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舞陽縣主,你在我們葉縣不能動手!”
“你是舞陽縣主,你豈敢在我們葉縣耀武揚威,我們乃是荊州刺史部的管轄!”
這七八十個人雖然被抓了,可是他們喊話的時候依舊是理直氣壯,一副英勇就義的感覺,一副他們就是替天行道的樣子!
到了現在,波浪,典韋和戲誌才都發現了其中的問題,估計是那個神醫華佗,一個隻會看病的大夫,估計也發現了一些端倪,畢竟方才的時候,他還在絮絮叨叨的,現在已經不說話了!
“神醫,方才你檢查的屍體在哪?”
“你們幾個,那個孕婦的屍體在哪?”華佗對著這七八十個人前麵的幾個帶頭的喊道。
聽到了波浪和華佗要找那個孕婦的屍體,他們都朝著一個方向看去,朝著他們旁邊被穀子杆蓋住的東西上麵看去!
波浪帶著華佗,帶著戲誌才,帶著幾個華佗的土地來到了穀子杆前麵,波浪趕緊戴上了口罩(憤怒是憤怒,小命比憤怒大的多了去了,波浪很怕死,不過他更好奇那些電視劇中演的,情急之下什麼都不管都不顧的傻蛋!),才緩緩地蹲下了身體。
輕輕地撥開稻草,發現在稻草的裏麵躺著一個夫人,她的臉上已經是屍斑點點,目光下移,她的脖子上麵沒有青色的痕跡,很不幸她不是被勒死的。
眼光再往下看,是不怎麼高聳的小山包,可能因為已經死了的緣故吧,當目光移動到了腹部的時候,才看到了那高聳的肚子。
得出結論,這是一個懷了孕的婦女,死了,排除被勒死的可能。
“華佗,重新去看看屍體,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波浪對著身後的華佗說道,他哪裏知道華佗正在對著他的徒弟說道:
“你趕緊去看看屍體,師傅現在眼睛有些發昏,趕緊去看看!”
華佗的那個徒弟,真的是個老實人,他沒有理會華佗說的眼睛發昏到底是真是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口罩,雙手伸進醋水中間洗了洗,隨後又在清水中洗了洗,便來到了這個屍體的身邊。
輕輕的蹲了下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他檢查的很自信,不過波浪也早就離開了屍體,他抬頭看著那六七十個人,發現那六七十個人的目光很篤定,認真的有些過分。
隨後波浪還看到了旁邊的那個小孩子,看著他逼著靠在華佗的懷裏。
“小孩,過來!”波浪朝著小孩擺了擺手,用的是下擺手,如果是大人看到的話,肯定會罵波浪你的這個手勢是叫人的嗎?
不過小孩子不懂,他隻是看了看波浪,已經躲在華佗的懷裏!
“神醫,帶孩子過來看看他的媽媽!”波浪對著華佗道。
“那不是我媽媽,那不是我媽媽!”六歲的小孩子,開口說話了,他衝著波浪喊道。
這個小孩的話一出口,其他的那些人不淡定了,臉色終於發生了變化!
“小孩,你的叔叔伯伯他們去哪裏了?為什麼他們不在這裏呢?”
在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小孩終於朝著那七八十個人看了起來,波浪也迎著小孩的目光看了過去。
原來在這人群之中,發現了一個人,他身上穿的衣服跟其他的人不一樣,反倒跟外麵躺著的那些人有些相似,身上的衣服還算是不舊,但是身上有的是泥土。
跟其他的幾個人不一樣,當波浪的眼神看到的時候,這漢子的目光有些躲閃,就連迎接小孩的目光也是一樣,躲躲閃閃的。
“典韋,把他給我帶出來,就是那個!”
波浪所指,知道自己可能做錯了事情的典韋,積極的跑進了人群,像拎小雞一樣的就把那個穿著髒兮兮的衣服的人拎了出來。
“我見過你,你還記得我嗎?”
眼前的人這個人,波浪記得很清楚,當天就是他背著這個孩子回去的,那麼他跟這個孩子肯定有關係,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關係,但是肯定關係不一般,不然怎麼可能背著孩子回去呢?
“他阿媽呢?小孩說了他的媽媽不是躺在哪裏的那個!”
這漢子看了波浪一眼,又回頭看了看那七八十個人,雙手捏著衣角,說道:
“大人,那就是他的媽媽,我侄子阿媽剛剛死了,現在受到了驚嚇,不認阿媽很正常呀!”
我曹,這漢子的反應能力還不錯呀。不過你一直捏著你的衣角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呢?你說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回答我的問題吧,你朝著那些人看什麼看!
