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憨貨,胡軫他們就好像是一群在荒島上生活了二三十年的餓漢子,闖進了女兒國一般,看著自己身前白白嫩嫩的小女子,心中哪裏還能不激動!
“小兄弟,小兄弟,我們是從北地郡太守,你們私自販賣馬匹,現在過來配合我們登記!”
不得不說,胡軫的這個斥候隊長真他娘的是個人精,都這個時候還在想著怎麼騙眼前的這憨漢子!
“俺,俺是武威郡登記的,邊軍說了,隻登記一次就,就行了,你,你們……”
聽著對麵漢子說話的語氣越來越結巴,胡軫他們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豐富!
“將軍,就一個衝鋒的事情,用得著這麼廢話嗎?”胡軫身邊的一個漢子對著胡軫說道!
胡軫抽出鞭子就是一鞭子:“一個衝鋒,忘了我們上一次休息是什麼時候了?沒有休息,現在戰馬都在打擺子,怎麼衝鋒!”
這一鞭子,徹底把眼前這個漢子打醒了,是呀,自己的隊伍剛剛經過將近三個時辰的急行軍,現在剛剛停下來休息,戰馬都在打擺子,此時如何衝鋒!
五百多人的隊伍,不過片刻的時間,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全部都佩服起來斥候隊長來!
“誰告訴你在武威郡登記了就不在我們北地郡登記的,趕緊過來登記,不然等大軍包圍過來的時候,叫你知道厲害!”
斥候隊長開始大聲斥責,看著站在岸邊的那個憨漢子躊躇不前,斥候隊長的聲音越來越嚴厲!
“少年,告訴你們,現在主動過來配合檢查,不然就算你們通敵,知道通敵是什麼罪過嗎?”
斥候隊長看到那個憨漢子唯唯諾諾地重新走進了人群之中,心中竊喜,知道這是憨漢子在跟隊伍中的人去商量對策了,現在不能逼,要等一下!
涇河的河水不怎麼清澈流淌在山穀之中,山穀的兩麵是鬱鬱蔥蔥卻並不怎麼高的樹林,可能是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吧!
在涇河的兩側的河灘上,滿地都是料江石,就在料江石上麵,站著兩隊人,他們一邊是在著急的等待著另一邊人的答複!
“將軍,俺主上問你,到底是北地的什麼官員,俺主上不相信你們北地的官員!”
那個戰戰兢兢的憨漢子又走了出來,這一次說話的時候口齒清晰了不知道多少!
胡軫、斥候隊長和手下的兄弟們繼續聽見這個憨漢子囔囔地喊道:
“俺主上說了,上一次買賣的戰馬就被你們北地的官員搶走了,報官到了現在都沒有消息,現在這裏是安定郡,我們已經聯係了安定的羌人,你們北地的官員現在可以走了!”
胡軫和斥候隊長聽了河對岸憨漢子的話之後,氣的牙癢癢的,他們忘了方才那個憨漢子說話都說不清楚,現在竟然能夠說清楚。
“胡說,額們北地郡的人怎麼會幹打家劫舍的事情,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搞錯了!”
斥候隊長“大發雷霆”,衝著對麵的憨漢子罵道:
“你說你們上一次戰馬被我們北地郡的官員搶走了,可有證據?沒有證據的話,我們這個官司要打到洛陽去!”
這個斥候隊長罵的熱火朝天,而在河對岸的憨漢子卻是一動不動,他對著這個斥候隊長說道:
“俺們不過來了,等安定郡的人來了一起說吧,現在是在安定郡,你們北地郡的別鬧事!”
胡軫對著斥候隊長問道:
“咱們的戰馬現在恢複了幾成的體力?現在能不能衝鋒?”
斥候隊長想了想,為難的說道:
“將軍,現在戰馬衝過這河灘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現在就擔心這些人在我們追的時候跑,現在我們戰馬的體力最多能夠跑個五裏路,已經算是極限了!”
胡軫心中一盤算,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在看看這地方,一甩脖子,對著身邊的部下說道:
“哼,那就準備一下,等我令下,咱們衝鋒,這他娘的要是真的把安定郡的羌人招惹過來,麻煩!”
斥候隊長對著憨漢子繼續罵道:
“現在喊十個數字,在這十個數字之內,趕緊給額往這邊走,不走的話,有你們的好看!”
“十……”
“九……”
“八……”
……
“五……”
當斥候隊長喊道五的時候,胡軫對著身邊的部下喊道:
“兒郎們,殺啊!”
“呔丘!”五百多人機會是同一時間喊出了這一句罵牲口的話來,而後就是馬鞭抽在馬屁股上的響聲!
啪啪啪——
一鞭子連著一鞭子,朝著涇河對岸準備衝過去!
就在他們發起衝鋒的時候,在河對岸的憨漢子也騎在了馬上。
這些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對麵那個憨漢子的騎上馬之後,身體足足比他們這些西涼騎兵高了一個個頭!
五百多人的衝鋒,雖然不會一片黑雲壓城的感覺,卻也有屬於他們的代言詞!
噗嗤……
馬蹄踏進河水時候的聲音,就好像是上天在下一大鍋餃子一樣!
嘶嘶嘶——
長途奔波的戰馬,踏進這冰涼的涇河水之後,被刺激的不停鳴叫!
“殺啊!殺……”
騎在馬背上的士兵們,他們手中高高舉著的是手中的兵器!
五十步左右的河灘,一個在山穀中的平攤河床,此處涇河的河水還不到戰馬的肚子!
戰馬在河水中呈現一個箭頭的形狀在奔跑著,跑著……
突然,箭頭處的戰馬一個踉蹌,戰馬連同著馬背上的人全部重重的摔倒在了涇河水中!
緊著箭頭處出現了這樣馬失前蹄的情況的發生,箭頭兩翼的隊伍迅速超了過去,朝著箭頭的其他兩個方向壓了過去!
可是,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在差不多到達河水中心位置的時候,前麵的馬匹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生了馬失前蹄!
一個兩個,還能說是意味,那麼這多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北地郡的,你們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在河龍王都看不下去了,都不讓你們過這個河,哈哈,叫你們黑吃俺的戰馬!”
岸邊那個說話哆哆嗦嗦,斷斷續續的漢子到此時好像是得到了河龍王的附體,說話的時候義正言辭,好像是正義的審判!
胡軫的五百名屬下中,那些腦袋還沒有栽倒水中的人,心中不安了起來。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河對岸的那些戰馬,它們大隊上麵的河水還沒有幹淨,也就是說就他們的這些戰馬過不了涇河!
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深深的砸在了這些人的心中,難道真的是涇河龍王顯靈了嗎?
而在這個山穀的另一個方向,在胡軫的後方,大概是五裏地之外,一個小小的黃土山丘背麵,有一支將近是一千人的騎兵隊伍,這些人也同樣是氈帽,羊皮背心,腳上蹬著牛皮靴子!
“首領,胡軫那天殺的隻帶了五百人,好像還被涇河龍王控製住了!”
“什麼?涇河龍王?”
“嗯,河對岸的那個憨娃是這麼罵胡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