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曹操,劉備的休戰,已經過去了兩年多。
這兩年多的時間裏麵,波浪跟曹操的劉備的官方和民間接觸,名義上全部都切斷了,實際上呢?
這種接觸卻從來沒有斷過,不管是跟曹操還是跟劉備。
隻不過在中間多了一個中轉機構。
跟曹操的中轉機構是在鬱洲山,一個大海上的地方,一個曹操的眼中釘,肉中刺。
卻因為曹操的手中沒有相應的船隻,對這樣一個時時刻刻威脅著自己的勢力,卻又無奈何。
跟劉備的斷交,隻是為了拉攏巴蜀的劉璋,跟劉璋的接觸之中,波浪的願望是和平解放。
如果能夠和平解放的巴蜀的話,對自己將會是一個偌大的加成,但是打進去的話,這巴蜀就會被自己徹底的打崩。
波浪隻能夠采取拉攏的政策,隻能夠采取想著如何把巴蜀控製在自己的手中。
劉璋,在波浪看來,可比曹操和劉備這兩個人難應付多了,曹操和劉備這兩個人,別波浪趕除了他們熟悉的地方。
但是劉璋不同,劉璋的老爹就在經營巴蜀,到了劉璋的手中,還是在經營巴蜀。
別說波浪早有準備,已經占據了漢中,但是,又有什麼用?
劉璋可是躲在益州,這中間還隔著好幾個郡,廣漢,巴郡,再加上蜀道全部都是山。
在舞陽書院,研究了很多東西,研究出來了各個地方的攻打方略,但是對於巴蜀,從沒有一個人可以從沙盤上麵把巴蜀攻打下來。
從來沒有。
隻要是任何一個人防守,都能夠把入侵者拖死在巴蜀這塊地方上麵。
就是因為這樣,波浪也是沒有一點點的辦法,隻能夠等著。
所以,才有了和平解決巴蜀問題的想法,很快就贏得了各方麵的支持,甚至是巴蜀益州劉璋,也表示很想念自己皇室,想要去祖墳去祭拜。
就是因為這樣的前提,才有了今日的局麵。
益州,蜀郡。
成都。
劉璋帶領著益州的士族,帶領著益州的百官和將士們,在成都前麵等著,等待著這一支來自北方的客人。
這一支從洛陽而來的人,團隊豪華,到了劉璋不得不親自迎接的地步。
首先,大漢的丞相賈詡,這個已經上了七十歲的老頭,其次,大漢的皇子,劉協的兒子。
這樣的陣容,劉璋這個以仁義聞名遐邇的人,要是不出去迎接的話,那麼他的人設算是徹底的崩了。
站在成都的門前,劉璋看著緩緩而來的車隊,心中很不是滋味。
這時間,比約定的時間,足足晚了一個時辰。
也就是說,劉璋在這個地方,已經整整等了一個時辰。
到了劉璋這個地步,隻有別人等他,從來沒有他等別人,這是第一次。
大家可以想象得到,這是一個多麼憤怒的事情。
劉璋臉上的怒氣,沒有絲毫的掩飾,以至於在賈詡到了以後,一直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靜靜地站著而已。
沒有說話,沒有打招呼,別說是笑容了,臉上還是惡狠狠的怒氣。
再這樣的場麵之下,所有的人都感覺到奔潰了,這些巴蜀的士族,都在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劉璋,想要讓這個老頭趕緊放下麵子,趕緊收起怒氣。
奈何,劉璋依舊是不為所動,隻是雙眼狠狠地瞪著賈詡,瞪著這個從大漢來的丞相。
賈詡是什麼人,那是老狐狸,不管是在戰場之上,還是在當政之後,那都是老狐狸,誰能夠抓得住他呢?
賈詡笑著說道:
“見過刺史大人!”
但是,注意,賈詡笑著說話的人,可是荊州刺史劉璋,而是……
而是另外的一個鄉紳,一個來看熱鬧,隻不過是站在最前麵的鄉紳。
賈詡的這一句話,算是徹底點燃了劉璋的怒氣。
你他喵的,你們的使者來了多少次,你一個大漢的丞相,怎麼能夠不認識我呢?
就在劉璋在自己的腦海裏麵無限咆哮的時候,賈詡拉著那個鄉紳的手,直接就像朝著成都城內走去。
好家夥啊,沒有想到還他娘的有這樣的情況,這是想要幹甚?
這種事情,俗話說孰可忍孰不可忍。
劉璋身邊的人卻都是傻了眼,因為賈詡說話了:
“刺史大人,我來拜見你是應該的,畢竟你在巴蜀這塊地方,跟曹操和劉備一樣,基本上實行的割據,這麼算起來的話,你跟我皇帝陛下算是在一個等級,我這麼呼喚你,正是理所當然。”
賈詡的一句話,已經堵得假劉璋瞠目結舌,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啦。
或者說,還能說什麼?
