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自家酒樓,主人是誰?

一個人喊要找掌櫃,餘下的人都跟著呐喊,大家都摩拳擦掌,似乎如今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巴不得要躍躍欲試。

“掌櫃的呢?交出來,這虎爪五兩銀子,相當於一個莊稼戶一年的開銷,這麼貴的東西,居然缺斤少兩,那我們還能相信鳳來酒樓嗎?”

“對,虎爪如此珍貴,五個爪子一個便是一兩銀子,絲綢也不過是兩匹才一兩,如今客人掏了大價錢,比絲綢都要昂貴,還要少個爪子,你們這個店隻怕是黑店。”

“沒錯,黑店,我們平日裏在這裏吃的飯菜,是不是都是缺斤少兩的?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

小二滿臉漲紅,看著群起鬧哄的人,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嘴裏咿咿呀呀的說不出個字來。

鳳清歌站在身後,胳膊抱在胸前,饒有興致的看著現場,原來古代的人也是這般,聚眾鬧事的時候,勇氣可嘉,單獨個人反抗,那勢必權衡利弊,推三阻四,想來這就是平民百姓的性格所在吧。

墨景玄一直都關注鳳清歌的表情變化,見她從一開始的嚴肅到如今的笑意滿滿,一點都沒有因為這個酒樓是自己母親的而感到有什麼不妥之處。墨景玄想了想,尹風行推著輪椅到了鳳清歌身旁,鳳清歌低頭,“殿下,這次飯菜吃的不太好,太聒噪了,下次我一定補回來。”

墨景玄十指交叉,銀色麵具之下帶著考量的眸光看著鳳清歌,“你似乎忘記了,這是誰家的酒樓,你這般砸自家招牌,不太好吧?”

鳳清歌表情沒有一絲收斂,她甚至聳聳肩,“誰家酒樓,我是主人嗎?再說,我母親管理下的酒樓,勢必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坑騙客人,這不是一個老板應該做的事情,既然有問題,自然要指出來。”

此時聲音越來越大,掌櫃的終於和廚師從裏麵走出來,走在最前麵的人皮膚皙白,身材消瘦,看起來十分的纖弱,但鳳清歌看了看他那雙陰冷的雙眼,隻覺得此人不簡單。

墨景玄抬頭看了看鳳清歌,隨後將輪椅繼續往鳳清歌身邊挪了挪,身後尹風行大為震驚,但是沒有發出聲音,墨景玄倒是沒有在意,開口道:“這個人是武威鏢局出來的師爺,江湖人稱‘玉麵刀郎’隋一偉,麵對他的時候,要格外注意。”

鳳清歌沒有注意到,墨景玄為了給她說這幾句話,居然奮力抬頭,用上了渾身的力氣。

隋一偉出來後,小二急忙跑過去,“大掌櫃的,就是那個鬧事的,非說我們的虎爪少了一個指頭。”

隋一偉看了看桌子,又看看鳳清歌,他微微一笑,對著鳳清歌拱手,“大小姐,不知酒樓哪裏做的讓大小姐不高興,讓大小姐這麼砸自己的招牌。”

眾人一聽,全體看向鳳清歌,目光震驚中夾雜著疑惑,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這是自家酒樓?

鳳清歌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著,淡淡道:“這是我的酒樓,可惜主人是誰?大掌櫃的,我母親提拔你,重用你,是讓你保住鳳來酒樓,保住整個仁厚德商號,不是讓你在這裏缺斤少兩,欺騙客人。”

鳳清歌指了指桌子上的骨頭,“我吃個虎爪,都吃出了問題,大掌櫃可有解釋?”

隋一偉看看桌子,忽然轉身,一巴掌扇在廚師的臉上,怒道:“放肆,廚房的事情都交由你來打理,你就是這麼做事的?我不過是這幾日不在都城,前往外地招攬生意,倒是給了你以下犯上,以次充好的機會,你要是不解釋清楚,就不要走出鳳來酒樓。”

廚師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指印清晰的印在臉上,眼睛都有些模糊,唇角血跡一點點的滲出,廚師抬手擦了擦嘴角,迅速跪下,“掌櫃的饒命,饒命呀,不是我做的,我就是做好了拿出來,我不知道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隋一偉冷哼一聲,將自己的身體移開,冷冰冰道:“你和大小姐解釋,大小姐才是酒樓的主人。”

廚師這才跪在鳳清歌麵前,將頭埋在地上,“大小姐饒命呀,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管理不善,讓酒樓出現不可饒恕的錯誤,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大小姐放過我這一回吧。”

廚師說完,不少人都跟著跪了下去,乞求鳳清歌寬恕。

隋一偉就那麼站在那裏,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鳳清歌,鳳清歌是個十幾歲的姑娘,怎麼可能見過這種陣勢,如果她心軟原諒這些人,那麼今天這場鬧劇,鳳清歌就會被所有商號的人所鄙視,如果她強硬不原諒,那商號的人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麼好的看法,隻怕她以後在商號寸步難行。

隋一偉就等著,看鳳清歌如何處理今天,由她挑起來的事端。

墨景玄眸光微眯,手在輪椅扶手上輕輕放著,他想開口,但沒有發出聲,靜靜的看著鳳清歌。

鳳清歌看著廚師,上前道:“你先起來。”

廚師看著鳳清歌,鳳清歌再次點頭,“起來,我且問你,酒樓平日是誰掌管居多?”

隋一偉上前正要開口,鳳清歌厲聲道:“我在問你,你看大掌櫃做什麼?難不成大掌櫃還掌控了你的嘴巴,讓你說話做事,都按照他的指示嗎?”

隋一偉一聽,將上前的腳步硬生生站定,垂頭沒有說一個字。

廚師見狀,隻好硬著頭皮道:“大小姐,平日我們都聽大掌櫃和沈夫人的。”

鳳清歌唇角動了動,回頭看看隋一偉,聲音拉長,“哦,大掌櫃就在這裏,他剛才說的,是由你來管理廚房,也就是酒樓日常都由你來主持,既然全權負責,怎好意思賴給別人,你好大膽子,居然敢欺騙我,你可知我是永昌侯府嫡女,是之前商號主人的親女兒,你在我麵前撒謊,就是哄騙整個商號,我要是把你告到縣衙,你的後果是什麼?”

廚師撲通一下再次跪在地上,他慌亂的比劃著,“大小姐,我不過是廚師,就是管管後廚的事情,前廳的一切都不歸我管,大掌櫃這幾日是不在,但他自有安排,我怎麼可能越俎代庖,還請大小姐明察。”

鳳清歌聽到如此,她看著隋一偉,“大掌櫃,他說的可是真的?”

隋一偉道:“真也好,假也罷,不知大小姐想要知道什麼?又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