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希婭的處置,早前其實殷昊和希妲曾經討論過。但是希妲堅決反對,殺掉希婭。當時殷昊並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如今希婭被抓起來了,針對她的處置,閼氏部長老們群議之下,都覺得應該以謀逆重罪嚴懲。
希妲依然堅持己見,僅僅同意將希婭圈禁起來,罰她在祖神禁地為曆代女王守陵。由於她的堅持,長老們最終也隻能無奈地答應了。
古城這邊安定下來之後,固原那邊的戰況也傳了回來。景州軍這邊是最早的到的消息。這次在西征軍一部和景州派來的援軍的共同夾擊之下,閼氏、虞茨、烈炎三部聯軍遭到慘敗。
先是在固原設伏,卻不料因為內部眼線走漏的消息,景州軍提前得知了希桑的計謀。用車載輕炮一通猛轟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接下來希桑率軍妄圖猛攻炮車,卻在火槍隊的猛烈打擊之下損失慘重。
突魯辛和蒙達分別率軍突圍,而希桑則受傷被俘。如今突魯辛和蒙達裹挾著一批閼氏軍被景州軍在外圍守候多時的部隊圍追堵截包圍在了勃固沙洲。
景州軍前線指揮賈演得到了殷昊的指示,盡量以包圍逼降為主。他並不想多造殺孽。畢竟這些草原部族都是他打算收服為己用的。隻有那些負隅頑抗的死硬分子,他才會毫不留情。
如今隨著前線傳來的消息,突魯辛和蒙達要求見殷昊麵談。殷昊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決定趕赴勃固前線。
如今包圍在勃固沙洲的,除了閼氏部的軍隊之外,餘下的就是虞茨蒙達的數萬部眾,還有就是烈炎部突魯辛帶來的人馬。虞茨部方向,殷震弘已經命老將柳長青按照殷昊的戰略發動了攻勢。在原州軍的攻勢之下,虞茨部幾無招架之力。獻城投降,那是早晚的事。
這次談判主要針對的就是突魯辛。他被圍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圖勒,突魯特向景州發來了信函,隻字不提突魯辛插手閼氏部的事情,反而以雙方的姻親關係指責殷昊擅自挑釁,言辭極為強硬。
殷昊雖然不懼突魯特,但是畢竟殷如萱和奇韃如今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內。而他還沒有準備好要對付突魯特。現在也沒必要去招惹他。但是突魯辛,他卻是準備留下來的。他準備將突魯辛留在景州或送去原州。既然突魯特以殷如萱母子作為要挾。那他把突魯辛當作人質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他到了勃固前線之後,先查看了一下雙方的對峙態勢。
勃固沙洲四周為流沙之山,在沙山之中有一小塊綠洲砰地。一彎月牙形的清泉,泉水碧綠,漣漪縈回,如翡翠般鑲嵌在金子似的沙丘之中。泉邊蘆葦茂密,微風起伏,碧波蕩漾,水映沙山,蔚為奇觀。
這一泓形如彎月的碧水,這就是著名的勃固泉。“勃固”為圖勒古語,意為月牙。所以這泉水也被稱之為“月牙泉”。曆來水火不能相容,沙漠清泉難以共存。但是月牙泉就像一彎新月落在黃沙之中。泉水清涼澄明,味美甘甜,在沙山的懷抱中嫻靜地躺了不知多少年月,雖常常受到狂風凶沙的襲擊,卻依然碧波蕩漾,水聲潺潺。
泉的周圍是高高的沙山。這些沙山晴天時或有人從山上滑下時會發出聲響,所以得名“鳴沙山”。這鳴沙山有個奇特的現象,因為地勢的關係刮風時沙子不會往山下走,而是從山下往山上流動,所以泉水永遠不會被沙子埋沒,就此成了這方圓數百裏中唯一的一處水源。
如今突魯辛等人的殘兵敗將就聚集在這勃固泉邊這一片小小的綠洲之中。雖然暫時還在負隅頑抗,但他們本身的存糧不多。但他們如今已是甕中之鱉若不是殷昊有令,就算景州軍不發動強攻,僅僅將他們包圍在此地,日子一久必然會因斷糧而被迫投降。
這綠洲是由沿著月牙泉的外弦邊生長的一片胡楊林形成的。這片綠洲也同樣呈一個彎月的形狀。樹林中隱隱約約可見到一些士兵正在砍伐樹木。
殷昊見到這些情景,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些胡楊林是保持著一小片沙漠碧泉的屏障,如果這些樹被砍光了。這水也很快就會消失。而這方圓數百裏之內最終就會成為死亡沙漠。這對於往來的商旅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日落黃昏,殷昊站在沙山頂上望下去,這泉碧水就像初五的一彎新月,落在黃沙裏。味美甘甜清涼澄明的泉水,在這沙山的懷抱中嫻靜地躺了幾千年,雖常受到狂風凶沙的襲擊,卻依然碧波蕩漾,水聲潺潺。
月牙泉,夢一般的謎,千百年來不為流沙而淹沒,不因幹旱而枯竭。在茫茫大漠中有此一泉,在黑風黃沙中有此一水,在滿目荒涼中有此一景,深得天地之韻律,造化之神奇。殷昊不由得神醉情馳。
“晴空萬裏蔚藍天,美絕人寰月牙泉,銀山四麵沙環抱,一池清水綠漪漣”。殷昊喃喃地吟頌出一首詩來。
看著殷昊大發詩興的樣子,陪著他前來巡視的賈演自然也不好打斷他的詩性。不過殷昊吟罷了詩卻突然說了一句:“派人前去送信,明日我在泉邊等著他們!”
