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用心良苦
任革賜一見嫵兒,忙跪倒,“刺史大人,小的回來複命了”。嫵兒看了他一眼,“任革賜啊,你回來的倒快啊。那樓塌之事,你可都查清楚了嗎?”。任革賜又一計響頭,“大人,小的俱已都查訪清楚了,那些相幹人等我也都帶來了,他們就在外麵,大人隨叫隨到”。“嗯”,嫵兒道:“辛苦你了,你先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任革賜道:“小的回大人,就是那些奸商刁民,偷梁換柱,用次的木料充了好的,賺了黑心錢,才早出了個偽劣的樓來”。嫵兒看他,任革賜低頭,嫵兒道:“好啊,既然都查清楚了,你怎麼不在當地發落了他們,還帶到我這裏來做什麼?”。任革賜嬉皮笑臉地說:“大人,小的不過是大人的一個奴才,就好比是一條狗,大人讓我去聞聞,我就聞聞,讓我把什麼拿了來,小的就拿了來,拿來了,還得交給主子呀”。
嫵兒一副小瞧的樣子,輕輕瞪了他一眼,“好吧,傳了他們上來”。錢沿,餘述,劉灰,薛典和王四兒都被帶了上來,跪在地上。嫵兒朝下一看,一下提了吐露地上來五位,都那兒低著頭,她言道:“抬起頭來”。餘述叩頭道:“刺史大人,下官河東郡太守錢沿參見刺史大人”,跟著旁邊的餘述,劉灰也都叩頭,報上名姓和官職,薛典和王四兒也叩見了刺史。嫵兒道:“好,你們既然都來了,就說說誰都犯了什麼事兒吧。說清楚了,敢罰的罰,該下大牢的下大牢”。
下麵五個聽得直打寒戰。錢沿道:“刺史,下官已將子虛塌樓一事查得水落石出,乃是工匠頭子薛典和木料商人王四兒貪圖錢財,拿個次品充好貨,才造成了此次事故”。一旁的薛典和王四兒可不幹了,薛典往上磕頭,“大人,草民冤枉呀。我乃是子虛縣,乃至整個河東郡都有了好名聲的工匠頭子。我做的活兒莫說是官家的樓,便是那百姓家的小活計,也是做得最好的。草民我有幾個腦袋,敢在樓上造假呀”。嫵兒道:“這麼說那樓不是你造的?”。薛典道:“是小人造的”。
嫵兒又問:“你不認識木頭的好壞?”。薛典道:“我認得”。嫵兒道:“那就怪了,你既知木料有差,還偏偏給用上了,此時又說塔樓怪在你的身上是冤枉你了”。薛典道:“大人,草民有下情回稟”。嫵兒打斷他,“不要回稟了,本刺史可不喜歡刁民,都有了十足的證據,你還是個水煮的鴨子,肉爛嘴不爛”。任革賜也忙幫腔,“大人,這個薛典著實是可惡,在河東之時,他也是拒不認罪”。嫵兒道:“拒不認罪?人是苦刁,不打不招,人是苦蟲,不打不行呀”。
薛典和王四兒一聽,就是要給他們大刑伺候了,嚇得魂不附體,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王四兒更是個膽小的,還沒有用刑呢,他已經癱軟在地,用及其微弱的聲音說道:“我招,我招”,錢沿忙對嫵兒道:“大人,那王四招認了”。嫵兒道:“錢大人,招不招認是你的事了,把他們都待下去吧,你就在我的刺史府升堂去審他們”,錢沿遵命,一幹人等下去。
轉過天來,嫵兒生堂,錢沿當堂稟告了昨日審理河東郡子虛縣長亭金盛市樓塌一事的結果,要將工匠頭子薛典和木料供應商王四正法典刑,以儆效尤。嫵兒當堂便準了。下麵的童忱聽了出列道:“大人,下官以為不妥”。嫵兒看他一眼,“童都尉,你乃是太原的帶兵官,忙你的軍事吧。新政之事就不勞將軍們費心了”,忱兒隻得退回。一旁的法正可真是氣得了得,他也出列道:“刺史大人,此案審的不公”。
嫵兒不容得他多說,“錢大人,你就地發落罪犯,明日你們就回去吧。省的在此地,有人看著你們礙眼”。法正一聽,這叫什麼話,他還想再說什麼,但隻是張了張嘴,又閉住了,法正大呼一聲,“昏庸啊,小兒”,說罷甩袖而去。
旁人大驚,都看嫵兒要如何行事。嫵兒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如何行事,就由著法正自顧自的走了,嫵兒隻道一聲退堂。下得堂來,嫵兒來在內室,她知道忱兒定來找她,他囑咐任革次,就說她身體不爽,已經休息了,不管誰來,她都不見。忱兒求見不成,隻得悻悻離去,去找了那法正。來到法正處,卻見闔府上下正在收拾行裝,他問管家,管家言道他家老爺已經去至王府向王爺和王妃此行,他們準備好,今天晚間就出發,要回轉巴蜀。
忱兒大驚,他忙趕往王府,想要阻止法正離去。他急急匆匆來至王府,門將稟報,王爺搭了一個請字,將忱兒招進內室。忱兒進來時,隻見王爺依舊是半躺半臥在臥榻之上,王妃一旁伺候著,法正在交椅上坐定,三人看上去好像就上拉些家常,沒有什麼激動的事情。忱兒跪倒,“童忱拜見王爺王妃”,王妃起身,親自攙扶起忱兒,王妃本是個賢德的婦人,對嫵兒和忱兒十分地疼愛,把他們兩個早看成了是自己的孩子。
王妃道:“忱兒,你許久不來王府了,我和王爺都想見見你和嫵兒那個丫頭呢”。童忱道:“王妃,我這不是來了嗎?嫵兒這幾日卻是公務纏身,難以抽出空來”,法正在旁邊哼了一聲,“公務纏身?怕是妖怪纏身吧”,忱兒一愣,不知道說些什麼。王妃一聽可不樂意了,“發大人,嫵兒如何得罪於你,你要這樣咒罵她呢?”。
童忱一聽這話茬兒,看來法正還沒告嫵兒的狀呢,或是王妃沒有聽到之前的事,就聽王爺對王妃道:“你少要插嘴”,王妃不開心,又對忱兒道:“忱兒,不如讓王爺和法大人先說著話,我們娘兒倆出去吧”。忱兒答道:“王妃,我等下陪您說話,此時間,正是有事來見王爺,這事關法大人”,忱兒轉過來對法正道:“法大人,您不要走的特急啊,我方才去過你的府上,聽家人說今晚就要啟程”,法正點點頭,“是啊,童都尉,老朽不中用了,我也實實看不懂如今的新政,我在此地呢,刺史大人也不悅,不如我回去吧,童都尉不必留我,我去意已決,特來向王爺此行的”。關羽道:“法大人,我知道留也留不住你了。你也離開家鄉多年了,是該回去看看的才好”,童忱聽著有點著急,對關羽道:“王爺,不能讓法大人走呀”。關羽一擺手,叫童忱不要再說了。
忱兒一看,明白了,關羽都放行了,自己攔也是攔不住了,也沒什麼意思了,忱兒便告退,出去陪陪王妃。王妃拿出了點心水果,又親自給忱兒削一個梨,遞在忱兒手上,問道:“忱兒,你們如今都在做些什麼呀,聽說那新政實行得不錯呀”,忱兒應付幾句,並不說實情。王妃見他心不在焉,也就不留著讓他難受了,王妃讓他給嫵兒捎去些吃的東西,忱兒便起身離去,又來至刺史府,他也不求見了,就把王妃給帶的東西交給門將,他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