免太奢侈了吧！”五公主咋舌。
鳳清歌豪邁一笑：“不奢侈，花出去的銀子總能賺回來，除了塗抹的粉底外，還有其它東西，相信隻要愛美的女人，那就一定抗拒不了。”
除了這個她還準備開一家甜品店，什麼布丁果凍，蛋糕奶茶的，在燕弛並未有這種吃食，想必做出來，還是有人會喜歡的。
畢竟現世的時候，這些東西很受歡迎。
不過，現在還隻是空談，她得寫一份詳細的計劃後，再跟五公主詳談。
自然，得是五公主對生意感興趣之後才談。
原本她是想緊緊抱著墨景玄的大腿不鬆手的，誰知他給了自己當頭一棒，迫使她不得不放手。
這不，隻好另尋靠山了。
在鳳清歌思緒騰飛的時候，五公主也在思量做生意這事可不可行，但她本身就不是一個愛糾結的人，稍加思索便答應了。
“做，清歌，我要跟你一起做生意。”
“好，那我就得跟你說說，咱們開這個鋪子，除了你我外，還有侯府的一個姨娘，你可莫要嫌棄她身份低微。”
紅姨娘如今很受鳳長石寵愛，可再寵愛，終究還是個妾。
五公主佯裝生氣：“瞧你說的這話，你我相識至今，我可有半點瞧不起人的態度顯露出來？”
“不曾，是我想岔了，你原諒則個。”
她跟五公主的身份何嚐不是雲泥之別？五公主的確未曾嫌棄過她的身份地位。
鳳清歌想到這個，自是羞愧，立馬給五公主賠禮道歉，尤其是想到今天她為了自己還挨了一頓打，更是愧疚。
五公主本也就是那麼一說，並非要跟鳳清歌清算，“好話醜話都被你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麼？”
五公主說完這話，當真想了起來，最後道：“那不如讓你家廚子動作快些，上點菜來下酒？”
今兒她很有喝酒的衝動，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鳳清歌果真叫隋一偉去催促，不多時，開胃小菜就上了來。
鳳清歌給兩人都倒了酒，但還是勸了一句：“喝酒，小酌怡情大酌傷身，咱們還是適量而行，況且，你若喝醉了再回宮，怕是要受罰。”
一旦喝了酒，身上就有酒氣，那可就是明晃晃的罪證，掩蓋不了的。
五公主擺擺手，不以為意：“今兒我去燕王府小住，不回宮了，可以放開的喝。”
“既如此，那公主還不如跟我回侯府呢。我那院子雖不大，但還是足夠你容身了，即便是十個你，也是夠的。”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因此，兩個人是放開了肚皮的喝，連帶著下酒的菜也吃了不少，肚子都被撐得渾圓。
吃飽喝足，鳳清歌帶著五公主回府。
一到前廳，老太太就聽著下人稟報迎了上來，差點沒被鳳清歌一個酒嗝給熏死。
“這是喝了多少啊？劉媽媽，快叫人將她們送回幽蘭院，再吩咐廚房熬幾碗醒酒湯來。”
要是不喝解酒湯，任她們宿醉一宿，明兒怕是要頭疼了。
劉媽媽應下，看了鳳清歌兩人一眼，問道：“老太太，那公主和小姐身上的傷可要找人來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