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黃邵暈倒了?怎麼暈倒的?”
聽到這個消息,對波浪來說,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波浪知道自己這些天為什麼能夠這麼威風凜凜,無非就是自己的這個叔父黃邵的存在,不然的話,現在波府院子裏麵的那些人,哪一人殺自己,還不都跟殺死一隻螞蟻一般的簡單。
“快,快,快帶我去看看!”
波浪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已經朝著院子的外麵跑。
等波浪找到黃邵的時候,發現黃邵正躺樹蔭底下,身上氣息若有若無,要不是強壯的胸口還在抖動,波浪都以為黃邵已經離他而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波浪想一個瘋子一邊,對著那三百人被黃邵訓練的士兵問道。
迎著波浪的話,那三百人齊齊地把目光全部聚焦到了樹下蹲著的一個年輕小孩子,目測跟波浪差不多的年齡,臉上都是淚水。
佝僂著身體蹲在樹下,迎著波浪的眼神,兩隻眼睛水汪汪的流著眼淚。
“到底怎麼啦?”
波浪再一次著急地問道。
“少主,就是他,就是他打死了黃隊長?”
“嗯嗯,就是他,就是他……他打在了黃隊長的背上……”
一時間,三百人中間衝出來了好幾根熱,七嘴八舌的在波浪的身邊喊道。
波浪看著遠處屬下的那個小年輕,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差不多的身體條件,救他能夠打傷黃邵?
這叫波浪如何能信?
波浪伏在黃邵的身前,試著掐了掐黃邵的人中,仍然不見黃邵醒來。
“你們,來!脫了黃隊長的衣服,快點……”
波浪指著方才七嘴八舌的幾個人說道。
看到自己被波浪指明,心中有些忐忑,也有些興奮,亦步亦趨的來到了黃邵的身邊,左右看了看。
隻見他們幾個在黃邵的身上按了按,隨後又先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鋪在了地上,隨後才慢慢的揭開了黃邵的衣服,把黃邵翻身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麵。
當黃邵的胸膛後背亮出來之後,波浪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原來這黃邵的後背,大概是右邊肩胛骨的位置,有一處地方在流著烏黑烏黑的血液。
是一處從肩胛骨向右的約莫不到一寸的烏黑傷痕,裏麵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鼓動,就在這個位置,還有一處暗紅色的傷痕,傷疤的頂上是重合的,隻不過這塊傷疤是向左的,約莫兩寸不止。
波浪又回頭看了看那個蹲在樹下的小孩子,看著他手中的一杆沒有槍頭的木槍,看來這暗紅的傷痕,就是被木槍掃出來的。
對於黃邵的身體,波浪也曾關心過,這一處地方,波浪記得很清楚,當時在背著他出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個地方傷口,相比於其他已經結巴好利索的傷口,這簡直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
波浪自然記得,這個傷口當初是被槍戳了一下,記得白須老者的話,這個地方的傷口,根本就不到一寸深,是最身上最輕的傷。
想到這裏,波浪又重新把身上的傷疤檢查了一下,發現身上的傷疤全部都已經好了,就隻有這一個地方還沒有好。
非但沒有好,反而有些更加嚴重的趨勢,這傷口裏麵有什麼黑色的東西在湧動……
會不會白須和黑須兩個人搞得鬼呢?
波浪的大腦中忽然就閃過了這麼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但是也沒有太當真。
轉頭看著那個還蹲在樹下的小夥子,對著他喊道:
“嗨,小子,你們黃隊長不是被你打死了的,趕緊去找何儀和管家,趕緊去!”
對著這些個小夥子,波浪自然是不能喊:“趕緊去,救人還來得及……”
誰也不知道這些人裏麵到底有沒有不喜歡波浪和黃邵兩個人的主,波浪隻能想起前世那些裝逼大佬經常說的一句話:
“好了,知道了,我會處理。”
對著身邊的眾人說道:“放心吧,你們黃隊長沒事,現在聽我吩咐。”
回到了霸占了沒有多久的家中,波浪把黃邵放在了房間內,看著身邊的何儀和管家兩個人眉頭緊鎖,問道:
“管家,還記不記得,何儀老爹死的時候,是不是把兩個大夫趕出來城,還把他們的兒子貶為奴籍?”