“你如實招來,興許還能保住你的性命,如若不然……”
“大家快看,大家快看,舞陽縣主在我葉縣撒官威了,舞陽縣主在我葉縣逞能呢?”那七八十個人在波浪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又一次大聲的吼了起來。
而波浪身邊慢慢地已經圍起來不少老百姓,這些老百姓一聽到舞陽縣主和葉縣百姓的時候心中就憋起了怒氣!
古代的人,別的沒有,集體榮譽感強的很,他們可不會有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這樣的優先權,他們也不會有隻要你是一個歪果仁,你就擁有優先權。
“你站起來!”
坐在地上的那人不為所動,隻是緊緊地攥著衣角,一點都不放開,波浪身後的那幾百人喊得那叫一個大聲,那些來看病的老百姓,掙紮著最後的一口氣,全部都圍了過來,就是想要看看這個熱鬧。
“典韋,幫助他站起來!”
不得不說,典韋這得是一個粗漢子,他站起來之後,一隻手就把那個漢子的後衣領捏住,把這個漢子輕輕的提了起來。
波浪拔出手中的短劍,拔出這一把他殺過人的短劍,對著那個漢子捏著的衣角緩緩地伸了過去。
“縣主,不要……”戲誌才說道。
戲誌才看著身邊的那些個兄弟,他也是害怕的不行,現在他們是在葉縣,要是在葉縣殺了人,也不是那麼容易說的清楚的!
“縣主,不要……”華佗也出口勸道!
“舞陽縣主殺人了。舞陽縣主殺人了!”
“舞陽縣主殺人了,舞陽縣主殺人了!”
(此處省略七十多人的喊聲!)
這七八十人不僅僅是在後麵大喊,還在大叫,不僅僅大叫,還在衝擊著波浪他們的衙役的束縛,想要掙脫。
波浪的短劍到了那個人身邊的時候,劍尖在他的手上打了打,可是他的雙手依舊不放開自己的衣角,波浪一狠心,劍尖就劃過了那人的手背。
呲溜一聲……
那個人的手背上出現了紅色的血水,慢慢的順著他的手指頭流了下來,此人雙眼中的執著終於不見了,雙眼中裝滿了恐懼,戰戰兢兢的看著波浪!
波浪並沒有因為這個人的後退而選擇寬恕,而是繼續呲溜一下,劃開了那個人的衣角……
本來想要聽到的咣當一聲滅有出現,而是出現了與場景不相符合的兩聲
砰砰——
沒辦法,這不是水泥板土地,也不是大理石地板,隻是黃土地,東西掉在了地上就是這種聲音,當然聲音不重要,重要的是掉出來的額東西!
不知道兄弟們猜的到底是什麼?
這東西,原來是三個金子,是的,是三個金子!
一個老百姓,哪裏來的三個金子,這個問題是不是值得深思呢?
“你哪裏來的金子?快說。還有他的阿媽去哪裏了?”
波浪作為主角,他的聲音被重點收集了起來,還有很多不是主角的人,他們隻是路人甲,他們說的是:
“呀,你們看,那是金子!”
“是呀,他怎麼可能有金子呢?你們看看,他怎麼可能有金子呢?”
“是的呐?那真的是金子呀,我給你說,我家祖上他們見過金子的,給你們說,這金子跟我們平時用的銅錢可是差別很大的呢?”
……
還有很多很多的人路人甲乙丙丁的議論聲音,隻不過他們議論的聲音特別的小,不是能夠聽得清楚。
“你那裏來的金子?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我給你說,我殺過人的?”
波浪說的很輕鬆,很平淡,不過他手中的短劍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在這個漢子的手背上,胳膊上劃出了三個口子,那個漢子手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
當波浪從他的衣服裏麵找到三個小金子的時候,波浪的自信心就回來了,證明他的一切推斷都是正確的。
不過波浪還是很佩服那些讓這個漢子搞事的人,他可是足足拿出了三金而來,而不像是有些沒良心的人,讓你幫他幹了壞事,最後還要你背鍋,到頭來就會發現你什麼都得不到。
波浪的懷疑從哪裏來的呢?原來呀,主要還是從第一次聽到那些人的怒罵開始,波浪就懷疑了這些人的真偽。
普通老百姓罵人,是不可能像這些人一樣,什麼殺人償命,什麼滾出葉縣,這些都是不可能出現的語言,老百姓,一個真正的老百姓,他們最常用的方式就是哭,還是躲在角角裏麵哭。
殺人償命這個詞語或許會出現在老百姓的詞彙庫中,可是滾出葉縣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老百姓的詞彙庫中間,他們才不管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呢?隻要我能夠吃飽,或者說能夠餓不死,誰當官還不是一樣!
“他阿媽在哪?他不是你的侄子嗎?你這麼做良心不會痛嗎?你將來怎麼去見自己的先人?”
波浪的話,讓這個漢子直接放聲哭泣了起來。
如果說良心不會痛是敲門磚的話,那對不起先人可能是那個年代最深追靈魂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