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東灣,那塊田地裏麵,佃農和奴隸從昨天開始在田裏麵收割黃穀子,到了今天為止,已經快要收割完成了。
這一切都是得益於波浪給舞陽縣的老百姓出的主意,收割黃穀子的時候,先收割穀穗,穀子杆以後再收,不著急。
就這一點,讓本地的佃戶和奴隸們把原本十五天的時間才能夠收割完成的黃穀子,差不多壓縮到了兩天之內。
波浪來到了這裏,約莫看到了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他們身上穿著華服,跟波浪給當地老百姓做的衣服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不同。
這十幾個人背著手,在田地裏麵邊走邊看,一邊還指指點點,身後跟著一個佃農代表,這是波浪選出來的東灣的主事,沒有想到非常恭敬的跟在這十幾個人的身後。
看著那個佃農的態度,波浪都感覺有些吃味,為什麼自己就從來沒有收到過如此的待遇呢?
衙役可能也看不下去了,張嘴吼道:
“我們縣長大人到了!”
這十個人回過頭來,才看到了波浪這個年輕的小麵孔。
他們愣住了,十幾雙眼睛全部都在盯著波浪再看,而波浪也在盯著這十幾個人看。
不知道這十幾個人看到了什麼,但是波浪隻是看了看這十幾個人,發現他們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這不廢話嗎?
還有,波浪發現這些人的臉上都是留八字須,關鍵是穿著還是一模一樣,波浪內心的第一想法:
“我曹,全真教?”
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聽到了波浪內心的想法,還是咋的,來到了波浪的身前,對著波浪說道:
“某等逃難之人,見過縣長大人!”
那個說話之後瞅著波浪看了幾眼,隨後又是說道:
“想不到舞陽縣縣令竟然是如此年輕,真的是後生可畏!”
波浪沒有說話,臉上依舊是一臉的怒氣,甚至連點頭禮儀都沒有給這十幾個人,而是惡狠狠的等著那個佃農。
“誰叫你把我做的犁拿出來了,我三令五申的規矩你忘了!”
別看波浪年輕,這一句話吼出來之後,威力還是十足。
人的社會就是這樣,社會地位決定了社會上的人的思維,波浪在舞陽縣是縣長,在這塊地上,他是主家,這就夠了。
這佃戶被波浪這麼吼了一句之後,嚇的哆哆嗦嗦,抱著波浪做的那把犁,直接跪在了地上。
“縣長大人就別為難這老農了,他之所以把這寶貝拿出來,無非都是我等忽悠的。”
那個為首的人對著波浪躬身致歉道。
誰知道這人的話非但沒有抵消波浪的怒火,反而變本加厲的罵道:“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還記不記得你是說誰的佃戶?”
“是不是飯吃撐了。想挨餓的話就早點說,你們這些不爭氣的東西!”
罵著這各老佃農的時候,波浪的心中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個時候可不能心軟,必須叫這些人知道,誰是誰?
一點點忽悠就能夠把這些人給騙了的話,那日後……
“你還是我選出來的代表,不在田裏麵跟著幹活,勾結外人倒是幹的賊溜。”
波浪的罵聲,讓那十幾個人的隊伍麵紅耳赤,甚至有的人在已經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
“好了,下去吧,以後記住,咱的東西,哪怕是郡守來了,也不能拿出來顯擺。”看著那佃農點頭,波浪罵道:
“記住了的話,就趕緊滾蛋。”
佃戶抱起手中的犁,三步並作兩步,就不見了蹤影,波浪這才換上了一副笑容,對著那十幾個人說道:
“這些人沒什麼調教,叫各位見笑了,見笑了!”
這十幾個人麵色紅赤的出了口長氣,有的人已經轉過來身體,準備離開這裏,而排頭的一人則說道:
“年紀輕輕就能夠當上舞陽縣的縣長,實在是了不得,這種收穀子的做法,能夠做出這種犁來,實在是了不得。”
麵對著這個老人的誇獎,波浪自然是嗤之以鼻,老子還需要你來誇嗎?
