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795章 自作孽不可活

“羽凝,你沒事吧,陳華有沒有為難你?”

柳凝歌笑道:“陳員外的確心懷不軌,好在白家二公子去的及時,將我救了下來。”

“沒想到二公子對你這麼上心,居然真的去幫忙了。”女子們由衷為柳凝歌感到高興,“羽凝,你以後可得對二公子好些,若能夠攀上白家,下半輩子就不用發愁了。”

葛玉冷哼,“你們當白家是什麼門戶,想攀附就能攀得上麼?待在風月樓有什麼不好,少你們吃還是少你們穿了?”

女子們縮了一下脖子,不敢再多言。

柳凝歌明白葛媽媽這是擔心她借著白子潤的權勢離開樓內,上前安撫道:“媽媽可否隨我上樓一趟,我有些事要與您說。”

“哼,走吧。”

兩人一同去了房內,葛玉坐在桌邊,神色明顯不太愉悅。

“葛媽媽放心,我與白家公子不會有太多交集,更不會哭著鬧著要求他贖我出風月樓。”柳凝歌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羽凝丫頭,媽媽知道你懂事,但這樣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你當真舍得放棄?”

“您忘了麼?我已成親,又怎麼可能去和其他男人恩愛纏綿。”

葛玉擰眉,“來了這種地方就別惦記著從前的事了,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就算你那位夫君有朝一日找到了這裏,知曉你成了青樓妓子,定然不會再要你。”

“凡事都有例外,不如我和葛媽媽打個賭如何?”

“打賭?”

“是,若我夫君來後不計前嫌要帶我離開,媽媽不可阻攔。”

葛玉撇了撇嘴,“你這不是尋我開心麼,現在來這的恩客們吃慣了你做的菜肴,要是你走了,我這樓內的生意還怎麼做。”

“媽媽放心,我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就算要離開,也絕不會影響到樓內的生意。”

“我聽你的意思,怎麼像是非走不可了?”

柳凝歌淡淡一笑,“您是個通透人,應該明白這裏留不住我。”

葛玉聞言,不禁歎了口氣。

這小妮子說的沒錯,風月樓太小了,哪裏容得下這尊大佛。

“羽凝,你是大梁人,又背負著妓子身份,一旦離開了風月樓,日子絕對不會好過,你可想清楚了?”

“我做事絕沒有後悔一說。”

“行吧,那等你要走之前記得提前告訴我,也好讓我有所準備。”

“是。”

葛玉沒在柳凝歌房間多待,說完話後就起身離去,在門外站了許久的囡囡走到主子身邊,一臉震驚。

“葛媽媽居然真的肯放您離開,這太出乎奴婢預料了。”

“沒什麼可意外的,無論陳華還是白子潤她都得罪不起,把我強行留在這,等於給風月樓埋下了隱患,權衡利弊下,放我離開反而對彼此都好。”

“姑娘說的是,那您準備何時走?”

“再等等。”算算時間,她家男人也該到了。

北邙邊境——

折影抖了抖蓑衣上的水,衣袍全都髒的不成樣子:“屬下還記得上次隨王爺來北邙時,這條路上有不少商販,現在全都荒廢了。”

秦禹寒:“大梁與北邙戰爭不斷,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哪來的精力做生意。”

“其實也不怪咱們,誰讓北邙和蠻人走的那麼近,要是不用鐵騎鎮壓恐嚇,這裏的人早就翻了天了。”

蠻人缺土地,而北邙最不缺的就是閑置的農田,若是這兩國勾結在了一起,對大梁會帶來很大的威脅。

“此處離陵京還有多遠?”秦禹寒冷聲問道。

“回主子,再有一日路程就能到了。”

“嗯,夜間無需歇息,盡快找到太子妃。”

“是!”

……

夜色正濃,柳凝歌倚靠在榻邊歇息,陡然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腳步聲。

她迅速睜開眼,借著朦朧的燭光,看清了那道纖細的身影。

很快,門被推開一條縫,絲絲白煙透過縫隙滲進了房間。

這味道是……迷魂散。

柳凝歌眼底劃過一抹寒意,悄無聲息走到屏風旁,拿起濕毛巾捂在了口鼻上。

約莫盞茶時間後,白煙散去,門外身影來來回回在外麵徘徊著,似乎很是焦急。

“你確定這樣就行了?”一個男人壓低聲音問道。

“這藥是奴家花重金買來的,張公子不必擔憂,一會兒直接進去就好。”

“她要是中途醒了這麼辦。”

女人嬌笑,“公子放心,直至天亮之前她都不會醒,您隻管進去快活就是了。”

“好海棠,小爺沒白疼你,要是這事成了,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柳凝歌平靜的聽著兩人交談,轉身走回了榻上躺著。

很好,她對海棠再三隱忍,卻換來了對方的變本加厲,這次定要讓這女人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吱呀——’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那位喚作張公子的男人貪婪的看了眼床榻方向,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

被陳員外和白子潤搶破頭的小美人,今夜卻要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這滋味,想想都美。

柳凝歌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對方的手快要觸碰到她時,猛的一個翻身,將一把匕首抵在了他脖頸上。

“啊!”張耀宗此刻魂都快被嚇沒了,差點失禁。

“不想死就把嘴閉上!”

“好,好,我閉嘴,羽凝姑娘饒命啊!”

柳凝歌將匕首在他喉結位置來回劃了幾下,“張公子,我該誇你膽子大還是該罵你不知死活,樓內人多眼雜,就算有海棠相助,一旦被人瞧見你從我房中出去,明日白家二公子定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喂狗。”

“不,不會的,海棠再三保證,這事隱蔽的很,絕不會被任何人看到。”

“張公子,你怎麼到現在都沒察覺,她這是想害我們兩個一起死?”

張耀宗驚駭道:“羽凝姑娘,這話從何說起啊?!”

“海棠嫉妒我在樓內的地位,這些時日以來想盡法子算計我,卻屢次未能如意,而你,先前當眾嘲笑她年老色衰,到死都攢不夠贖身錢,她那樣小肚雞腸的人,怎能不怨恨?”

“我當時隻是酒喝多了,並非真的要笑話她。”

“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話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們倆攪合到一起,就等於打了白公子的臉,也打了陳員外的臉,你認為被人揭穿後,咱們兩個還能有好下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