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 幸福突然降臨

身處異域,最大的恐懼就是語言不通,所以對翻譯的依賴就會特別強,但翻譯卻不是如朋友可以以值得依賴,最好還是要找一個靠得住的翻譯,不過最好是隻見學會當地的語言,正所謂“靠人不如靠自己!”

師正業上了吐魯骨朵的馬,兩人共乘一騎,往西邊搜尋。這幸福降臨的也太突然了,他都還沒有做好迎接的準備,有點不敢相信現實。不過身前實實在在的人已經表明這是真的!

兩人都未說話,一直趕到了天黑,寒鴉的啼叫令人不寒而栗,師正業不免抱緊了懷裏的少女,吐魯骨朵用不太流利的漢語道:“這裏已經是山林的盡頭了,我們可以下馬來仔細尋找你師父!”

師正業應了,翻身下馬,又伸手將她接了下來,當他觸摸到對方的手時,隻覺一股暖流從對方手心傳到了自己手上,然後又傳便全身。

兩人牽著馬,山林裏漆黑一片,師正業忙好什麼好喊到:“師父,你在哪裏?”一連喊了好幾聲,都無人回應,吐魯骨朵道:“我們還是先生一堆火吧,你師父看到火光後,就會尋來,我們也可以借此取暖,還能嚇走野獸!”

師正業道:“好啊!我這就去弄些樹枝來生火!”

吐魯骨朵將兩騎都拴到了旁邊的大樹上,然後在樹前空地上清掃了積雪,尋找了一些樹葉幹草,師正業也施展輕功,弄了一大抱幹柴過來,兩人生著了火,然後圍著篝火取暖。

吐魯骨朵從馬鞍袋裏取出了作為幹糧的熟牛羊肉,用樹枝串了,放在火上加熱,師正業便問她:“你們怎麼想到要我逃走啊?”

吐魯骨朵一邊翻烤食物一邊回答道:“我父親與你所提到的祖魯那賀將軍不和,所以他就不想再幫助你了,但他也不希望你找到你師父後被交到阿默史那海王爺手裏處置,所以就設計讓你逃脫!那你以後的命運就靠運氣了!”

師正業又問道:“那你又怎麼跟來了?”

吐魯骨朵紅了臉,道:“我娘說你是個靠得住的人,不是壞人,我也擔心你一個人,所以就跟來了!”

師正業還是有些不開竅,道:“那你爹爹知道嗎?如果你是偷著出來的,你爹娘會很擔心你的!”

吐魯骨朵將加熱好的牛羊肉遞給了他,道:“我已經給我爹爹說過了,他同意我來找你的!這肉已經烤熱了,可以吃了!”

師正業結果了肉串,道:“謝謝你,骨朵!”

吐魯骨朵道:“我的名字叫吐魯骨朵,如果你願意,那就叫我骨朵吧!”師正業道:“好,聽你父親說你名字的意思是雲,不如我就叫你雲吧,這個名字很有詩意,也很好聽。”

吐魯骨朵道:“恩,我的漢語名字叫雲!”師正業忙又補充道:“漢語裏的姓名是連在一起稱呼的,你姓班,那你的名字就叫班雲,班雲!”吐魯骨朵跟著念了一遍,兩人又開始吃起肉串來,師正業道:“你們這裏真不錯,天天都可以吃道肉!”

吐魯骨朵道:“那你們那裏平常都吃什麼食物啊?”師正業回答道:“有時吃麵,就是小麥磨成粉以後,或者吃小米飯,加青菜或鹹菜,不怎麼吃肉的!”師正業又道:“我聽我的一個朋友說,如果在野外的夜晚生火烤肉,這火光和肉香味會吧猛獸吸引過來的!”

吐魯骨朵道:“是的,不過野獸都怕火,而且我們也有馬,如果有猛獸靠近,這些馬就會先察覺,然後就開始嘶叫,我們用火把可以驅走猛獸的,隻要挨到了天亮,就好辦了!”

