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正義都會存在,當正義的力量薄弱時,就需要保存力量,擇日再戰,但正義的力量強大時,就會與邪惡的勢力交戰。
楊亦和聶飛自知不是權可當的對手,尤其對方還率了幾百騎兵做幫手,再加上他不想聶飛和這兩個小孩冒險,便一路西去,過了陽關後,一切都好說,玉門關的守軍跟自己都熟悉,算是自己人。
陽關隻是一座風化的荒嶺,並沒有兵士把守,出了陽關就是一片沙漠,過了沙漠就是玉門關。
現在清一風他們也出了陽關,往前看去,清一風見這些人插著朝廷肅正司的旗幟,就知道是武承嗣派來追殺兩位忠臣之後的殺手,他們不會懼怕這些人。肅正司是武承嗣向武後申請成立的辦公機構,專門負責處理上變之事,統領了詔獄,刑部,大理寺三個部門,自從上變盛行,酷吏泛濫後,以往的刑事衙門很快失去權利,抓捕和處決犯人也不再經過正常的司法程序,武承嗣感覺有必要將自己管轄的這三個部門成立一個正式的稱謂,就命名為肅正司,衙門設在肅政台,除了之前的三所監獄,又新增了肅正台監獄來關押犯人,他現在是大權在握,對朝廷裏所有的大小官員都掌握著生殺大權。
浮雲道人和代曾兩人雖然不是肅正司的人,但他們卻比肅正司更牛,一個是內宮裏太後身邊的人,一個是武承嗣的人,所以根本就不把眼前的這六個人放在眼裏。
清一風知道這兩人的來曆,也聽李且說起過浮雲道人的武功不弱,便有心要試一下,就對另外五俠道:“你們合攻其他人,這個道士就交給我對付!”說著就亮出了玄鐵劍,其他五人也握了兵器在手,一聲令下,兩隊人展開了交鋒。
浮雲道人見到了玄鐵劍,驚訝道:“這是我師父的佩劍,怎麼會在你手裏?”說著一甩拂塵,自馬背躍起,便向玄鐵劍卷來,對付軟兵器,清一風已經有了對付黑衣的經驗,但這裏沒有火,燒不了對方的拂塵,隻好硬拚。他也從馬背上飛起,避開拂塵,直取對方心口。
另外中原三俠也跟自己的老仇人動起手來,陝北二霸清理對方帶來的十多個兵士,這些兵士是新訓練出來的,雖然有武功,但根基尚淺,不足以是二人的對手,打仗時先死的永遠都是小兵。
沙漠裏交手不比平地,腳下的沙漠是虛軟的,很容易陷進去,但高手的交鋒,就是雙腳不沾地。清一風刺出的玄鐵劍,被對方避開,然後緊接著又是一擊攻出,浮雲道人立刻揮動拂塵,纏住劍身,便用力往回收,要是站在沙漠裏,他雙腳根本就用不上勁,但他站在了馬背上,清一風也踏在了馬背上,左手疾出,立刻抓住了拂塵的柄,拂塵比軟鞭短了許多,兩人站在同一匹馬背上,貼的很近,浮雲立刻左掌打出,一股強勁的掌風撲來,清一風立刻丟開雙手,雙腳一點馬背,飛身躍起,避開來掌,同時落到了自己的坐騎上,但他也丟棄了玄鐵劍。
浮雲道人收回了玄鐵劍,拿在手裏仔細查看,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但清一風立刻調運內力,一道劍氣射出,直逼對方額頭,這一招仍是對付黑衣時所用,浮雲立刻以玄鐵劍當開劍氣,同時又揮動拂塵向清一風攻去。
清一風立刻策馬往西奔去,浮雲驅馬緊追不舍,但見對方一轉身,又是一道劍氣射來,徑直射穿了他胯下坐騎的腦袋,這匹高大的西域駿馬立刻倒地身亡,浮雲大怒,卻見對方調轉馬頭又向他殺來,他忙在沙地上一滾,避開了對方的馬蹄,又揮動拂塵向對方馬腿掃去。但對方的坐騎卻一揚前蹄,避開了拂塵,同時又是一道劍氣射來。