他慌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賈詡卻是一臉的嚴肅,就要帶著這個假的劉璋往成都城裏麵走去。
至於皇帝的兒子,這個隻是麵子工程,在很多政事方麵,皇帝都隻是麵子工程,都隻是形象而已,別說是一個皇帝兒子,一個小小的皇子。
至於那些巴蜀的官員,他們也感覺自己好像有些多餘,今天的這情況,看來是神仙打架,自己好像……
可是,哪怕是神仙打架,自己現在好像已經躲不過去了,難道還能躲過去嗎?
這還有啥,自己伺候的不就是一個老神仙嗎?
這些巴蜀的士族,最終還是選擇跟劉璋站在一起,他們還是覺得劉璋才是他們的老大,不能放棄劉璋。
“丞相大人一路舟車勞動,辛苦了!”
別的人能夠裝鴕鳥,益州相裝不下去了。
別的人都是劉璋的人,都是巴蜀的人,但是他不是,他是大漢的人,現在他要是繼續裝下去的話,那就是裏外不是人。
何也?
在巴蜀人的眼中,這個益州相是外人。
要是他今天不主動跟丞相賈詡的打招呼的話,朝廷的人也會把他當做外人,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所以就在別人還在裝的時候,他裝不下去了,他站了出來,笑著說道:
“丞相大人,您認錯了,他可不是我們的刺史大人,這位才是益州的刺史大人!”
這益州相笑著說話,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呀。原來我認錯了啊?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的不好!”
賈詡很隨意的放開那個被他抓著的鄉紳,才對著益州相雙手所指的人,笑著躬身拱手作揖,笑道:
“大人還請勿要責怪,實在是沒有看出來,請勿要責怪!”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但是劉璋實在是忍不住,實在是忍不住啊。
在益州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在益州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羞辱過?
沒有,都沒有,但是今天,但是今天這一切好像就要出現了!
劉璋如何能忍受?
賈詡既然認錯了自己,那好,那我也給你一個下馬威。
想到了這裏的劉璋,鼻孔朝天,重重得哼了一聲,轉身就要回成都城內。
這一切,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看來今天這事情,估計不會是善了,去洛陽當官的美夢,好像要結束了!
他們感覺到了劉璋的憤怒,你這個大漢的丞相,能夠感覺不到嘛?
卻沒想到,這個大漢的丞相笑著說道:
“皇子殿下,敢情這位就是益州刺史,快過來見過刺史大人!”
賈詡話落,從馬車之內再次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娃娃,他穿著打扮,與人不同。
哪一種貴族的氣質,盡在舉手投足之間。
到了這個時候,劉璋卻不敢動彈了,或者說他身邊的人把他死死地抱住,不讓他動彈。
可以不理會大漢的丞相,可以不理會哪裏來的賈詡,但是不能不理會皇子,這個皇子還有可能是下一個皇帝。
巴蜀為什麼能夠彙聚這麼多的人才,無外乎就是因為他們立誌維護皇室。
這就是巴蜀的人設,但是,要是這個人設都被打破的話,到時候他們該當何去何從?天下人將會怎麼看待他們。
巴蜀,將會從神壇掉落,摔得到底有多狠,現在誰也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到時候肯定不簡單。
就是這個樣子,就是這麼為難。
劉璋到了這個位置,如何能夠想不到這些東西呢?
尷尬的回身,尷尬的轉身,尷尬的笑容,還迎著賈詡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劉璋真的想要上去幾巴掌。
“刺史爺爺好,我叫劉熙,我父親說他在洛陽很想你,他還說你是我們劉家的驕傲!”
也不管這小皇子說的啥,但是最後一句話,劉家的驕傲,立刻就引起了周圍其他人的鼓掌,很使勁的鼓掌,他們可都是劉璋的人,這正所謂是主榮仆貴。
“哈哈,劉熙真乖,好好好,快跟我進成都去,爺爺帶你去成都耍好不好?”
劉璋麵對著這樣的孩子,有些歡喜的緊,真假不論,這號人物說不定都沒有抱過自己的孩子呢?
哪裏知道劉璋的話已出口,就被劉熙拒絕。
“爺爺,不行,我不能跟你去耍,父親說了,我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奧,哈哈哈,任務,你有什麼任務,說給我聽聽!”
劉璋還以為這劉熙是個頑童,沒有理會他,反而是玩的有些開心。
劉熙聽了這句話之後,從自己的懷裏麵摸出一件黃色的聖旨。
真的,還真的是聖旨。
“刺史爺爺,我父親說,我有不認識的人,叫我問你,我等會兒念給你聽,要是有不認識的字,還請給我說一下!”
劉璋現在哪裏有心情,這接旨的時候,要跪下,是有講究的,但是……
但是這個聖旨這種東西,已經很少出現在人們的眼中,現在都是皇帝,丞相,晉王簽署的公署。
麵對著公署的時候,不要你跪下,麵對著聖旨的時候,是要跪下的!
在劉璋的旁邊,可都是儒生,最講究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