師正業點頭應了,這是兩匹馬卻嘶叫了起來,他道:“這馬兒怎麼叫起來了,不會真的就有猛獸過來了吧!”吐魯骨朵忙起身查看,從馬背上取下了弓箭,師正業望去,隻見兩匹馬前麵出現了一對紅色的眼睛,他不由下了一跳。

吐魯骨朵忙安慰她道:“不用怕,是一隻豺,豺這種野獸貪婪,卻很膽小怕人,你大喝一聲,就能把它嚇走!”

師正業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紅眼睛的野獸,我試下看,看能不能把它嚇走!”說著大喊了一聲“走開!”這一對紅色的眼睛卻突然消失了,他不由好奇道:“這隻豺怎麼逃的如此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吐魯骨朵道:“它不是逃走了,而是閉上了眼睛,讓我來趕它走!”說著彎弓搭箭,對準了一隻黑幽幽的東西,鬆手就是一箭,但見這隻豺的一對紅眼睛又迅速睜開,一躍而起,向遠處逃去,避開了羽箭。

師正業以為吐魯骨朵的箭法不準,便道:“你怎麼沒射中它啊?”吐魯骨朵道:“我隻是嚇走它,如果射傷了它,它就會記住我們,會帶同伴來報複我們的!”師正業點頭應了。

吐魯骨朵道:“咱們一起去把箭撿回來吧!”師正業道:“不用了,我去撿就是了!”說著便要離去,這個少女卻道:“不,我要和你一起,不然我們兩個人都會很危險!”

師正業應了,兩人用樹枝做了兩支簡易的火把,往豺逃亡的方向尋去,隻見這支羽箭射在了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已經沒入樹幹三寸,師正業大喜,道:“在這裏了,我來拔出它!”吐魯骨朵將火把照亮了羽箭,師正業忙去拔取羽箭,卻費了一點力氣,但見樹幹上刻著幾行漢字,忙對吐魯骨朵道:“快看,這裏刻有字!”

他借火光仔細辨認了,隻見樹幹上的樹皮被人用小刀刮平了,上麵刻著:師正業徒弟,為師尋你不見,就先去石頭城。他不由大喜,道:“這是我師父給我留下的文字,他去石頭城了!”

吐魯骨朵聽後又喜又憂,師正業卻沒有注意到她的擔憂,隻是將火把往上照去,隻見這棵大樹上殘留著一間破爛的樹屋,便對她歡喜的道:“就是這裏了,這棵樹上還有一間樹屋,就是滄瀾前輩建造的!”

吐魯骨朵不解的道:“什麼是樹屋?”師正業解釋道:“就是建造在樹上的房子,聽我私孰先生說,人們最早的房子就是建造在樹上,可以躲避洪水猛獸的侵襲!我們可以先住在樹屋裏,雖然有些冷,但是卻很安全!”

吐魯骨朵道:“那好,我們去把咱們的坐騎牽來!”

兩人去牽來了坐騎,還把火堆也移了過來,師正業又去弄了許多幹柴,將火生的格外旺。

師正業輕身躍到了樹上,隻見這間樹屋已經破舊不堪,根本就無法住人,於是便將木板拆下,丟了下去,他自己也跳下了樹。

吐魯骨朵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要整理樹屋讓咱們住嗎?怎麼把房子拆了啊?”

師正業一邊將木板埋在地上,一邊回答道:“這間樹屋實在太破舊了,已經不能住人了,如果我們睡在上麵,就會從樹上甩摔下來,咱們還是在樹下將就過一夜吧!我來搭建一間簡易的小木棚,可以擋風雪。”

兩人一起動手,很快就依靠大樹搭起一間簡單的帶頂棚的小木屋來,麵對這熊熊的篝火,兩人背靠了大樹的樹幹,坐在了木板上,互相依靠著入睡。

半夜,吐魯骨朵醒來,起身往火堆裏加了幹柴,又看到兩匹馬在啃食積雪和樹葉,三人從遠處傳來了陣陣狼嚎聲,她卻一點都不害怕,看著熟睡的師正業,又挨著他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當她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身上蓋這師正業的棉衣,再看師正業正在火上燒烤一隻山雞,香氣已經冒了出來,她站起了身,將棉衣又披到了師正業身上道:“小心著涼!”

