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失去清白
京都城裏，流言蜚語是最容易擴散開的。
秦王妃被劫匪綁走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對於女子而言，這對名聲的影響有多大不言而喻。
“劫匪都是凶惡之徒，王妃生的如此美貌，肯定被那群人玷汙了。”
“若真如此，秦王為何沒有將王妃休棄？”
“說不定是想緩和幾日，畢竟王妃剛遭受這種事，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休棄，說不定會尋短見。”
“唉，秦王妃也是命苦，好不容易從小庶女熬到了王妃的位置，眨眼間又失去了一切，可憐呐。”
城內種種議論聲不絕於耳，柳凝歌得知後，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王妃，這事鬧的人盡皆知，肯定跟相府那群人脫不了幹係。”
“應該是柳柔秋或者柳若霜在背後推波助瀾。”
“那兩個惡毒的女人，整天費盡心思算計您，真是該死！”
柳凝歌慵懶的喝了口茶：“沒必要生氣，兩個跳梁小醜罷了。”
“沒錯，隻要王爺信您，就算外麵流言再多也無妨。”
“嗯，去幫我準備一輛馬車，我準備去一趟相府。”
知夏：“王妃要去見老夫人麼？”
“祖母現在應該很自責，我得去安撫兩句。”
“是。”
今日去相府，柳凝歌特地‘打扮’了一番。
她故意將臉上多塗了一層脂粉，麵容白的嚇人，肩膀上吊著一片布條，不知道的還以為手臂斷了。
雖說整體看起來有點滑稽，但效果非常不錯，老夫人看到她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凝歌，都是祖母連累了你啊！”
“您說的哪裏話，咱們祖孫之間哪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柳凝歌為她擦去了眼淚，“我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並沒有大礙，您別擔心。”
“可外麵關於你的流言那麼多，而且越傳越難聽，王爺會不會因此休棄你？”
“那日就是王爺救我回去的，我是否清白，他比誰都清楚。”
聽到這話，老夫人長長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菩薩真人保佑，你們夫妻二人沒有起隔閡就好。”
“祖母，您就別為我擔心了，當心憂思過度影響自己的身子。”
“我這把老骨頭不值錢，就是怕你被外麵的流言蜚語影響。”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我不會在意的。”
老夫人含淚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就是最好的。”
“祖母，聽說當日父親親自趕去救我，是真的麼？”
提起此事，老夫人臉色變幻了一番。
她很想為自己的兒子說幾句好話，以此緩和孫女與父親之間的關係，可這種謊話實在說不出口。
“凝歌，往後你不必在意相爺的話，也無需為了他的偏心而難過，有祖母疼你就夠了。”
“祖母為何這麼說？”
“唉，你父親一心想要再嫁一位女兒去王府，全然不顧及你的死活，這如何能稱之為一位好父親。”
柳凝歌雖然猜到經過此事後老夫人對自己會多幾分坦誠與真心，可沒料到會坦誠到這種地步。
“祖母，您覺得兩位妹妹誰更適合嫁過去？”
“誰都不合適，祖母絕不允許相府裏的人打擾你的生活。”
“有您這話，孫女就安心了。”
如果由祖母出麵阻攔此事，她就省得再跟那幾個女人鬥法了。
“凝歌，祖母有個東西要送給你。”
“嗯？”老夫人從床頭匣子裏取出了一個鐲子，“這是我年輕時候的陪嫁之物，也算個老物件了，你可別嫌棄。”
這鐲子用的是上好的白玉，日光下晶瑩剔透，一看就是上品。
“祖母，這太珍貴了，孫女不能收。”
“收下吧，你嫁入王府時，相府什麼都沒給你，這就當是一點點補償。”
老夫人都這麼說了，柳凝歌隻能收下，“那孫女就不和祖母客氣了。”
“戴上給祖母看看。”
“好。”
柳凝歌的手腕本就纖細，戴上這鐲子更顯的皮膚白嫩細膩。
“好看，真是好看。”老夫人稱讚不已。
祖孫二人在房間裏敘了許久的話，直到傍晚，柳凝歌才起身離去，走到長廊時，好巧不巧遇到了兩位妹妹。
“三妹，四妹，你們這是從哪兒來？”
“如今大娘子執掌中饋，我與三姐每日下午都得去聆聽教誨。”
說是教誨，薑氏粗鄙刁蠻，去她那無非是接受訓誡罷了。
柳柔秋與柳若霜結下了梁子，卻又不得不裝作姐妹情深，天天到薑氏跟前演戲，這簡直要把兩人折磨瘋了。
“嗯？”柳柔秋眼睛更尖些，很快就注意到了柳凝歌手臂上戴著的鐲子，“這隻玉鐲怎麼有點眼熟？”
柳若霜應聲看了眼，心裏立刻泛出酸意：“這鐲子我曾見祖母佩戴過。”
“四妹好記性，鐲子確實是祖母送給我的。”
“二姐真是好福氣，這可是祖母最喜愛的首飾，居然這麼輕易就送給你了。”
“我原本不想收，可這畢竟是祖母的一番心意，無法推脫。”柳凝歌擺弄了一下玉鐲，玩味的笑著。
柳柔秋與柳若霜越看越嫉妒，眼睛裏都快往外噴出了火。
她們兩人平日裏沒少到那老東西麵前獻殷勤，可別說是鐲子，許多時候連一個好臉色都得不到。
柳凝歌究竟用了什麼胡沒法子，連老東西都被迷得七葷八素。
“二姐，聽聞你被劫匪給擄了去，那群人沒對你做什麼吧？”柳柔秋故作擔心的問道。
“有勞三妹掛心，我沒事，隻是受了點皮外傷。”
“沒事就好，現在外頭閑話可不少，二姐沒事還是少出來走動為宜，我與四妹都還沒出嫁，可不能被連累了名聲。”
“三妹這話說的，像是你有什麼好名聲似的，莫非這麼快就忘記江嬤嬤前來教導那日發生的事了？”
柳柔秋臉色漆黑，“那是我一時昏了頭，所以才會口不擇言，再說了，姐妹之間哪有不起口角的，二姐有功夫關心我，倒不如想想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清者自清，有什麼可證明的。反正王爺信我，這就足夠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