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鐵牢出口,迎上的是盧偉濤驚愕與憤怒交加的表情:“你是誰……”
突然聽見一聲大吼,尚蓋讚與安可惜同時抬頭:“放我下來。”她低聲道。
“可是我想抱著你。”尚蓋讚很無辜地道。他還想抱她久一點,惜兒的重量一點都不是他的負擔。
這男人,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劍兒呢?”見到他們兩人相依偎著走出來,盧偉濤心裏一沉。
“你怎麼進來的?”盧府裏守衛重重,而密室的出人方法隻有他與劍兒知道。那麼眼前這名男子又是怎麼救人的?
“絕對不是你請我來的。”尚蓋讚終於回答他的問題,還點頭加重語氣。
盧偉濤覺得他說的是廢話:“我當然不會請你來。”
“那你都知道答案了,幹嘛還問我?”尚蓋讚奇怪的看著他,一副他問的問題很蠢一樣。
盧濤被他的回答弄得肝火上升十度:“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進來,又是怎麼進去密室的?”
“我當然是從大門走進來的,會去密室,當然是你那個‘貴重’的貴公子帶我進去的。”
“胡說!”劍兒怎麼可能帶他去密室。
“你不相信我的話就不要問我。”尚蓋讚皺著眉,這老家夥還真是羅嗦。
“慢著。”盧偉濤擋住他的路,“你以為盧府是你可以任意來去的地方嗎?”
“你又知道軟禁朝廷命官是哪種罪嗎?”尚蓋讚理所當然的反問。將安可惜給放了下來,讓她靠著一旁的柱子先休息一下:“還好嗎?”
安可惜點頭道:“沒問題的。”她知道他問的是她可不可以站著。
“那好,等我一下。”
“你要小心一點,我現在沒力氣幫你。”安可惜提醒道。
“既然已經跟你們反目,就不可能讓你們活著離開”說完,盧偉濤一掌便劈向尚蓋讚的麵門。
尚蓋讚跳著閃開,兩人對打好一陣,盧偉濤已經開始吃敗,開始叫人:“來人!”
隻是……沒回應。這怎麼可能?盧濤瞪大眼,連他的手下也全部不聽話了嗎?
“盧門主,看在你救過我準嶽父的份上,你勸你乖乖跟我回去受審吧。”他實在不怎麼想《恩將仇報》。
“你……可惡!”盧偉濤氣得說不出話,提劍就是一陣猛攻,尚蓋讚很努力的閃躲,盧偉濤果然是厲害多了。
“尚蓋讚,接著。”安可惜將劍拋了出去。
生死交關中,他居然還轉頭對她笑。
盧偉濤一劍刺來,尚蓋讚回頭正好拿劍擋住。看起來有些狼狽,但其實下盤移動的很快。
盧偉濤的表情中有絲陰狠:“今天你們兩個絕對都走不出這座大門。”
“發狠了。”尚蓋讚當場反守為攻,盧偉濤使出什麼招式,尚蓋讚就以什麼招式反攻。
盧偉濤招招落空,尚蓋讚卻招招令他心驚;最後一式,尚蓋讚突然變了招,以劍脊抵製盧偉濤的劍,左手順勢近身拍出掌。
“唔。”盧偉濤連連後退好幾步,才立穩,尚蓋讚的劍又揮到,他連忙想避開,然而尚蓋讚卻又出人意料的近身點住他身上的穴道。
盧偉濤霎時動彈不得,又以同樣的手法封住盧偉濤的穴道,而尚蓋讚已掠身回到安可惜身旁:“惜兒,我的劍法不輸你吧?”
他問的興高采烈,安可惜卻認真的蹙起眉:“你的武功那麼好,看來我以前是太低估你了,這樣我是不是該開始擔心,你以後要是想對付我,我連一點反抗的機會。”
“你竟懷疑我會對付你,真是令我傷心。”尚蓋讚一臉受傷,“枉費我還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
安可惜忍不住笑了出來:“騙你的!”
