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真的是沒有想到,在波浪的手中,能有這樣的一個機構。
這是斥候還是間諜?
在洛陽的一個學堂裏麵,就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這他喵的完全就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
荀攸越看越驚心,在這些學生的算計裏麵,劉備現在遭受著多方麵的困難。
首先就是南方的叛亂,劉備要平定叛亂,沒有兩年的時間,是不可能平定。
第二,就是劉備現在的實力大不如前,如果曹操沒有奪取劉備的徐州,那麼坐擁徐州,青州和荊州的劉備,還能夠成包圍的形狀對大漢晉軍進行包圍。
但是自從劉備失去了徐州,青州和荊州不在能夠互通有無。
這第三點,就是青州今年同樣是澇災眼中,沒有再起兵丁的能力。
荀攸終於明白,曹操為什麼那麼想要回到洛陽,想要在洛陽占據一席之地。
人才,他記得曹操說過。
洛陽是都城,天下的人才都會朝著洛陽彙聚,得到了洛陽,就能夠得到天下的人才。
那些年,荀攸認為隻要自己和自己的叔叔,就夠了。
甚至,曾幾何時自己和叔叔還排擠過程昱,現在看來……
等等,這是什麼?
就在荀攸看的生無可戀的時候,他翻到了這本書最後的一部分。
“四叔,這是什麼?這東西也敢給我看?”
“這有什麼好奇的,我的學生是做鑽研的,自然是研究了問題之後,還要研究解決方案,這有什麼?”
荀諶對於荀攸的大驚小怪,好像覺得很正常。
“這……”
“公達,你想想,你現在還在洛陽,就是你看了這些東西之後,等你把對策送到了徐州,怎麼說也要三五個月吧?”
荀諶自然是看到了荀攸的不服,笑著說道:
“你和你的人,自從進入大漢豫州之後,都被記錄在案,當你到了洛陽之後,現在就是曹操以前派來的間諜,都不可能把消息送出去了。”
荀諶的神秘一笑,讓荀攸有一種墜入冰窟的感覺。
“三五個月到了徐州,曹操真的想要通知劉備的話,也需要三五個月吧,你說是不?”
荀攸真的感覺自己四叔,這個曾今在家族中並不是很出眾的人,今天已經到了自己達不到的高度。
“劉備收到消息,哪怕曹操給的是正確的,也不可能立刻改變自己的基本策略,何況身邊還有一個諸葛亮!”
其實不用荀諶提醒,自己的老大曹操為了化解自己荀家兄弟和程昱的矛盾,就說過劉備手下幾個人,尤其是說到了諸葛亮為了那啥,把張飛關羽和徐庶都丟在了青州。
“我不信,四叔,我不信,我不信你們能夠把所有的諸侯都算計其中。”
荀攸的歇斯底裏,換來了荀諶的茶水,換來了荀諶的盤腿而坐。
“公達,坐!”
荀諶端坐在了茶桌的對麵,對著自己的荀攸說道:
“你不信,我也不信,變數處處都在,就看曹操和劉備能不能抓住,不過,最近這兩年,都打不起來。”
荀諶悠然給自己和自己的侄子倒上了茶水,笑著說道:
“公達,說實話,晉王在兩年之內也不想動刀兵,晉王這些年連年征戰,民生疲敝,到了休養生息的時候。”
荀攸聽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好像自己被自己的四叔帶著節奏走。
自己不是來求和的嗎?怎麼對相王這個時候這麼敏感呢?
想通過了這些,也想到了這是不是波浪的試探,身上再一次被汗水濕透。
“四叔,此正乃是為我主孟德公的意思!”
滋溜!
荀諶把茶杯中的茶水一口吸進:
“公達,不管曹孟德什麼意思,你們幾家都不可能有半年以上的安定,就是你們想要發展,都不會有機會發展名聲,到時候,不想打也要打!”
殺人誅心!
荀諶的這句話,就是殺人誅心。
很明顯就是告訴荀攸,晉王他們不想打仗了,想要享享清福,但是你們幾個必須要打起來。
其實這也跟曆史上的三國是要給樣子,魏國,征戰的也就之後防守雍州,還有就是淮河一線。
並州,冀州,幽州,青州,兗州和司隸地區都是在發展民生問題,算起來是六個州養著兩線作戰的軍隊。
但是劉備的蜀國呢?
哪怕成都平原是天府之國,可還是不夠,益州的南部是蠻族,不給搗亂就已經是燒了高香,上繳糧草肯定不夠吧?
用一個益州養活一支北伐大軍,真的是窮兵黷武。
在看看揚州,荊州和交州的東吳,雖說占據著三州,可當時的南方民生落後,大多數的山越不懂生產,還經常破壞孫權的生產生活。
這就是現實,現在的波浪,劉備,曹操和孫策孫權這兩個兄弟,也正麵領著這樣的格局。
不管怎麼說,波浪現在有大後方,有幽州,並州,涼州和司隸地區這四個州,是自己的大後方,有了一定的戰略縱深。
這些曹操,劉備,荀攸,荀彧,諸葛亮,荀諶,賈詡,董昭,甚至所有對天下大勢稍微有一些研究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劉備和曹操,孫策,早就已經調入到了波浪的包圍圈之中。
曹操這一次為什麼會派遣使者進入洛陽,就是想要緩和一下跟洛陽的關係,試試能不能有一個別的發展。
荀攸記得很清楚,在自己進京城之前,曹操告訴自己:
“公達,今十足被動,你進京城,我們要跟波浪修好,徐州已經被波浪兩麵包圍。”
兩麵包圍,荀攸自然之道,曹操說的是東邊的鷹遊山,鬱洲山上的軍隊,這一支軍隊始終是釘在自己的後方。
而徐州的對麵,是豫州。
其實何止是自己的主攻被人包圍,就是劉備的荊州,同樣被人兩麵包圍。
自己出門之前,荀彧曾今告訴自己:
“公達,你一定要打探清楚,劉備南方三郡的叛亂,到底是跟波浪有沒有關係,他到底是怎麼指揮這樣的叛亂的?”
