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華佗看著波浪,從頭看到了腳,隨後有摸了摸波浪的脈搏,這才對著波浪說:
“好吧,好吧,再說吧,等回到舞陽我就傳授給你,趕緊趕路吧!”
目光再一次回到洛陽,回到那一次袁紹,袁術、王子服等一幹洛陽權貴和才女以及衛家媳婦蔡文姬的身上,這時候,那首詩已經來到了蔡文姬的手中。
得雲三分韻,取雨潤英洛。
賞來滿目晴,昳昳合自然。
這是那個不要臉的縣主寫給自己的詩嗎?那個不要臉的縣主,他怎麼能夠這麼的輕浮呢?在蔡文姬的意識中,現在想到的是那個縣主抱著自己回家的場麵,想著那個縣主怦怦跳的胸膛,想著哪個縣主急促的呼吸。
“得雲三分韻,取雨潤英洛。好詩,好詩,此等好詩,想必這縣主和衛家夫人故事,會成為一段佳話!”
就在袁紹尷尬,袁術憤憤不平,蔡文姬怦怦心動的時候,一個衛家的公子哥走了上來,對著他家的嫂夫人譏諷道。
尤其是把“衛家夫人”這四個字拉得極長,就是在提醒你蔡文姬,你是衛家的媳婦兒。
那個送信的小二哥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趕緊放下了手中的餐盒,對著眾人說道:“縣主大人還托額給姑娘送來餐食,說姑娘午時應該會有饑渴,讓額送來。”
蔡蔡文姬收到了餐盒,禮貌性的朝著小二哥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二袁說道:
“兩位公子,可否賞臉一起來享用?”
袁術和袁紹兩個人感覺到貌似有些口幹舌燥,尤其是這樣進到了正午時分,雖說是天高雲淡,可是……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袁術和袁紹兩個人說道,尤其是袁術,還把手指頭在屁股上擦了擦。
“來來來,兩位公子!”蔡文姬笑著打開食盒,才發在食盒裏麵還放著一卷竹書,寫著一封書信:
文姬姑娘親啟:
我乃是一方縣主,百姓的疾苦才是我日夜操心的事情,今日爽約實屬無奈,等他日天高雲淡,我與姑娘把酒言歡。
相比那日秋後,晴空一鶴排雲上,我與姑娘便引詩情到碧霄。
今日抱歉,作為男兒,我想說: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西域五十州。
聽完波浪的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袁紹和袁術兩個公子哥喃喃的在嘴裏嘟囔著,隨後快步離開了詩會。
西域,一個已經丟失了五十多年的地方,一個小小的縣主還在惦記著這塊地方,想著收複失地,他們這些士大夫的公子哥,卻在……
而蔡文姬則是盯著兩朵紅雲,朝著家中走去。
且說這一日,波浪,華佗以及何儀他們眾人來到了一個潁川和汝南交界處的小縣城,一個叫做郾縣的地方,他們遇到了點有趣的事情!
說說郾縣這個地方,首先在東漢末年,他是在潁川郡和汝南郡的邊界上,在潁川郡的最南麵,與汝南郡最北麵的召陵縣相鄰,差不多屬於三不管的地界。
郾縣半丈多高的城門前。
波浪,華佗和何儀他們帶著身後的七八十個兄弟,嫣然是沒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反倒是稀稀疏疏,當然要是加上五毛特效,或許會有!
“縣主,咱們來到郾縣地界這半日,怎麼田裏麵不見一個人!”何儀先開口。
“是啊,這田裏麵長得都是荒草,明年還怎麼種莊稼?”華佗補充說道。
“縣主,他們都在郾縣縣衙裏麵審案子……”斥候跑回來彙報。
波浪和華佗兩個人相視苦笑,這都什麼時候,莊稼都荒蕪了,還有心情審案子,這縣長瘋了吧?
波浪抬了抬嘴唇,最後還是無奈的說道:“進城!”
世界大了,什麼林子都有,他們從陽翟去到舞陽,經過郾縣是一條比較好走的道路。
沿途見識了富裕的郟縣,見識了還算不錯的襄城,甚至貧困的定陵,但是沒有想到郾縣他娘的才叫真正的寒酸!
進了城門,城內所有的房子上,基本都是稻草,有瓦片的不多,很多人家的牆都是破了洞,倒是街道上麵碎瓦片都可以把人絆倒!
再往城裏麵走,看見在縣衙門口拍著長長的隊,很多人都沒有衣服穿,隻是拿了幾塊布遮住了羞處,手中拿著破碗。
波浪有一種錯覺,自己是不是見到了野人,看見了原始社會的人?
隻見這些人,排著隊,一步一寸的全部都走進了縣衙,頓時叫波浪和華佗等眾人好奇了起來,看來這縣主還算不錯。
隻是他們沒有注意到的一個情況是,這些人的手中還都拿著一個小小的棍子,不是波浪想象中的丐幫打狗棍,而是大有用途!
順著衙門的大門朝著裏麵看去,之間在衙門的二門,也就是升堂的門口,站著八個人,五男三女,其中一個女人,血水從屁股流到了腳腕,不是孩子小產,就是月事到了!
這八個人的後麵,坐著七個人,他們麵前擺放著精致的窩窩頭,懷裏麵抱著幾個十幾歲的姑娘,哈哈的笑著!
之間一個端著碗,拿著“打狗棒”人,來到你八個男的麵前,朝著一個男的腦袋就是三棍子,同時罵道:
“你忘了,二十年前,俺借爹三升粟米,後來那一年天幹旱了,地裏麵莊稼都死了,後來你爹為什麼不借我三百升粟米,隻借了我三十升,讓我們一家人挨了一年的餓!”