“啊?”尚蓋讚愣了下,他被耍了。看來他“正直”的惜兒被他帶壞了。
“他怎麼辦?”安可惜指著盧濤問道。
“尚大人!安將軍?”錢知府帶著些人趕來,結果一進門,看到的人不是被定住身、就是睡著了,他便一路追了進來,昨日尚蓋讚幫他介紹安可惜時隻說是為了處理私事,眼尖的他一眼就認出安可惜就是比劍會上的那位姑娘。
聽到他的聲音,尚蓋讚笑了:“錢大人你來的正好。這個被安將軍點了穴,還有一個在裏頭的鐵牢裏,怎麼處置就交給你了,安將軍現在很累,我們先走了。”
“下官明白。”錢知府揮手,讓人把盧門的人抓起來,本來江湖上的打打鬧鬧跟官府無關,但現在他們想動朝廷的人,他就不得不管了。
“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你會不會替我報仇?”兩人步出盧門上了馬車後她問。
“你不會有事的。”誰敢傷害她,他會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說如果。”安可惜拉著他硬要他回答。
“如果你出什麼事,就算我能為你報仇又有什麼用,事情不會因為我報了仇就會有改變。所以,我要做的事,就是好好保護你,絕不讓你出任何事。”發生過的事不會改變,他才不做那種改變不了現實的事。
這就是他吧,安可惜笑著,突然傾向前吻了他的唇一下。
尚蓋讚受寵若驚的望著她的臉:“謝謝你……總是這麼為我著想。”他總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出現,而她空有一身武藝,卻常常連自己也保護不了。
江湖多險、官場人心多詐,而她卻有一個這麼在乎她的人隨時保護著,這男人,要她不動心都難,可惜她不是一個懂得表達感情的人。
“太短了!”他抗議,“我還要再來一個。”
感動霎時消失無蹤,安可惜錯愕的看著他不滿的表情。
“再一個?像這樣的。”他笑了一下,然後緩緩俯向她。
安可惜的心震顫的幾乎聽不見跳動,然後,他的唇碰觸到她的。
他先是輕吮著,一下、再一下,然後托住她下領,整個吻住了她的唇。
陌生而纏綿忘我的火熱感受引得她全身發起顫,幾乎無法呼吸。
“吸口氣。”他低語,毫不意外她的羞澀表現,這是他們兩人認識以來,第一次兩情相悅的接吻。
“你……”她雙頰火紅,好小聲地道:“這不隻一個了。”
她說的那麼小聲,尚蓋讚差點沒聽到,等一意會她的話,他大笑了出來:“惜兒,你真的被我帶壞了!”尚蓋讚在新奇之餘,對她的愛憐更深了。因為,她的嬌媚,是為了他而展現的。
“你是什麼時候習武的?”安可惜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他從來沒在別人麵前展示過身手,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會武。
“我十歲那年,我爹因得罪過人,仇家把我抓起來當威脅,後來我被一個江湖人救回後,我爹花了重金請他教我習武。”尚蓋讚一邊把玩她的手一邊說道。
那人做事會憑喜好,要不是看出他是個練武苗子,也不會將畢身所學教他,他隻用了兩年時間,就把那人本事全學會,那人說他從不收徒弟,所以不準他叫他師父,等他終於在招數上贏過他後那人便離開,隻有偶爾會去探他。
兩人才回到錢府,尚府的家仆尚大膽已經在一旁等候,見到尚蓋讚馬上走向前:“少爺。”
見他神色,尚蓋讚扶安可惜坐在椅子後沉聲問道:“何事。”
望了安可惜一眼,尚大膽小聲地在尚蓋讚耳邊說道:“京城出事了……”
尚蓋讚臉色一變,正好對上安可惜的眼:“去吧,我沒事……”她知道肯定是很嚴重的事情,因為平時笑眯眯的神情聽到尚大膽的話後全變了。
“那你回去要小心。”叮囑一句後,叫來錢府丫頭照顧她,他連半點東西都沒帶,就急匆匆跟尚大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