師正業道:“沒關係,剛才我活動了一下筋骨,順便抓了一隻山雞,現在還有點熱呢!你稍等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吐魯骨朵道:“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我娘說了,冷熱交替,人就容易生病,在我們這裏,生了病就不好找大夫醫治的!”

師正業應了,將烤熟的山雞交給了她,自己穿好了棉衣,隻見棉衣上全是被樹枝劃破的口子,都露出了棉花來。

吐魯骨朵見了,道:“你們的衣服裏縫的是棉花,等下到了石頭城,我為你買一件羊皮衣來,穿著又輕便又暖和!”師正業道:“不用了,如果我們找不到我們師父,就要住客棧了,還要花很多錢的,我身上沒有帶錢!”

他現在仍然是一個窮小子,在華山修煉了三個多月,沒有接過任務,也沒有花錢的地方,這次跟著他師父出來,花銷用度全是他師父出的,看來他得向他師父要一些零花錢了。

吐魯骨朵道:“等下去了石頭城,你就叫我班雲,不要讓祖魯家的人知道我的具體情況!”師正業點頭應了,道:“我就說你是我的朋友!”

吐魯骨朵點頭應了,將山雞分了一半給師正業,兩人吃了,然後又取了牛奶,加熱飲用,吃飽後,兩人熄滅了篝火,便翻身上馬,前往石頭城而去。

兩人出了山林,上了山嶺上,隻見一個身著羊皮大衣的老男人騎著一匹馬從山嶺下的大路上飛速奔過,但見到了二人,忙又調轉了馬頭,向他們趕來,在他們麵前勒住了馬,用突厥問道:“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可見到過一個很高的還罵人老頭子?”

吐魯骨朵忙搖頭稱沒有見過,師正業向這個人望去,隻見這是一個五十靠上的突厥男人,帶著羊皮帽,一道白色的眉毛連成一條線,一對小眼睛卻格外有神,不過是個塌鼻子,厚嘴唇,生的不好看,臉色也發黃,個頭比他要高一些,穿著一雙鹿皮靴,這靴子沒有染上泥土,特別顯眼,與他的羊皮衣帽有些不搭襯。

這人卻盯著師正業看了一會,又用突厥與問道:“你小子是什麼人,看著不像是我們突厥人啊?”吐魯骨朵忙道:“這是我弟弟,他是個啞巴,而且還生了病,我就是帶他去石頭城找大夫醫治的!”

她又對這個男人道:“阿翁,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我弟弟還病著呢!”師正業疑惑的望著她,這個男人揮手示意他們離去,二人忙繼續策馬前往石頭城,師正業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麼啊?”

吐魯骨朵低聲道:“那個人在打聽一個個頭很高的漢人老頭,會不會就是你師父啊?”師正業道:“有可能,你怎麼回答的?”她回答道:“我說我們也沒有見過,但從這人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不是一般人,也不是祖魯那賀將軍的人,倒像是一個遊蕩的獵手,在尋找他的獵物!”

她雖然是用漢語說的,但師正業卻沒有聽明白,便問道:“那這人是什麼人啊?”

吐魯骨朵道:“在我們突厥國,有一種人,武藝高強,騎射之術也很高超,但沒有為可汗效力,而是四處遊蕩,到處找勇士比試武藝,他們往往都心高氣傲,咱們不好招惹他的!”

師正業點頭應了,吐魯骨朵用頭巾包住了口鼻,二人進了石頭城裏,冬天一到,石頭城就更加熱鬧起來。拿東西出來交易的人就很多。

兩人尋到了祖魯那賀的府邸外,卻被把門的兵士攔住,師正業忙用漢語道:“我們找祖魯那賀將軍!”吐魯骨朵又用突厥語對這兩個兵士說了一遍,兵士不耐煩的說道:“祖魯將軍不在,你們改日在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