那七個吃著窩窩頭的人同時大罵道:“這還有沒有人性了,該死,該死,使勁打他!”
那個拿著破碗的人有狠狠的打了幾下這個人,隻不過要是細看的話,這個挨打的還沒有二十歲……
其實在郾縣,有故事!
在郾縣,從二月黃巾起事,到了今天九月初。
這七個月的時間之內,郾縣這個小小的縣城裏麵發生了一係列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說起來實在是有趣的很!
話說郾縣起事已經兩年沒有縣長任職了,跟舞陽縣差不多,實在是太偏僻,太沒有存在感了,郾縣的行政軍事財政,目前一直都是有郾縣的大族管理者。
當然這郾縣的大家族,一個家族也就百來人至親,其他的人都是些依附的佃農,奴隸,小地方的大家族,那還是小。
郾縣的幾個大家族族長,合計了一下,推舉了人接管了郾縣,說心裏話,算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差不多跟後世的米國等差不多,就是大財閥幕後管理,明麵上是幾個大家族共同協商管理郾縣!
但是好景不長,這郾縣就遭了賊人,這年二月份,在天下黃巾紛紛冒頭的時候,他們郾縣也來了一夥黃巾賊。
這人叫做平漢,是的一把大刀,帶著八十多個人,就闖進了郾縣要帶領郾縣的老百姓起來鬧東漢,喊出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號!
郾縣的眾人一看,這怎麼行,他們郾縣雖然沒有縣長,可是在他們大家族族長推舉出來的人把郾縣還是管理的井井有條。
最起碼他們這裏的人能夠按時交上去潁川郡收租的租金,而且還能保證郾縣的老百姓不挨餓呀!
這麼好的條件,憑什麼跟著你鬧東漢,鬧蒼天,這不是顯得蛋疼嗎?
這是郾縣幾個大家族的想法,平漢自然是不成,帶著八十多個人,這些人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跟這些世代種地的大家族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這七八十號人,一連踢了五個大家族的大門,打傷了五個大家族裏麵好幾十個人,打完之後呢?
他們在郾縣成了過街老鼠,還是沒有人跟著他們一起鬧東漢,鬥蒼天。
這不是天無絕人之路,在郾縣有這樣的六個,他們在曆史上都沒有留下什麼名字,隻是因為他們實在時上不了什麼台麵!
這六個是郾縣有名的懶漢,癩子,混賬,天天坐著偷雞摸狗,混吃等死那樣的角色,搶奪小孩的窩窩頭,偷看新媳婦上廁所,摸上寡婦的深閨是他們長做的事情。
他們的形象呢?可以參照黃渤的電影《殺生》裏麵黃渤飾演的牛結實,反正就是這樣的人。
這六個人,看到了平漢這八十個在郾縣受了憋屈,主動請纓上門,說出了他們的主意!
還別說,這六個人有點子,他們在郾縣受了苦,受了罪,郾縣的五個大家族都打過他們,都懲罰過這六個人。
不行,平漢和這六個人一合計,你們六個人在郾縣受了委屈,受到了剝削,於是開始了好幾個月的為這六個人主持公道的活計!
天天拉著五大家族的族長在郾縣的縣衙裏麵升堂斷案,為六個癩子討回公道!
其實平漢在郾縣也沒有怎麼宣揚他的: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升堂審案子了。
這不,這一審案子就從二月份黃巾剛剛興起,一直到了現在,到了波浪和華佗帶著兄弟來到了郾縣,他們還沒有審完!
七個月的會審,五大家族的族長,全部熬不住平漢他們的審訊,早就已經駕鶴西去。
郾縣的老百姓想要吃東西,好呀,來縣城觀看我們審犯人,想要吃到好東西,站出來檢舉這五大家族的醜事,每檢舉一件事情,就能多領到一些好吃的好喝的。
漸漸地,這郾縣的老百姓,感覺種地不如去縣城去打人,去審犯人的好。
五大家族的繼承人,現在都已經奄奄一息,還是堅持著在縣衙裏頭接受平漢和六個癩子的審理,整個郾縣的老百姓都必須每天旁聽!
而五大家族也早就變了,變成了七大家族,六個癩子和平漢接受他們的妻子女兒,接受了他們的土地。
郾縣的老百姓,由以前五大家族的佃戶,成了現在這七大家族的打手,從二月份到現在每天都必須要進城進縣衙參與升堂審理五大家族,荒廢了七個月,隻能每天去找七大家族領救濟糧食!
而平漢也從一開始的八十多個人,到了今天,參與平漢他們陣營中人,已經到了郾縣這一個縣城的老百姓。
這郾縣積極地百姓,也找到了五大家族埋在地下的糧食,天天算是吃香的喝辣的,而剩下的老百姓隻能天天喝稀湯。
“縣主,讓俺上去撕了這些狗日的,聽聽他們說的都是什麼話?”何儀聽了那些在清算五大家族的人時說的話之後,徹底的忍不住了,就要上去大殺一通!
尤其是這一句,讓何儀接受不了:
俺爹借了三十升粟米,後來那一年天幹旱了,地裏麵莊稼都死了,後來你爹為什麼不借我三百升粟米,隻借了我三十升,讓我們一家人挨了一年的餓!
波浪遲疑了,遲疑了很久很久的時間,隨後說道:“何儀,算了吧,算了,咱們畢竟隻是過客!去跟他們打個照麵,我們還是先回舞陽得好。”
波浪還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回去傳令下去,以後凡是郾縣來的難民,我們舞陽縣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