“荊州的叛亂跟波浪有關係?”
“公達,你想想,荊州的南邊是什麼地方?”
“交,交州!”
“可,可是叔父,哪怕波浪和交州刺史是,但是這交州和荊州中間隔著嶺南。”
荀彧關了燈,等到了四周都寂靜之後,才小聲在自己的耳朵旁邊小聲嘀咕著:
“公達,還有一個猜想,我就是覺得,巴蜀說不定也跟波浪勾搭到了一起。”
“噓,別,別吵,別說話,這不能說出去,要是說出去的話,這天下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主公不能知道,他不能知道!”
粗重的喘息聲,夾著絕望的想法,全部壓在了荀攸和荀彧兩個人的心中,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
“四叔,說這麼多,你到底是要表達什麼?”
從回憶之中回來的荀攸,笑著問道。
“喝茶喝茶!”
荀諶笑著把茶水給了自己的侄子,說道:“公達,來喝茶!”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向你展現一下,我荀友若,今天的高度,你已經達不到了!”
“喝,四叔,這不是你的高度吧,這是波浪的,這是黃巾賊波浪的,跟你有關係嗎?”
“閉嘴!”
荀諶一句怒喝,直接就給了自己的侄子一耳光。
“這叫義諫,這叫黃巾義諫,好好想清楚在說話!”
荀攸的臉上全部都是憤怒的表情,眼神怒視著荀諶,擦著嘴角流出來的血水。
“誰說我沒有貢獻,晉王的天下,有一般的功勞都是我的,你知道不?現在這天下的官員,有七成的都要喊我一聲先生,他們都是我的學生。”
也不知道荀諶這是被刺激到了還是怎麼回事。
這麼多年,一直都表現的不與任何人爭功勞的心態,在這個時候不見了,隻見他兩眼赤紅。
“晉王的天下,有我的一半功勞,一半的功勞!”
“算了。你不懂,現在滿滿的從軍政進入到民政,將來這個天下都是要靠著文成來管理,你知道不?”
“這文臣,七成出自我的學生,你說我到底有沒有功勞。”
荀諶也知道自己失態了,不過他好像絲毫不在意他的失態,繼續在自己的侄子麵前說道:
“你知道不,曾今,你和文若,是我仰望的目標,但是到了今天,你們都是要仰望我的。什麼寧做雞頭不做鳳尾,都是屁話!”
“你知道不?這每天走進洛陽的人,有多少人?他們都想著,爭著要做這個鳳尾。”
荀諶和自己侄子荀攸的聊天,友好的節奏中開始,在不友好的節奏中結束。
不管怎麼樣,荀諶和荀攸,都是指一個小小的插曲。
荀諶進入到京城,按照以往的規矩,都不可能跟皇帝有太多的接觸,他是直接要找波浪,要跟波浪談。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在半個月之後,見到了波浪。
跟波浪的相見,是在一個清晨,天空剛剛泛起魚肚色的時候。
見麵的地方,也不是在洛陽城之中,而是在洛陽城外,在軍營。
偃師軍營,見麵的地方是在偃師大營。
這個在前一天他就趕過來的地方。
“外臣荀攸拜見晉王殿下,代我主曹操問晉王安!”
荀攸看見自己麵前的波浪,身上穿著盔甲,後背上還背著負重之類的物資,大汗淋漓的跟著普通士兵在跑步。
“嗯,我知道了。你也幫我帶話孟德兄,叫他保重身體,一定要多多鍛煉。”
“怎麼樣,你要不要也來跟著跑一段?”
荀攸看著這偌大的校場,轉眼之間密密麻麻的人群都已經不再,隻剩下了波浪和一些個站崗。
“晉王邀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好。我喜歡,你知道不,在我手中的謀士中,除了郭奉孝,其他的人在身體這方麵,都不行!”
“奧,對了郭奉孝也不行,當初要不是他被話題診斷身體有疾,他也不會進行鍛煉!”
波浪氣不喘胸不跳的跟著荀攸的腳步:
“對了,說華佗,聽說李當之跟著孟德兄,現在怎麼樣了,當年李當之還給我叔父下蠱毒,差點把我和我叔父都給害死!”
“當時要死了,就沒有今天這麼多事情了!”
荀攸也不知道怎麼的,冷不丁的就冒出了這句話來。
“奧,其實說的也是,你說我當初要是死了的話,說不定今天占據著北方的就是孟德兄,或者是被我淹死的本初兄!”
荀攸直接停了下來,指著波浪的鼻子質問道:
“你,袁紹真的是你淹死的?”
“嗯,是,是我!”
波浪也站定了身體,聲音低沉,卻很堅定。
“當初袁本初,劫持了我兩個小兒,要挾我!”
“那你也不為冀州的百姓想想,你知道你掘開河水,要淹死多少的無辜百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過!”
“不過我知道。現在的冀州,沒有一個挨餓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