浮雲真的生氣了,他站到了自己坐騎的屍體上,左手執劍,右手握了拂塵,同時揮舞,隻見他周身的黃沙立刻飛起,在空中形成一股黃沙組成的條柱,這條柱狀的黃沙飛速轉動,又化成了一條龍的模樣,便向清一風撲去。
這種技能清一風見得多了,也交過幾次手,知道武功高強的人可以調動一切細小的東西如黃土,水,沙石,用內力聚集,慢慢形成各種形狀,最後以內力逼出,對敵人進行攻擊,這種細軟之物的攻擊力完全取決於攻擊者內力的高低,水雖然撞不傷人,但強勁的水柱卻能將人打成重傷。
清一風也調轉馬頭,同時身體從馬背上躍起,雙掌轉動,也調動了下麵的黃沙飛起,形成劍狀,不過他的速度就快多了,雙掌打出,數百支黃沙組成的劍氣齊向對方黃沙組成的龍狀內力攻去,兩股黃沙相撞,立刻下了好一陣的沙雨,浮雲道人趁機從馬身上躍出,手執玄鐵劍化作一道光影般向清一風刺去。
他的速度也是飛快,清一風剛落到馬背上,對方就再次攻來,這匹坐騎又揚起前蹄,避開來劍,浮雲已經從馬身下飛過,不過這匹馬的後蹄立刻陷入了黃沙裏,馬兒立刻驚恐的嘶叫起來,浮雲又抽身返回,清一風立刻抓住了馬韁繩,從馬背跳下,一腳踏在了對方後背,同時手臂用力,扯動手中韁繩,將馬硬生生的從黃沙裏提出,然後,鬆開馬韁,這匹馬立刻向前奔去,浮雲道人可就慘了,他被清一風踏在腳下,立刻趴在了沙漠上,忙用力點地麵反彈,不料忘了身下是細軟的沙漠,根本使不上勁,清一風右掌疾出,立刻打在了他的大凖穴上,令他全身一軟,再無法行動。
這一擊,足以令浮雲道人全身要穴受損,身體不能動彈,而且武功盡失。這時卻聽到水運來的慘叫聲,他立刻往其他五人看去,隻見代增被五人圍攻,隻好抓出一把生石灰向四周揚去,這石灰粉接觸到眾人身上的汗水,立刻灼傷皮膚,而五人都隻顧保護眼睛,全然不顧身體。
帶增立刻借機從五人的包圍圈裏飛身而出,躍到了自己的坐騎上,又將雙手探入囊中,抓了一把毒鏢便順手打出。喂著劇毒,發著藍光的精鋼鏢便疾射而出,向慌亂的五人射來。
代增得意的道:“你們這群鄉巴佬,嚐嚐我從蜀中帶回的蝕骨劇毒鏢吧!”
清一風見狀,立刻飛身而起,手執玄鐵劍,搶到五人旁邊,揮劍擋開來鏢,同時一掌打出,擊在了代曾的坐騎屁股上,這匹馬立刻受了驚,撒開蹄子往東邊狂奔而去。
這時霸天罵道:“呸,我中鏢了!”清一風忙揮動掌風,驅散石灰,去檢查霸天的傷口,其他人也睜開了眼睛,用汗巾去搽軾皮膚上的石灰粉。
霸天左手一把撕開自己右肩頭的衣服,隻見一枚三棱型的精鋼鏢嵌在了他的肩頭,從傷口出已經滲出了黑色的血液來,清一風立刻上前封住了他的肩井穴,道:“得趕快把毒逼出來!”說著用右掌按在了霸天中鏢的肩膀旁邊,稍一用力,立刻將毒鏢激出,一股黑血立刻噴了出來。
霸天感覺兩眼一黑,立刻倒在了沙地上,這時漸漸起了風沙,霸地心裏著急,忙上前用嘴吸出霸天傷口的毒血,一直吸到流出了鮮紅的血來,但霸地的嘴唇已經腫的如同肥腸一樣。
清一風道:“此地不宜就留,我們要趕快前往玉門關,希望能夠在那裏找到大夫!”說著便將昏迷的霸天抱上了馬,為了安全,霸地與他同乘一騎,其他人也都上了馬,一路向西,這裏距玉門關已經不遠,出了沙漠再走五裏多路就是了。
這時從東邊的官道上趕來了大群騎士,這些騎士背上都插著旗子,原來是權可當率大軍趕來上來,到了沙漠裏,隻見到即將被風沙掩蓋的兵士的屍體,他忙下令士兵去尋找浮雲道人和代曾,很快浮雲道人就被找到,但已經全身癱瘓,就剩眼睛還能動,見到權可當後,艱難的道:“快將我送回京城,或許還有一救!”