麵對著波浪的提問,管家摸著腦袋,臉上的表情很豐富,一會好像知道了什麼,一會又變得愁眉不展,可謂是千變萬化。
“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出來,有還是沒有?”波浪現在急成狗了,沒有心情看管家臉上的表情變化。
“少主,是有一個大夫,沒有醫治何儀的老父親,被何儀驅逐出了舞陽城,兩個兒子也沒有貶為奴籍,就是賣給了縣衙,在縣衙做兩年苦役而已。
可是,少主,這事情你怎麼知道的呢?這都是前半年的事情了,聽您說你來到俺們舞陽也才個把月。”
“沒空解釋,你確定是一個大夫,不是兩個?”
“是呀,少主,一個大夫,白胡須,還有一個老婆子,我記得很清楚……”
這麼說就對了,那麼現在黃邵身上的傷,應該就是這兩個糟老頭子搞得鬼,真他娘的害人呀。
“何儀,趕緊去西北二十裏外的一座山上,有一個藥廬,給我把裏麵的白須和黑須兩個大夫給我請回來,記住,是請回來。”
何儀聽了波浪的話之後,轉身就跑,波浪在何儀的身後追說道:“騎馬去,在天黑前回來!”
波浪回頭對著管家說道:“白須老頭救了我叔父的命,我們答應他去殺了何儀,並且要救出他們的兒子。”
管家似懂非懂的看著波浪和床上躺著的黃邵,點了點頭。
“少主,等會回來之後,一定要殺了這個白須老者,他不是個好大夫,他的手中肮髒事情多得很。”
迎著波浪疑惑的眼神,管家接著說道:
“千萬不能給這個白須老者去看病,他醫死的人太多了,現在俺懷疑那個何儀就是被白須老者下了毒,不然何儀的槍法不至於被黃邵一招就刺死!”
我曹,波浪在自己的內心裏麵想到,還有他娘這樣的事情,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議,原來自己得到的一切,還都是要從開始說起來?
“管家,別說這麼多了,你還是趕緊先去找找他的兩個兒子,看看能不能找得到,找到了他的兒子,黃邵身上的傷才可能會好,再說了,你的這些都隻是猜測。”
波浪也不相信,自己第一次見到的白須和黑須兩個大夫,有這麼大的能耐?
“那好,少主,俺先去找找看!”
看著眉頭緊皺的黃邵,看著他背上那不斷流出的黑血,波浪的心中是一腔的怒火,要是真的是這個白須老者的話,要是這老小子真的不是一個好大夫,自己願意背負這個惡名。
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波浪還沒有等到白須和黑須兩個大夫的到來,就有衙役衝了進來找波浪,對著波浪說道:
“縣長,縣裏今天來了十幾個人,他們進城後就指指點點,好像是找茬的,差不多說你所有的安排都是錯的!”
“亂棍打走就行,這事情還來煩我。”
波浪心中本來就煩躁,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沒有好脾氣,對著眼前的這個小卒吼了聲,嚇得那個小卒一個哆嗦。
這小兵哆嗦是哆嗦了,依舊沒有退步,張口給波浪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縣長大人,那個帶頭的說了,你要是不見他,舞陽明年將會更亂,別說大豐收了,吃喝都成問題。”
這小卒也會察言觀色,看到了波浪愣住了,接著補充了一句話:
“那些佃農好像都很信任他說的話……”
他娘的,哪裏來的神棍,敢說老子吩咐的有錯?修路有錯嗎?拓寬河道有錯嗎?把河泥當做肥料有錯嗎?
波浪在自己的內心裏麵憤憤不平的罵道,罵了幾聲,還會邁開了腳步,門外的小兵追了過去。
好奇心,隻要吊起了一個人的好奇心,那麼他就最起碼成功了一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