說完之後殷昊頭也不回的回營去了。
就在殷昊在沙洲邊巡視的時候,突魯辛的營帳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你怎麼逃出來的?”突魯辛看到希婭的時候,十分的詫異。雖然他知道希婭有著不俗的實力,但要從古城逃脫還能夠穿過景州軍的封鎖來到他這裏,那確非易事。
希婭冷聲哼了一聲:“想要圈禁我,還沒那麼容易。我這次是藏身在殷昊的隊伍中來的,他們可絕對想不到。”
她在各處遊曆這些年的確學了不少旁門左道的東西。這易容術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希妲一直念著姐妹之情,不忍對她太過苛責。所以即便是圈禁,在宮中她還有著有限的活動空間的。正是這些疏漏使得她沒呆幾天就偷偷溜出來了。她聽說殷昊要來勃固和突魯辛談判。她想著或許還有翻盤的機會,於是就喬裝易容混進了殷昊的隨行,一路過來倒是異常的順遂。
突魯辛在這沙漠孤洲之中憋悶了好些日子了,和希婭說了幾句之後索性拉著她在帳中白晝宣淫胡搞了一通。躺在突魯辛的床上,潮紅未褪的希婭突然問了一聲:“你是不是約了殷昊過來談投降的事情?”
“沒有!那怎麼可能呢!我約他過來就是要讓他撤圍,放我們離開。否則等我父汗率兵南下為我報仇,我怕他們小小的景州承受不起哦!”突魯辛的確沒有考慮過投降。他覺得自己背景深厚,以圖勒的國力,殷昊這個昔日的質子,諒他也不敢把他怎麼樣了。
希婭說道:“我有個想法……”
她湊到突魯辛的耳邊悄悄地耳語了起來。聽著這女人的計劃,突魯辛的眼睛漸漸地冒出了賊光,頭也在緩緩地點著。
入夜時分,殷昊獨自在寢帳看書。這是本《淮南子》,可書中寫的他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明天就要和突魯辛談判了。這裏的事情解決了之後該準備回去了。他已經得到了南線的戰報,殷永率軍南渡在越地遇到了強烈的反抗,舉步維艱。殷震弘已經來信詢問北線的戰局情況。那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如果這邊進展順利,他準備讓殷昊率軍南下助殷永一臂之力。
想著這些事情,他手中拿著書卻並沒有在讀,而是怔怔地坐著出神。
這時帳幕被掀開了,一陣風吹了進來。草原上的夜風是很涼的。這夜風吹得殷昊都不覺一凜。他轉頭一看,竟然是希妲。夜風吹起她的裙裾,絕美的臉龐上帶著盈盈地笑意。
“殿下!你怎麼來了?”殷昊看著希妲站在那裏,有些意外地問道。
“意外嗎?”希妲笑著解釋道,“我隻是想著這裏還有數萬閼氏軍,我來了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若是不歡迎,那我回去好了。”
殷昊的雙眼微微眯了眯,笑起來說道:“怎麼會!殿下請坐。”
希妲坐下之後,隨意聊了兩句,從身後取出一個酒壺和一個酒盞。她斟了一杯酒之後,送到殷昊嘴邊,對他說道:“天冷了,你也不說喝杯酒驅驅寒。我給你帶了點酒過來。剛剛已經溫過了,來喝一杯!”
殷昊正欲接過酒杯,卻沒想到她卻把這酒杯收了回去。一雙眼睛春意盈盈地看著他,等殷昊將手放下之後,她才將這酒杯送到了殷昊的唇邊。殷昊雙唇微啟之後,希妲將這杯酒緩緩地為殷昊送了下去。她正待要縮回手的時候,殷昊一把將她小巧的柔荑捉住了。
殷昊將她手中的酒杯取下,手臂猛地一拉,希妲人整個地就勢倒在了他的懷裏。四目相對,兩人的眼中迸射出來的火花在空氣之中滋滋地灼燒起來了。帳內的溫度也越來越高,希妲看似無意的將胸襟微微地敞開了些,那兩個半圓的雪丘仿佛要從那緊縛的抹胸之中蹦出來一樣。
殷昊看著她胸前劇烈的起伏,鼻息中噴出的熱氣全部在他的脖頸之中。他伸出了一隻手,撫上了那團高聳,輕柔的揉捏讓她“嚶嚀”著發出了一聲聲輕輕地勾人魂魄的呢喃。
她的一雙紅唇嬌豔欲滴地如同美豔絕倫的紅寶石一樣。殷昊輕輕地俯下身,緩緩地湊近了她。希妲的雙目微闔著,兩隻手卻環住了他的脖頸。
就在殷昊的唇即將吻上希妲的烈焰紅唇之時,他緩緩地說道:“希婭,你到我這裏來,你姐姐知道嗎?”