這人繼續說道:“不過,不知道縣長大人對耕牛有沒有興趣,我們還想要送縣長大人一批耕牛呢?”
耕牛?這附近有耕牛?送我一批更牛?
波浪踮起腳尖,看著這十幾個人的身後,並沒有看到耕牛的蹤跡,轉了一圈,環顧四周,也沒有看到耕牛的蹤跡。
波浪看不到耕牛,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圍著這幾個人轉了兩圈,鼻子在幾個人身上嗅了嗅,絲毫沒有聞到耕牛的味道。
反而是這些人,對於波浪用鼻子嗅的做法,哈哈大笑。
其中一個人說道:
“縣長大人,這一批更牛我們幾個老兄弟自然是牽不動,不過我能告訴你這些耕牛在哪裏?”
波浪聽了眼前這些人的話之後,裏麵換了一個表情,臉變得比狗臉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對著眼前這幾個人哈哈大笑道:
“哎呀,你看看,不知道幾位先生遠臨我們這舞陽小縣城,實在是失禮失禮,你,還不趕緊去縣衙,準備準備,給幾位先生接風洗塵,你這個不長眼的家夥。”
波浪衝著身邊跟著的那根小卒子罵道。
轉身就換上了笑容,對著眼前的這幾個人說道:“小子波浪,現在是舞陽縣的代理縣長,太平道剛過,目前舞陽縣一片狼藉,朝廷也沒有命令下來新的縣長,這不就……”
“還不知道幾位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幾位叫什麼?你們看,我這年齡還小還不懂事。往幾位先生見諒。”
波浪的話說完,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隨後不約而同的笑了,這些人的嘴裏麵沒有出來,不過他們肯定這麼罵道:
見諒你大爺的,你他娘的這樣了,還是自己還小,那你他娘的不小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原來縣長大人叫波浪,真的是好名字呀。”
古人問了人的名字之後,按照慣例的這麼一個誇獎,其實波浪對於自己的這個名字,還真他娘的不怎麼滿意,老子不浪,也不想浪呀。
“某叫棗衹,半年前,為了逃離戰亂,去了南陽,現在聽說潁川已經光複,從南陽回來,準備回家看看。”
這人說完,波浪也是禮節性的抱拳拱手說道:“原來是棗衹先生,久仰大名,今日有幸見先生一麵,是小子的福氣。”
“哈哈,你真的聽說過我的名聲?”
波浪麵對著眼前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臉上隻能尷尬的笑笑。
你他娘的抬舉你就是抬舉你,我抬舉你,你也要就破下路,現在跟我抬杠,這是個什麼意思?
“縣長大人,其實送你這批耕牛,我也是有條件的,我需要你那把犁為什麼做成那樣,你要把為什麼告訴我?怎麼樣?”
“中中中,中,你能告訴我這一批耕牛在哪裏,大概有多少頭耕牛?”
那個叫做棗衹的看到波浪這猴急的樣子,覺的這個小子好笑,便對著波浪說道:
“這個縣長大人,咱們舞陽縣的西邊有一個縣城,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叫葉縣,是荊州南陽郡的,你說的這些耕牛是在葉縣?”
叫棗衹的人聽到波浪還知道葉縣,有些欣慰地點點頭,隨後聽到波浪急急忙忙地問在不在葉縣,好感頓時不在。
搖頭道:“不是葉縣,在葉縣的北方,也就是在我們舞陽縣的西北方,有一個縣城叫做犨(chǒu)縣,這裏有一批耕牛,大概有五百多頭,是南陽黃巾渠帥張曼成的一個手下的一個農官。
在張曼成戰死之後,驅趕著當時黃巾軍中的五百多頭牛,一路逃到了犨縣……”
棗衹還沒有說完,波浪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笑話,這五百頭耕牛,到了現在這個隻有一千多戶人家的舞陽縣,墊補一下,差不多每一家愛每一戶都有耕牛,那叫一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