權可當忙應了,下令手下騎士將其扶到馬背上,往京城送回。這時代增也騎了另外一匹馬趕來,道:“你們怎麼來的如此緩慢,那些嫌犯全都都逃走了!”後麵一個士兵氣喘籲籲的跟了過來。
權可當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居然連浮雲道人都打成了重傷?”代曾道:“不過他們中有一個人中了我的毒鏢,這種毒是我請人從蜀中帶回來的,隻有製毒人和我有解藥!”權可當道:“你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都不知道他們逃到哪裏去了?”
代增道:“是啊,這片沙漠四通八達,往哪裏都可以!”權可當咬著牙道:“算了,既然來到這裏了,就一直往西去吧!”代曾卻道:“不如我們分頭去找,如果方向他們的蹤跡,就立刻發信號通知!”
權可當點頭應了,道:“那好,你帶一百兵士往南去搜,記住不要搜的太過深入,如果出了沙漠還沒有那些人的蹤跡,那就往玉門關方向趕去,我們在玉門關客棧彙合!”代曾應了,立刻又點了一百騎士趕去,往南搜尋。
等帶增率人走遠後,權可當又命手下率了三百人往北搜去,並且叮囑道:“千萬不要進入魔鬼城,不然就出不來了,你們可以守在那裏,然後派人去玉門關客棧給我送信,如果代增哪裏沒有消息,我就會帶人去魔鬼城那裏增援!”一個手下應了,點了三百騎士一路向北,頂著風沙搜去。權可當率了餘下的人又火速向西趕去。
清一風等人策馬奔出了沙漠,又往西走了一裏多,隻見一座二層小樓挺立在官道旁,上麵的酒旗上書寫著“新玉門關客棧”六個大字。
一見有客棧,眾人大喜,立刻策馬趕去,在客棧門口停下馬,客棧裏早有一人聞聽馬蹄聲奔了出來,開口道:“哇,怎麼多人,客倌裏麵請,不知是用餐還是住店啊?”清一風從馬上跳下,冷聲道:“兩樣都要,先給我們開三間上房!”
從客棧裏奔出來迎接他們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一見是他,立刻愣住了,又去向後麵的人望去,道:“怎麼會是你啊?”清一風道:“怎麼,老板娘不歡迎我們嗎?”老板娘忙道:“不歡迎又能怎麼樣啊?”又對裏麵吆喝道:“老掌櫃,開三間上房,哲木,把客人的馬牽到後麵馬廄去!”
哲木應了,隻見從客棧裏跑出一個二十左右身著灰布衣的小夥,伸手接過了客人手裏的馬韁,霸地和馬忠扶著剛醒過來的霸天往客棧裏走去,老板娘看了他們一眼,道:“這兩人好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又見到了霸天肩頭的血跡,立刻明白了。忙跟進了客棧裏。
這時隻見這些客人已經往樓上房間去了,清一風在櫃台上登記開房交定金,掌櫃的問他叫什麼名字?老板娘上前道:“他的名字就叫衰神,麻煩又來了?”清一風不解的問道:“老板娘為何這樣說老夫?”
老板娘道:“你們惹上大麻煩了吧?我這客棧剛修可不到一年,不想被朝廷強拆!所以你們趕緊帶這你們的病號離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